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眼皮跳起来:“向北,不会是苗乡花吧?”
“不是没有可能。”傅向北推了一把陆南枝:“你和吴曼曼上去军车保护好自己,我去看看。”
“向北你小心啊,千万不能被疯子抓到。”
“我会小心的。”
董部长觉得事态严重了,赶紧叫了一队武警,亲自带着跟上。
朴有金酒足饭饱,红光满面的开着吉普车,左晃右晃的回来。开到监狱门口一看,一排车堵了路。
喝的眼发花的他没看清什么情况,骂咧咧的停了车,揪住一个武警就去揍人家。
“没长眼睛的狗东西啊,居然挡到你金爷家门口了。”
朴有金一拳头怼出去,武警同志不还手,只是挪了一下自己位置,让挥来的拳头正好砸到他胸前冰冷坚硬的枪上。
“妈啊!”
朴有金一声惨呼,抱着拳头蹲地上。这时候,他又听到里面传来两声枪响,和一阵嘈杂混乱的尖叫。
“什么响?打枪了?谁放的!”
朴有金就算喝多了,也知道这枪可不是随便放的,若是出了人命,他脱不开关系了。
喝进去的酒顿时变成冷汗冒出来,醉酒醒了大半,踉跄的就往里面跑。
“出啥事了?谁特么的放的枪!狗日的,是不想活了么!”
朴有金脚下没根,跑几步被踩硬的雪滑倒了。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再跑。跑上台阶,脚下又一滑,四仰八叉的从台阶上又滑下来。
里面乱糟糟一团,有喊的,有叫的。陆南枝在车里,心在傅向北身上。摇下车玻璃,见傅向北出来了,赶紧拉开车门跑出去。
“向北,向北你没事吧?”
傅向北快走几步拉住陆南枝:“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那枪声怎么回事?怎么又放枪了?”
傅向北看一眼那门口,拉着陆南枝走的更远一些。
“的确是苗乡花发疯。那间牢房里二十个人,她见人就咬。董部长见情况失控,怕她伤到更多的人,就……开枪击毙了。”
陆南枝大吃一惊:“击毙?!苗乡花死了?”
傅向北点头:“董部长在部队是神枪手,两枪全中要害,苗乡花当场气绝。”
这时候,有武警从里面抬着一个担架出来。担架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一块白布。
傅向北见陆南枝歪头去看,抬手去捂陆南枝的眼睛:“没什么好看的。”
但陆南枝已经看见了。有血顺着担架往下淌,在白雪的地面留下一条蜿蜒的红色。
陆南枝暗暗深呼吸一口,五指缩紧:“她伤了多少人?”
傅向北等那担架被抬上车拉走了,才将手松开,轻声道:“有狱警在清查,最少七八人。董部长已经派人去请防疫部门的同志了。”
又多了那么多人。
陆南枝仰头看一眼天空:“是我没用,人都来了,事情还是没有阻止。”
傅向北把媳妇儿抱进怀里:“傻瓜,你是人,不是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事情能有现在的局面,都是你的功劳。
我去跟任局说了赵多财的情况后。任局高度重视,立刻联系了镇医院的医生,防疫站的同志,一起赶去四新村。
如今苗乡花伤人,也是在最短时间内得到控制。不然她伤的人会更多,这些人伤了,若是再没有及时做防疫,那后果才是不可想象。”
陆南枝看到有人拿铁锹铲了很多雪,将那些血给盖住。又看到躺地上装死的朴有金,气的从傅向北的怀里出去,到朴有金跟前狠狠踹了几脚。
“都是你这个混蛋!渎职,玩忽职守,上班时候去喝酒!”
“酒好喝么?现在出事了,你完蛋了,起来再喝点庆祝啊!”
陆南枝平时看着文文静静,这忽然骂人加出脚,给周围人弄不会了。就连刚索人性命,一身煞气的董学武,都被陆南枝的彪悍吓到了。
傅向北却是不觉意外,还故意磨磨蹭蹭的,等媳妇儿踹过瘾了。发泄够了,才过去给媳妇儿拉开。
“好了好了,仔细脚疼。”
陆南枝不解恨的又踹一脚:“我脚不疼,我还能踢!”
“我饿了,这边有董部长处理。你陪我吃饭去吧。”
“我中午也没得吃,那咱回招待所吃羊肉汤泡饼吧。”
于是这两口子去跟吴曼曼打声招呼,就准备离开。董学武见天寒地冻的,特意安排手下开车送他们回招待所。
东北的冬天,太阳下山早,才四点多,外面已经全黑了。
房间的电灯很亮堂,两人用饭盒装羊肉汤,将大壮娘送的饼一点一点掰碎了泡进汤里。午饭晚饭一起吃,一口热乎浓汤下肚子,那叫一个舒服。
“向北,白多美那儿安排人了么?”
傅向北将自己饭盒的肉夹到媳妇儿饭盒里:“安排了,我上午去找任局的时候,就提醒他白多美也有可能携带病毒了。”
陆南枝点点头,吃了几口,又道:“从苗乡花被抓起来,就再没有白多美的信儿。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
“苗乡花进监狱后,赵多财一天不想养这妹妹,就给她找了婆家,拿到了一笔彩礼。婆家就在大桥镇,给一个丧偶的男人做续弦,进门就给三个孩子当后妈。
听说那男人是个杀猪的,条件不错,但是好动手。三个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母子矛盾很多。白多美又比较懒馋,这挨打就成了家常便饭。反正,过的就那样吧。”
陆南枝想想那一家人的下场。苗乡花和赵有财当初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如今一个被乱枪打死,一个被乱棍打死。剩下一个白多美,日子难过不说,以后还要时时刻刻活在病发的恐惧中。
果然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就是天收他们的时候。
陆南枝很饿,但吃了个半饱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吃不下了。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