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是我打开的。”坐在椅子上的一员武将淡淡的说道。脸上两道刀疤在摇曳的烛光中泛着红光。
“不过请大人放心。”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口,接着说道:“进城的金兵已被杀退。”
“你这是在做什么?”提着剑的金州知州厉声问道。
那武将拿起桌上的奏折:“这是我写给兵部的奏折。绍兴二十二年八月七日,金兵夜袭金州,城中大乱,卑职率本部兵马奋力拼杀终将金兵打退。金州知州欧阳勇为免妻女受辱,斩杀妻王氏及女欧阳菲儿后自刎殉国,府中一应人员尽皆被金兵所屠。”放下奏折武将说道:“你们的墓地在城郊高山,山川秀丽,景色极好。”
知州旁边妇人凄厉的叫道:“我们一家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刘三少爷。”
武将轻出一口气:“刘三少爷,十多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刘三少爷。”一个肥硕的老妇人叉腰站在厅堂中间:“你家刘三少爷天天来我们怡红院玩乐,都欠了一百两银子了。你们刘家家大业大的不能老欠着是吧。”
“啪。”刘琦把手中的杯子拍碎在桌子上,花白的须发都气的立了起来:“福贵,取钱给她。老王头把那个孽子给我叫过来。”
花园里刘三少爷对过来叫他的老王头说:“快去叫奶奶来救命啊。今天爹爹非吧我打死不可。”
“我说三少爷啊,你怎么能让那个老鸨子来府里要钱啊?”
“别说这没用的,赶快去叫祖母。”老王头小跑着往后院跑了。
刘三少爷心怀忐忑的缓步往前厅走着。
“老三,你这是真不像话了。还不快走,听说爹把桌子都掀了。”
刘三少爷看着后面走上来的人说:“走得快死的快啊。大哥你待会可得帮我说情啊。”
刘文无奈的说:“这又不是你小时候惹的小事,有我和你二哥帮你顶。你缺钱找你二嫂要啊,怎么能让老鸨子找上门来啊。”
“二嫂前几日不是回娘家省亲了吗,我都说了过几日就定会给钱。谁知到那个老鸨子居然找上门了。”
听得前厅一声杯子摔落的声音:“那个孽子还不过来。老二你去把他押过来。”
一个声音劝说道:“老爷,你消消气,不就一百两银子吗。”
“夫人,这是一百两银子的事吗。今天非把这个孽子打死。”
刘老大拍了拍刘三肩膀说:“进去吧,是祸躲不了。”
刘家三少刚走到正厅,就看见一个杯子飞过来,还好头一转躲过去了。结果一个扇子又啪一声砸在头上,登时眼冒金星。
“好小子,还敢躲。”刘琦抄起旁边的椅子要砸过去,刘文刘武赶忙把刘琦拦住,刘文说:“爹,这要把老三打坏了。”
刘三赶忙躲在母亲身后叫道:“母亲救我,母亲救我。”
旁边一个小女孩也抱住刘琦的腿:“爹爹放过三哥哥吧。”
刘家二媳妇王羽挺着一个大肚子,看来有七八个月的样子,也来抓住椅子:“爹爹消消气。”
刘琦气呼呼的放下椅子,坐了下来:“来人,取家法。老二,你把你媳妇扶回去。大着个肚子,别惊着了。”
“母亲,救命啊。祖母救命啊。。。。”随着鞭子一下下打在趴在凳子的屁股上,刘三少爷杀猪般的嚎叫着。
“住手!”一个老妇人杵着拐棍在一个侍女的搀扶下走到了正厅。
饶是屁股开花的刘三反应也是敏捷赶忙跪在地上抱住老妇人的腿:“祖母救救孙儿吧。孙儿快被打死了。”
刘琦站起来说:“母亲大人怎么过来了。”
“哼。再不过来,你都要把人打死了。”老妇人剁了剁拐棍说道。
“才打了十多鞭子怎么就把人打死了。”
“这个时候还在闹这个。”老妇人对地上的刘三说:“乖孙儿,去奶奶屋给你上药。”
厅上的人都对着离去的老妇人行礼,刘琦说:“母亲大人慢走。”
刘琦说:“福贵,你去门口看着,不准任何人走近。”
福贵应声回答:“是的。老爷。”
这是老二刘武的厢房客厅,刘琦,刘夫人,刘文,刘武和刘武媳妇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刘琦说:“老二媳妇,临安那里消息确认了吗?”
王羽抚摸着凸起的肚子说:“岳少保在大理寺狱中赐死,少将军岳云和张宪将军在菜市口斩首。”
“混账东西。”刘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亲家怎么说?”
王羽边把桌子上震的四散的杯盏放好边说:“我爹说,现在官家要和完颜兀术议和,朝廷正在清理主战派,先静观其变。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冒头。”
刘琦点了点头又问道:“老二,军营里怎么样。”
刘武摇了摇头:“士气及其低落,好多中下级军官都有了走的意思。”
刘琦说:“老大,扬州府里什么情况。”
刘文无可奈何的说:“扬州府里吵开了,有说这个消息是假的,是动摇军心,有说要严惩朝中奸臣,有说要不要把家眷往临安转走的。说什么的都有。”
刘琦说道:“这段时间大家就不要随意出门了。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屋里的人都点了点头。
后宅老太太的屋里,刘三少爷趴在床上嚎叫着:“疼死了。秋月,你轻点啊。”
秋月是老太太屋里的丫鬟,也是福贵的女儿,边擦药边说:“还好老太太过去的快,要不你这屁股都要不了了。”
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说:“你这个猢狲,都十七岁了,就知道去那烟花柳巷玩乐,不和你哥哥们学点好。你爹爹十七岁都跟着你祖父在沙场上杀敌了。”
“轻点,轻点。”刘三少爷说道:“大哥是文,二哥是武,他们都占完了,我不可就只能玩了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