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偏偏接下来的话又不好公开说。
于是他强压着怒气，来到孔燕身边，压低声音低下头道：“你踏马疯了吧！你知道这位陈先生是什么人吗？他是楚家的座上宾，是楚家那位老爷子的救命恩人！楚家你知道吗？那可是我们学校最重要的校董，是踏马的我们学校慈善助学金的主要来源！你敢这么得罪他，还欺负他妹妹？你想死吗！真把他得罪急了，整个东临市都没你容身之地，我们学校也得跟着你大受牵连、元气大伤！”
“呃……啊啊？”孔燕傻了。
她从来都是看人下菜的。
她之所以那么包庇胡雨泽，欺负陈熙然，就是因为她知道陈熙然家很穷，没什么钱，更没什么背景。而另一边，胡雨泽家里可是有钱有势，还给她塞过不少大红包。对比之下，她当然更想帮着胡雨泽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直逆来顺受、家境贫寒的一塌糊涂的陈熙然，居然有个这么牛逼、能跟楚家扯上关系的哥哥？
“不……不会吧，副校长您是不是搞错了？”孔燕连忙压低声音问道，“他们家住城中村的啊，一家人都很穷，怎么可能跟楚家那种豪门望族扯上关系啊？”
“搞错你老母啊！老子刚才才接到楚天澜的专职司机打来的电话，人家说的清清楚楚的！”副校长低吼道，“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事，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吧！”
孔燕一下子蔫了。
这班主任当的好好的，工资不低，还有各种补助津贴，偶尔还能收点大红包、购物卡……这么好的工作，她哪里舍得丢啊！
于是她顿时换了一副表情，有些尴尬地看向陈斌，道：“呃……那个……陈先生啊，经过副校长一番点拨，我冷静了不少，我发现……好像这事是有些误会。”
陈斌经历过精血洗髓，耳聪目明，刚刚副校长和孔燕的小声对话他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冷哼一声，说道：“误会？你砸我妹妹的手机也是误会？”
孔燕微微一僵，“呃……那……那是我情绪太激动了，一时冲动才那样的。”
“做错了事，光解释可不够吧，”陈斌撇了撇嘴，“给我妹妹道歉！”
“这……”孔燕自恃班主任的身份，要给一个学生道歉，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怎么了？你作为老师，难道知错就改这种简单的道理都不懂？”陈斌冷声道。
向建民也是立马瞪了孔燕一眼。
孔燕哪还敢硬撑，只能咬了咬嘴唇，对着陈熙然低头道歉：“那个……熙然同学，对不起啊，是老师太激动了，摔坏你的手机是老师不对。老师一定赔你一个新的，希望你能原谅老师。”
陈熙然懵了。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位盛气凌人、仿佛永远不会犯错的班主任，会有给自己低头道歉的一天。
旁边的几个男同学也是目瞪口呆，暗暗咂舌。
“陈先生，这……这样可以了吗？”孔燕战战兢兢地看向陈斌。
“勉勉强强吧，”陈斌道，“这是第一件事，还有另外两件。一个是胡雨泽骚扰我妹妹，这件事怎么说？”
孔燕连忙说道：“胡雨泽一个男生居然骚扰同班女生，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我一定通知胡雨泽的家长，然后当着家长的面严厉批评胡雨泽，让胡雨泽好好反省，让他的家人好好监督。”
陈斌缓缓点了点头。
虽说胡雨泽偷偷尾随妹妹，把妹妹吓成那样，确实让他很生气，哪怕打死胡雨泽都不为过。
但这毕竟是法治社会，胡雨泽终究没对妹妹做什么实质性的侵害，想报警抓他也不太可能。
反正今天都已经打了他一顿，还让他社会性死亡了，就姑且先放他一马。
但倘若他此后再敢纠缠妹妹分毫，那就不能怪他陈斌心狠手辣了——以他现在的能力，想悄无声息的弄死一个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那还有最后一件事，”陈斌又道，“我妹妹明明作文成绩是班上最好的，为什么她的作文大赛参赛资格被一个成绩远不如她的人抢走了？”
孔燕僵了一下，还想掩饰一下：“这个……这个是几个语文老师共同商讨的结果……”
“嗯？”陈斌眼神一凛，寒芒毕现。
孔燕如坠冰窟，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改口道：“啊不不不……是……是方倩倩让我改的啊。她家里亲戚有教育署的关系，我，我也不敢得罪她啊。”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这些没背景的，穷人家的孩子就活该被欺负、被针对呗？”陈斌冷哼道。
“呃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孔燕冷汗直冒。
陈斌冷声道：“你现在就把这个方倩倩叫过来，当着她的面，把属于我妹妹的东西还给我妹妹。然后让她给我妹妹道歉。”
陈熙然这时都有点小惶恐了，来到他身边，轻轻抓了抓他的衣角，“要不算了吧……比赛什么的我不去也不要紧的。能解决胡雨泽的事情、老师还肯给我道歉，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陈斌回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妹妹的眼睛，“你就是太好说话了知道吗，你这样很容易被欺负的。”
陈熙然咬了咬嘴唇，小声道：“那不是有哥哥护着我吗……”
“所以我就要护到底，”陈斌认真说道，“欺负你的，你不肯打回去，我就帮你打回去。偷走你东西的，你不好意思夺回来，我就帮你夺回来！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更不会让你占你一丁点便宜。”
陈熙然微微一怔，痴痴地看着陈斌，心中暖到快要化掉了，“哥……”
陈斌微微一笑，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然后看向孔燕，冷声道：“听清楚了吗？”
孔燕又哆嗦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