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急匆匆的回家一推门,竟看到牛牛妮妮在屋里呢。俩崽显然也是急忙忙的刚进屋,呼吸不稳,小脸通红。
“你们两个去哪儿了?不是告诉你们要下雨,只能在家附近么?”
陆南枝走的急,又找的火,出了一身汗,的确良衬衫都贴身上了。所以脾气就控制不住,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
牛牛妮妮狠狠低着头,但谁也不说话。
外面的雨“哗”的一声落下来,豆大的雨点砸着门板和窗户啪啪作响。等于是三人再晚一步,就会被浇成落汤鸡。
陆南枝不由庆幸,也更火大:“问你们话呢,你们去哪儿了?看看这雨下的多大。你们若是没有及时回来,雨天路滑摔哪儿去了,或是淋感冒了又该怎么办?”
“……”
“……”
陆南枝眉头拧成麻花,俩崽一直懂事听话,今天是怎么了?不仅跑的没影让她找,还问啥不说,嘴巴一个比一个闭的紧。气的她黑脸去东屋,一把将门甩上。
身体不舒服,俩崽不听话,男人不在家,陆南枝越想越难受。
早知如此,就让傅向北在家带俩崽,自己去开拖拉机拉化肥好了。穿书前,自己小车开的很溜,手动自动都能驾驭。开拖拉机的道理定是相通一学就会。
那样,好几天操心一个事就行了。哪像现在,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努力想做好一切,结果弄了一个大烂摊子,俩崽还和自己杠上了。
杠就杠,看谁能杠过谁!我一个活了两世,加起来快五十岁的人,还能让你们两个五岁的小崽拿下?
该死的,肚子还越来越疼了。
牛牛妮妮看着紧闭的屋门,紧张又无措的站在厨房里你看我,我看你。
最终,他们决定坦白。
牛牛试探的敲敲婶婶屋的门,里面没有动静,又敲敲,还是没动静。他没辙了,看向妮妮。
妮妮一把拉开牛牛,直接伸手推门。
牛牛:“…… ”
“婶婶……你不舒服么?你是冷么?我拿被子给你盖!”
妮妮进来跟婶婶坦白的,结果一眼看到婶婶在炕上闭着眼睛蜷成了团儿。
牛牛跟着跑进来,看到婶婶模样也吓坏了。俩崽也不知道婶婶是生理期,或是生理期是什么。他们就知道蜷缩一起是冷,冷就要加被子,冷就要热起来。
妮妮往婶婶身上盖棉被,盖了整整三床。牛牛就将柴塞炕洞里,点着了使劲烧炕。
陆南枝任由俩孩子忙活,就闭着眼睛躺着不动。
哼哼,扛不住了吧,现在想起来溜须我了吧。但我也是有脾气的,你们一示好,我就原谅,那我多没面子?就算你们是我未来的金大腿,那我……那我也太热了。
身上盖的三床被子热的透不过气,身下火炕烧的火焰山似的滚烫。陆南枝还想再倔强一会儿,但面颊通红,呼吸急促,额头的汗珠有豆粒子那么大。
算了,看在俩崽忙活一大阵的份上,不装了,起来。可还没等她起来,妮妮就扑到她身上,“哇”的一声哭了。
“婶婶你不要死,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走了。婶婶,你千万不要死啊。”
陆南枝心头翻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是个戏精。天生的那点演技都用我身上了。张口死闭口死的,也不盼我点好。相比之下,还是牛牛厚道。
“婶婶你也要死了么?难道我和妮妮真是灾星,会把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克死么。”
牛牛低头,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掉下来。无声的那种哭,更是扎人心。
陆南枝偷偷掀开一条眼缝,就看到这一幕。她一下子懵了,老实的牛牛怎么也演上了?
我装你们也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用魔法打败魔法?
好吧好吧,平手吧。
陆南枝睁开眼睛,努力将妮妮抓起放一边,又一手掀翻棉被爬到炕梢。
老天,终于凉快了。
“行了行了,我还想长命百岁呢。你们俩赶紧收一收,演的太过了。”
刚还昏迷不醒的婶婶忽然睁眼坐起来还又说话了,俩崽喜极而泣,不仅没收,还趴她腿上哭的更大声了。
后来,陆南枝才知道,俩崽不是玩苦肉计,而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娘就是那样死的。躺炕上蜷缩成一团,浑身红的发紫,盖了所有的被子还是说冷。”
“我大伯母说我们是灾星,克死了爹,克死了娘,谁对我们好,就会克死谁。”
陆南枝后悔的想抽自己,抬手将两个孩子紧紧抱怀里。
“对不起,婶婶不知道。婶婶若是知道你娘那样……肯定会早一点起来。还有,你大伯母说话就是放屁。牛牛妮妮才不是灾星,更不会克任何人。”
妮妮抱着陆南枝的胳膊,眼睛都哭肿了:“婶婶,我以后听话,再也不乱走了。”
牛牛也低头坦白:“婶婶,是我错了,不该带妮妮去给那疯子送吃的。”
啥?
陆南枝听的眼皮一跳,还以为俩崽是贪玩走远了,怎么也想不到俩崽是又看那疯子去了。
她不由的坐直身体:“你们两个跟我说实话,为什么对那个疯子如此执念?瞒着婶婶,差点被雨淋也要去,是不是还有啥特殊原因?”
牛牛很小声:“婶婶,疯子昨天除了说那些话,还说最多的就是我饿我饿。”
妮妮的小手去拉住哥哥的手,声音哽咽起来。
“婶婶,我大伯家的哥哥病了,大伯母说是我们克的。我们死了,哥哥就会好起来。大伯给我和哥哥关到一个破屋子里很多天,一口水都不给。是隔壁一个老奶奶看我们可怜,每天半夜去给我们送点吃的,才让我们等到叔叔。”
牛牛的声音也沙哑了。
“婶婶,我不是不想听你的话。只是我看到那个疯子,就好像看到我和妮妮被关着的时候。那时候妮妮饿的眼睛都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