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曼曼用袖子擦一把鼻涕,仰头看向傅向北:“苏苏这个自然是临时起意啊。她之前又不知道傅同志是新郎的朋友,会来参加这个婚礼。”
傅向北眉头皱起老高:“吴曼曼,你确定灌我们酒是苏苏的主意,她也仅仅是想出一口恶气?”
吴曼曼被反问的有些茫然了,眼睛愣了愣,又哭的脸蛋上的雀斑一抽一抽的,
“我……我不知道啊。但是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原因啊。”
陆南枝换了一个话题,态度也换了一下。
“吴曼曼,我挺好奇苏苏为什么会嫁到农村。就她那条件,在城里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是她闺蜜,应该知道什么原因吧?”
吴曼曼抽了一下鼻涕,带着哭腔说道。
“苏苏家条件好,从小到大要啥有啥。所以她找对象从来不看钱,就看喜不喜欢。胡建国的大舅吴庆礼也在银行上班,跟苏苏爸爸一个正行长一个副行长。两家联姻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听说几个月前,胡建国和苏苏就相过亲,但那时候苏苏不愿意。然后一个多月前,就是我们电影院遇见后的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又同意了,还是她主动捡起来的。
而且苏苏父亲也答应了,苏苏嫁到四新村就是一个形式,结婚后就让苏苏和姑爷去娘家生活。如此的话,胡建国是不是农村人其实也没啥差别吧。”
陆南枝听完这些,转头看傅向北。
“苏苏开始不同意和胡建国的亲事,后来主动同意了。同意的时间点,还是在电影院之后。如此向北,你觉得苏苏临时报复是不是就蹊跷了?”
傅向北点头,眼底神色和垂在大腿边的双手都崩的很紧。
吴曼曼听不懂这俩人在说什么,壮着胆子问:“你们说的啥啊?什么蹊跷?”
“……”
“你们不说没事,我不好奇,我一点儿都不好奇。就是,你们问的我都说了,我也不是主谋,你们就放了我吧。”
吴曼曼在人前表现的很大胆,其实那就是虚张声势。她其实胆子很小,这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傅向北被吴曼曼哭的心烦,直接道:“我们不是绑架你,而是在救你。”
吴曼曼听的懵了,眼泪都忘了流下来:“你们……救我?”
陆南枝问她:“吴曼曼,你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吴曼曼歪头想,想啊想啊,终于想起来了:“我也喝了酒,口渴得很。田小云好心给我喝一碗水喝,我喝完水酒劲儿上来就晕的很,我说想躺一会儿,然后……醒来就在这儿了。”
“田小云居然也掺和进来了。”
陆南枝有点气不起来这个脸上长雀斑的傻姑娘了。
“吴曼曼你这个笨蛋,被两个闺蜜背后捅刀子,还替她们说话呢。一会儿说苏苏只是想出口恶气,一会儿又田小云好心。”
吴曼曼眼睛猛地瞪大:“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被两个闺蜜背后捅刀子呢。苏苏和田小云啊?”
陆南枝点点头,说道:“你们灌酒想我们出丑,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所以那些酒我对象压根没怎么喝。只有最后新娘子敬的那杯酒,众目睽睽之下他真喝了。
我对象装醉,我扶他去后院本是图个清静。但我出去给我对象泡茶的时候,却看到有个男人将你扛着送到我对象休息的屋里。”
傅向北接过去话,继续。
“我知道这是有人想恶心我,弄个咱俩孤男寡女在一起的戏码。我本想自己一走了之,但扛你去的男人是四新村有名的光棍癞子。我走了,你又人事不省的,担心你被癞子占了便宜。就将他打晕了,给你带到了这里。”
吴曼曼从木板床上忽地站起来:“这怎么可能?我是倒在田小云肩膀上的,怎么会又到了什么癞子手里?”
陆南枝摇摇头:“说你傻,那脑袋还真是榆木疙瘩一点不开窍。自然是田小云将你给的癞子呗。你要是还不信我们是救了你,就自己回去看看。
因为我对象将你救走了,那癞子不甘心,就和胡建国死了丈夫的二姐搞一起了。就在那个房间,被很多人抓了现行。你走快点,应该还能看见个尾声。”
吴曼曼一听,撒腿就往外跑。跑到门外了,陆南枝又好心提醒一句。
“吴曼曼,我好心提醒,你回去看到一切,若知道我们说的是真的,最好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自己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走哪儿去了。不然,得罪了苏家,你和你家承担不起的。”
吴曼曼双手紧握成拳头,转头看着陆南枝,眼底带着诚恳和直率。
“谢谢你的提醒。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我会记着苏苏和田小云一辈子,也会记着你们的恩情一辈子!”
吴曼曼走了,傅向北和陆南枝也骑上自行车继续回家。
陆南枝在后座上问:“向北,你相信这事和胡建国一点关系没有,全是苏苏自己的所作所为么?”
傅向北很慢很慢的摇了两下头,他的慢动作不是因为犹豫,而是因为难过。
陆南枝从后面搂住傅向北的腰,脸贴在他精壮的后背上。
“我们在写礼帐的时候,故意说出上面要派调查组的事。目的是打草楼兔子,想让陈大山动起来。只要他害怕去藏钱,我们便能伺机抓住尾巴。却没想到,兔子还没动呢,就有人坐不住出手了。”
傅向北声音萧瑟道:“在今天这场合,若是被那些人撞见我和吴曼曼行苟且之事,就等于是被他们抓住我致命把柄,他们就可以要挟我,让我阻止调查组下来,平了三宝村的账面。
可我搞不懂,我只是将那癞子打晕,扔到炕上用被子盖严实,就带走了吴曼曼。胡二兰怎么又去了,还和二癞子不管不顾的大白天就颠鸾倒凤起来。”
陆南枝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