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三年前整理的那批卷犊,你去将温擎的那卷找出来给我。”
少年站在对面,静静的开口。
而他背后的寒衣却是一愣。
但心中同时忍不住幸灾乐祸,因为她知道,这温擎怕是要倒霉了!
她家太子殿下虽然久驻军司。
但掌管军务的同时。
对朝堂之事更是了如指掌。
所以,朝堂官员的私下里那些小动作,基本都在殿下这里备了案!
只是殿下平日懒得动他们罢了。
“是,属下这就去!”
寒衣积极的点头道,随后退走。
而在寒衣离去后。
少年转身。
抬步缓缓的走到案前。
而在书案的正上方。
却挂着一张全京城的地势图。
云晏站在对面,眉目静望。
眸中的深度仿佛让人看不透。
在他眼中,面前这幅图,其实就是天云国的朝堂,想要护天云太平长安,不仅要防外忧,内患也很重要。
所以,这几年来他身驻军司的同时,对朝堂之事,也并非不闻不问。
他广集朝中之事。
收于军司密楼之中。
官员们的私相往来,或与匪盗的暗通款曲,或与商户勾结暗中谋益。
十之八九。
可以说朝堂之上。
没有真正做到两袖清风的人!
可在他看来,这也并非不可。
人皆有私欲,他既非圣贤,又何必强行要求别人去做圣贤。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与白。
水至清,则无鱼。
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
他也不会盲目的去动这些人。
除非,犯了他的禁忌。
……
皇宫。
御书房内。
此刻已过午时,几缕明媚的阳光顺着窗上的明纸照射在了地砖上。
让人看过去有些晃眼。
御前总管朱长德内心有些忐忑的走了进来,朝案前的方向望了望。
男子高居上位。
窗外的暖光柔和的洒在那身玄金色的衣袍上,隐隐映出几缕光晕。
只是在案边一侧。
一名俏丽的身影面容有些愁苦。
看装扮像是一名宫妇,手间持着一块墨锭,正在卖力的研着磨,另一只手不停的暗中捶着那杨柳细腰。
看上去有一点点辛苦。
朱长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
静贵人都磨了快两个时辰了。
眼前的这位静贵人,是三年前选秀时被选入宫的,可这些年,陛下自从有了小公主后,很少在后宫走动。
而这几日,小公主不在宫中。
后宫的嫔妃开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不。
陛下一下朝,这位静贵人便赶来了,并自告奋勇的要给陛下研磨!
“你进来做什么。”
上位的男子头都未抬,手中的竹笔继续在面前的奏折上圈点着。
朱长德望了静贵人一眼,却见静贵人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让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陛下,时辰到了,该用膳了。”
朱长德话音一落,旁边的静贵人赶忙将墨锭放下,笑着附和道:
“是啊陛下,朱总管说得对,已经午时了,陛下就算再忙也要顾及身体,不如臣妾先陪您用膳……”
“朕不饿。”
云桀手中的笔顿都未顿,薄唇微微轻启,淡淡的吐出了几个字。
静贵人听到后脸色一僵!
赶忙又抓起了那块墨锭。
继续研磨………
同时心里瞬间凉了一截,陛下不饿可是她饿啊!她早上连早膳都未来得及用,就直接奔陛下这里来了!
想到这里。
静贵人突然觉得头有点晕。
眼前突然黑了一下。
直直的朝后面倒了下去!
“啊!”
摔倒在地上的静贵人有些惊惧。
俏容有些害怕地望向陛下!
案前的身影终于抬了抬眼皮,瞅着摔在地上的女子,眉心皱了皱。
神色有些许不耐。
“你磨了多久了。”语气很淡。
静贵人心中不安,但还是低头回道:“臣妾已磨了快两个时辰……”
朱长德也走过去站在一旁,只是陛下没开口,他也不敢擅自去搀扶。
“两个时辰……”
云桀将手中的竹笔缓缓放下。
眸中像是在陷入一丝回忆。
“长德,你告诉她,朕的小闺女最多给朕磨过多长时间。”云桀轻道。
朱长德蓦地一怔。
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话说他家陛下还真的是三句话不离小公主啊!
但还是老实道:“静贵人,小公主殿下最多给陛下磨过四个时辰。”
静贵人瞪大双眼,懵了!
神色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她磨了快两个时辰就不行了。
朱长德看着静贵人那无比夸张的神色,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因为他后面还有一句话,却没有说出来。
那是因为——小公主殿下靠在陛下的怀里,抱着砚台磨了四个时辰。
期间吃喝玩乐皆不误。
甚至还躺在陛下怀里睡了两觉。
哪像静贵人这般。
原地站着不动磨了两个时辰!
“臣妾……臣妾……”
静贵人紧张的说不出话,因为这期间的差别,她肯定意识不到了。
云桀看了眼有些结巴的女子,再次将目光放回到面前的奏折上。
轻声两个字:“没用。”
话音一落,静贵人直接瘫倒在了地砖上,俏脸上仿佛受尽了打击!
没错,她觉得陛下说得对。
她的确好没用啊。
人家小公主才多大年纪,都能给陛下磨四个时辰的磨,而自己却连小公主殿下一半的时辰都做不到!
这不是没用是什么?
而就在御书房气氛有些尴尬时。
一名小太监却默默的走了进来。
手中还拿着一个信封。
朱长德眼睑赶忙走了过去,从小太监手中接过那封信,略略一扫。
上面“爹爹亲启”的四个字,让他顿时就明白,这是小公主殿下的信!
“陛下,小公主来信了。”
朱长德不敢耽误,立刻双手捧着那封信,给案前的陛下呈递了上去。
就在朱长德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