“出塞九死一生。”
他沉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此刻出塞,人人都要些遗书,可能去一百人,只有一人能够抵达目的地。
这值得吗?
范强不说话,他更相信山海关的险峻,宁愿相信城防,也不想让自己手下的弟兄过去死。
“大人,不出塞死路一条,山海关最多坚持数日。卑职愿意率军出关,联络游击将军。”
范强依旧不语,出关没有百人,十人都够呛。城门被堵死了,城墙上的人只能被吊下去,战马也是
如此。
稍有不慎,出城的人就会死于乱箭之中。
范强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人,这是新军的规矩,纵然他不相信这些军户有多强的战斗力。但闭眼盲射,那是人都会做的事情。
“你不行。”他犹豫,想到了很多,拒绝之后,再度说道:“不能子时出发,要在天亮前一个时辰,一夜未见情况的叛军松懈的时候,五人冒险出击。”
“大人,人少了。”
范强只是摆手:“此战目的是联络游击将军,也是活着。倘若还有一线生机,就不该冒险。”
“十个人,五个人,都一样。管他人多人少,结果都一样。要么联络到游击将军,要么全军覆没。”
“你去挑人,准备好遗书。”
范强说话不紧不慢,也都是真话。这种时候人多真没用,只有小而精悍的精锐,或许能够穿过叛军的围追堵截。
李成梁是宿将,陡然间叛乱,整个辽东将门几乎都被席卷。
山海关外,大明经营数百年的土地,一夜之间,便换了主人。
山海关这一发配充军的地方,多了一支新军,倒是隔离带。阻拦了乱军进入北直隶。
“直娘贼,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有人喝骂,这是所有人的心声。战争开始的莫名其妙,没有任何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