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属官们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按倒在一条条凳上。
“你们凭什么绑我?”讷尔苏嘴里的布条一被取出,就破口大骂起来,变声期的少年音很是刺耳,“我堂堂□□之后,平郡王府继承人,打一个奴才怎么了?我——”
然后讷尔苏的嘴巴又被堵住了。
太子缓缓走到讷尔苏挣扎的身体旁,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没什么感情地宣布道:“前天夜里,平郡王讷尔苏夜犯宵禁,闯入赫舍里家中。看守赫舍里府的兵士好言相劝,令平郡王出示夜访印信。平郡王身无印信,却率领家丁冲撞卡哨,鞭打士兵。并嚣张而言:‘吾王爷,爱干什么便干什么。’”
说到这里,太子脸上带上了义愤填膺、正义凛然的表情。“皇阿玛所言宗室嚣张纨绔、冒犯法纪之辈,正如平郡王者!孤身为太子,有规训宗室之责,故今日召集尔等,公示平郡王之罪。旗人将士,乃我大清立国之基,纵尔等贵为王爷贝勒,也不能无故羞辱。取鞭来!”
随着太子这声令下,一条棕红色的马鞭就被人递到了太子手中,随着他手挥舞,发出“咻”、“咻”的破空声,这打在身上一定疼啊。
众人已经有些躁动了,就怕太子打下去。然而大家也知道,这不打下去,太子的面子也无法全了。前面还庆幸太子至少知道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后头就看到他拿马鞭来羞辱人。心情一起一伏,真的有些折磨了。
“啪!”那根棕红色的马鞭结结实实地抽在讷尔苏背上。
“唔!”讷尔苏面色狰狞,发出被堵着嘴的痛呼。
事情开了个头,后面就好像顺畅了。“啪!”“啪!”先是血丝渗出了讷尔苏的后背,然后血点子就随着鞭打落在地面上。
太子是真打啊,发着狠地抽。他脸上那种大义凛然已经全然褪去,变成了一种冷静与疯狂混合而成的狰狞,就好像他抽打的不是讷尔苏,而是他这些年遭受过的全部的屈辱和不顺。
“太子爷别打了,讷尔苏昏过去了。”是兄弟中的老实人五贝勒叫停了太子的发泄。而这个时候,无论是动手的那位,挨打的那位,还是底下观看的人,都已经被夏季正午的烈日晒出了一身汗。
太子扔掉满是血污的鞭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有一点血迹,在他额上划过一道明显的痕迹。
太子一笑,露出白牙,文雅中带着几分森然:“还望诸位兄弟、子侄,以后恪守本分,不要做违法乱纪之事。”
底下一片寂静。
然后直郡王往嘴里扔了一块糕点,“咔吧咔吧”地咀嚼起来。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直郡王拍手,“太子设的好宴,一定名垂青史!”
两人挑衅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给这场鸿门宴留下更多动荡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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