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的担心并非是无中生有,新军军士卫戍相爱的临时木屋,畜牧场,都有可疑人员出没的痕迹。
但也只是有可疑人员,大明擅长将危险掐灭在萌芽当中。
在战争出现之前,大明已经将问题彻底解决。
沿途到处都是用大明官话,以及安南话语告诉本地人,大明即将审判密谋对付大明的罪人。
莫敬典直接忽视大明抓人的举动,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理解,后来他才明白大明在做什么。
大明只是在保护自己,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被抓捕的安南人也好,其他人也罢,最后被被查出来他们是被某些人雇佣,来此地的目的也很简单,来放火的。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雇主究竟是谁,指向那个人,他一头雾水。
“到底是谁想要安南亡国?”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没有答案,安南国上下的聪明人都在思索未来将会怎么样,但没人知道安南真正的明天在什么地方。
他们想要借助大明的力量强大自己,甚至是借助大明的军队,击败自己的敌人。
可大明从来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国家,任何付出都是需要回报的。
而大民需要的汇报,是安南
给不起的价码。
夜幕沉沉,他想了又想,最终说服自己不要去想了。
很快就能抵达昆明了,到了大明境内,一切或许都会好起来。
大明能够让蜿蜒的山道变成能够行走的贸易的大路,只有极少数的地方因为路确实难走,才会依旧是小路。
更有船队沿着湄公河一点点向北而去。
这条河在大明境内,叫做怒江。
怒江虽然不在云南北部,但却是在南部,是天然的屏障。
少量物资将运输到只能通航的区域后,便戛然而止。
怒江是江,但并没有足够的水域可以通行,更多的水域即便是竹筏,都难以通行。
能够通航的大江大河,本身就是稀缺资源。
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对大明而言,都极为珍贵。
昆明,终于要到了。
......
十数日奔波,疲倦不堪的莫敬典见到陆子吟的时候,仍旧不免惊叹眼前人的年轻。
他本以为自己的年纪,便足够年轻。但在陆子吟面前,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年纪,也不那么值得骄傲。
“外臣莫敬典,拜见总督大人。”
“莫将军远道而来,还请落座。你我都是大明臣子,实在是犯不着那么客气。”
陆子吟学着旁人称呼莫
敬典,将其称作为将军。实在是他的谦王身份在大明有些拿不出手,一个小国的国王在大明都可能预冷,被轻视,更别说一个被猜忌的亲王。
好在陆子吟并非是寻常人,他从不会轻视任何人。面对莫敬典的时候,他再认真打量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他比自己年长,容貌周正,身上并无长期军旅带来的自律以及肃杀。
反倒是像一个文官,胜过于一个武将。
细细一想,此人的身份也好,地位也罢,以及安南的军队实力,似乎很合理。
这般想着,莫敬典已经落座。
他心中打鼓,在这一刻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此年轻的人身居大明高位,还能做出成绩,大明真的变了。
他虽然不知道大明内部的党争竞争之激烈,却也知道大明的争斗并未完全扯后腿,而是在默契的分蛋糕。
这也意味着大明所做的一切,都会有回报,有答案。
“敢问侯爷,如何看待安南。”
“??”
陆子吟一阵沉吟,这个问题倒不是问题不好,而是太好了,足以难倒自己。
自己不可能说自己一直都在等安南作死,然后将其收回大明,这样的话术不太合适,尤其是面对现在的下属宣抚司。
大明有开战的能力,但也有不开战的能力。
“这个问题,是问大明,还是我?若是以个人的角度来看的话,安南自古便属于的大明。但要以大明的角度来看的话,安南是一个麻烦。”
他实话实说,安南的土地是好的,但想要治理,需要花费的时间跟人力物力都很大,不比辽东西南便宜。
更重要的是辽东西南大部分的人好歹能说能听懂大明官话。
可安南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安南是麻烦?”
莫敬典惊愕于陆子吟对安南的评价,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在夸赞己方,还是在鄙夷。
“是。”
陆子吟实话实说:“大明在辽东,西南投入许多,那是因为这些土地上的百姓都是我大明百姓。而安南过去属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