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文惠看來,邓公子和东方书记之间还需要长期的磨合,也许未來有一天,两个人之间,不会这么公式化,何副主任也曾经听说过那些传闻,不过是传闻罢了,也只有她才知道,邓公子和东方县长之间的感情,远无法和黄书记相提并论,
周文斌真心害怕,他沒想到,欧局长变脸如此之快,更沒想到会直接惹出政法委书记这尊大神,如果仅仅是这件小事也就罢了,本就沒多大点事,怕就怕人家揪住不放,
自家人知自家事,淮阳四少这些年做下的事情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万一有人追根究底……
门口的警员忽然全部闪开,周文斌得意地叫嚣道:“算你们识相,姓欧的,记住你今天所做的,哼,哼,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局长宝座吧,”
王飞三人顾不得正在得瑟的周文斌,往外就冲,几个干警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当先一人居然是省公安厅原巡视员,现任常务副厅长何暨,
何厅长死死盯着撞出來的几个人:“要走,”
居然是何厅长,别看何厅长是周厅长的副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那么融洽滴,周公子很清楚,何暨无时无刻不在惦念老爸的位子,只不过此前一直沒有机会,
几十年的老对手,一直被爸爸压制,就是因为后台沒有爸爸的硬,眼前何暨的出现,让他的心沉入谷底,如果仅仅是就事论事也就罢了,最怕何厅长推波助澜,到了那时候,倒霉的绝对不只是他,
搞不好,自己这一次真的要坑爹了呀,心中虽然忐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周文斌挤出一个笑:“何叔,我们我们來看看欧局,既然何叔事忙,小侄就不打扰您办案,您请,我们我们告辞,”
“不要走了吧,”何暨面无表情,一挥手,“请几位公子去厅里,”
话音刚落,跟在何暨身后的一干警员,如狼似虎扑上來,不由分说拷上淮阳四少,这些警员,沒有不认识淮阳四少的,这几位在淮阳省都很高调,只是这些警员,是何厅长的心腹,跟周厅长可就不那么对付了,
这几位,都是在周厅长手下备受打压的,如今有机会翻身,怎么可能不尽力,几个人看得出來,这一次何厅长不只是针对淮阳四少,实际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淮阳四少干了些什么,公安厅里面有着最详尽的卷宗,只不过沒有人敢和周鸿叫板,现在机会來了,省里边两位大佬出手,怎么可能只抓小虾米,
王飞急了:“何叔,何厅长,我我可是无辜的,看在我爸爸的份上,您不能这样对我呀,”
“何叔,”张开已经哭出來,“我们我们不过是一点小误会,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侄吧,”
何暨连头都不回,走进办公室,看见邓华一愣:“邓华,还真是有缘呐,”
“何厅长幸会,”邓华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何厅长益发年轻了,何厅长,这位是我的领导,古城县县长东方怡同志,这位是淮阳农大学生处处长司钰同志,这位是何文惠副主任,梁浩敏同志,”
东方怡,何暨明白了,这才是今天的正主:“东方县长受委屈了,请各位同志放心,淮阳省不会有恶少存在,任何人想要挑衅法律,都将碰的头破血流,”
“姓何的,”就听走廊里传來周文斌的嚎叫,“你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巴结我老爸的,你你敢抓我,我爸不会放过你,”
何厅长脸上一丝厉色转瞬即逝,依旧一副亲切模样:“东方县长,司处长,邓华同志,厅里还有些事情,这边有分局同志负责,欧局长,一定要做好善后工作,不要让下边的同志受委屈,”
“谢谢何厅长,”东方怡并沒有感恩戴德的意思,女人余怒未消,一个区区副厅长,还不看在她眼里,“欧局长办案,非常有原则,非常有个性,非常有眼色,或者说,大学城公安分局办案都是这样的作风,”
欧东面如死灰,房间里所有的分局干警都变了脸,谁也沒想到女人会赶尽杀绝,通常來说,这边已经有人倒霉,欧局长不过是媚上罢了,并沒有给东方怡几个人带來直接伤害,女人实在沒有必要如此落井下石,
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在东方怡看來,如果沒有欧东这类干警为虎作伥,淮阳四少根本不可能如此嚣张,在女人的心目中,今天所受的侮辱,倒有八成是因为干警不作为,甚至助纣为虐,
就凭欧东先前的表现,东方怡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混蛋,女人对欧东的恨意,甚至超过几个浪荡公子,明明是执法者,明明是人民的守护神,却堕落成几个流氓的帮凶,这是东方怡绝对无法接受的,
何暨一呆,刚刚何暨未尝沒有息事宁人的想法,维护下属和稀泥,是笼络人心的惯用手段,一年前的何暨,不过是副厅级的巡视员,年前的淮阳省政坛地震,让前途无亮的何巡视员的政治生命发生重大转机,
正是借助上次政坛风暴,何巡视员摇身一变,成为常务副厅长,突如其來的变化,使得原本心境平和的老何,心里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
几十年的官场历练,让何副厅长对机会的把握极为精准,就像是狩猎的野兽,有着敏锐嗅觉,上一次正是机会抓得准,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这一次更不可错过,
这一次淮阳四少惹下的祸事,也许算不得什么事,架不住有心人运作,在何暨看來,周文斌给他爸惹了大麻烦,虽然不知道东方怡是不是传说中东方世家的嫡系,但是能够让两位省委常委出手的,估计相去不远了,
赶來的路上,何暨已经有了数种想法,无一不是针对周文斌父子,在何副厅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