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人性千差万别,不可一概论之。
陆南枝知道这世上有一些人是喜欢同性的,她持有尊重态度。
但是,我尊重你了, 你自重了么?就算不自重,至少做个善良的人吧。
在几十年后,此情尚诸多顾及,不能公开。那四十年前的现在,这个更是藏着掖着,绝对的影响一生的丑闻。
这种事,有默默消化的。也有找别人给消化的。
而让别人不怀疑,藏得严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异性结婚。明面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背后偷偷过自己的生活。
这种做法很缺德,简直就是损秃噜皮了。但这样情况却很多,楚心洁的这个事绝不是个例。
楚心洁倒霉的遇到了吴庆智。
吴庆智给她宠爱,照顾她家人,让她沦落爱情和温柔里嫁给他。婚后日久,有口难开,只能陪着吴庆智演戏。她不想演了,吴庆智就伙同自己情人毁了她名声,逼着她继续演。
卷宗里,那十个人都说楚心洁放浪,有情夫。这事只有吴庆智和他情夫知道。那是谁散发出去的,用脚想想都知道。
好好的一个女子,就因为吴庆智见不得光的性取向,而被残忍害死。失去唯一女儿的这对老夫妻,就为了等一个真相,苦苦坚持活着。
傅向北轻声问:“老先生,你女儿在去找吴庆智摊牌之前,有跟你们说过什么话,或是给过特别的东西吗?”
楚江暗哑着嗓子道:“小洁是我们收养的孩子。那家生的女孩子多,后来生了儿子,就送走了两个女孩子。
我们收养小洁的时候都五岁了。她什么都记得都知道。可能一直惦念原来的家,和我们交流的就很少。但小洁是个很懂事很孝顺的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对我们亲爹妈一样。
小洁撞破吴庆智丑事后,收拾了一包东西回来。住了两天后,决定回去摊牌离婚。她走的时候跟我们说……”
老太太忽然激动的抢过话。
“小洁跟我们说‘爸妈,我去和吴庆智离婚。他若是纠缠,我就要晚一些时候回来。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屋里有咱们的相片,你们想了就看看。”
傅向北听的心头一紧,陆南枝的眼睛也亮了。
“老先生,能给我们看看那张相片么?”
“可以,你们跟我过来。”
楚江起身带傅向北和陆南枝去女儿房间,边走边说。
“吴庆智在我女儿失踪后,就和几个警察来这里。他们将小洁所有的东西收走了。当时说是带走调查,但后来也查不出什么。
我去警察局要小洁的东西,他们说被吴庆智拿走了。我去管吴庆智要,他就直接将我们撵了出来。还骂我们养的女儿都跟人跑了,还有脸上门讹钱。这墙上的照片,当时还是我老伴拼命护在怀里,才没让警察带走。”
老头的话里满满都是回忆,任谁听了都会忍不住心酸。
房间不大,简简单单,干净整洁,还一如他们女儿走的那天。
楚江颤巍巍的从墙上摘下相片,用变形的手指擦了又擦,然后递给陆南枝。
相片上的女子从后面抱住坐在前面的养父母。一头浓密乌发,圆圆的脸上全是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楚心洁长得真心好看,眼神特别温柔。
因为是女孩,被父母抛弃,遇到善良的养父母。苦尽甘来,应该被这世界善待。偏偏,世界再一次抛弃了她。
相框大约七寸,木头材质,前面是挡灰的玻璃,后面是一张厚纸板。
傅向北仔细看看固定纸板的小钉子,似乎有动过的痕迹。
他从腰上拿下车钥匙,用钥匙一点一点起开固定纸板的小钉子,然后将纸板轻轻拿起来。
楚江和陆南枝屏住呼吸凑上前看,里面,居然夹着一页泛黄的信纸!
离开江家,细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傅向北打着伞,陆南枝挽着他的手臂,两人走的很慢。
“向北,你为什么怀疑,楚心洁的死因不是因她提出离婚,吴庆智的冲动所为?”
“是你说过,越容易得到的答案,越可能不是真正的答案。而且,冲动杀人大多一击毙命。而楚心洁的尸检报告上显示,四肢尽断,肋骨也多处骨折,很明显是被折磨而死。”
陆南枝不敢想那个画面,夫妻六年,最后换来折磨而死。是人性扭曲,也是道德沦丧。
“只可惜,楚心洁的这封信五年后才发现。不然,吴家团灭就不会又晚了两年。”
“或许,幸好是五年后发现。如果当时就发现了,只会被吴庆义给毁掉。真相,或许又遥遥无期了。”
任道远没有回家,晚上就在办公室对付一下。面对突然敲门到访的这两口子,他以为自己睡觉做梦呢。
使劲搓了搓脸:“现在是……下半夜一点,你们两口子这是干啥啊?”
傅向北将一封信递给任道远:“楚心洁的遗书。”
任道远眼底一紧,所有的瞌睡瞬间消失,赶紧坐到灯下看起来。
“吴庆智这个变态下作的混蛋!吴家也没有一个好东西。三年前的贪污案子,挖的那么深,竟都没有挖到底。如果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那吴庆智就不是蹲两年了,而是至少二十年。”
他想到什么,赶紧找出五年前的案子卷子里,从里面拿出楚心洁的另一封信。
傅向北和陆南枝也凑过去。
一封留书,一封遗书。都出自五年前,就连纸张泛黄的颜色都一样。
乍一看,字迹相当,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但细看之后,遗书上字迹顺畅,一气呵成。而留书上有几个字迹写的犹豫,笔在中间停顿,留下一个小小墨点。
这还不是专家鉴定,三人便看出真伪了。
傅向北道:“任局,现在事实基本清楚了。楚心洁是为了摆脱吴庆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