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对方来不死殿时的情景，项北很是疑惑。不死族的大长老是齐夜的父亲倒是正常不过的事，可是从俩人的交流上来看，完全不像是父女。
王座上的女子起身来到项北身边，从这里望去，能看见外面灰色的城墙，以及宫殿后面依旧是黑色灰色石块堆砌而成的建筑。
不死族里的一切就好像这些灰色的石块一般，这里的人们情感寡淡。
不死殿在整个不死族中是最高的建筑，从族中的每一处地方都能看见不死宫殿高耸的塔尖。
看着远处的建筑，齐夜一时竟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对身边的向北道：“我给讲个故事吧。”
“很久以前，一个小女孩在一个满是死气的种族中出生了。小女孩很快长大，她开始发现这是一个被遗忘的世界，这里的人们整天用厚厚的衣服遮着身上的疤痕，生怕被人看见那被诅咒过的痕迹。”
“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她不愿意被厚厚的衣服挡着，总是在无人的时候将身上的斗篷扯开。有一天，人们发现不再披着斗篷的女孩，她成了人们指责的对象，她好像是这个世界的异类，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有人指指点点。”
“女子不得不披上厚厚的斗篷，每天都躲在没有人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他的父亲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以后她再也不用披着厚厚的斗篷了，也不会再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将会是不死族的圣女，将会接受族人的朝拜。”
刚开始，项北听得有些不忍，没想到齐夜竟有这么心酸的过往。听到这里，项北才如释重负般开口道：“那不是挺好的吗？”
齐夜附和着一笑，那笑容竟让人莫名感觉到凄凉。
她继续道：“是啊，想到以后可以肆意的生活，女孩开心极了。于是在父亲的带领下，女孩来到了一个古老的祭坛，那里生长着四棵参天大树，大树上没有一片树叶。”
“按照族人的指示，小女孩站上了祭台。”
听着听着，项北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想他应该知道那祭台是什么。
“女孩站上祭台。”齐夜继续说着，“围在周围的族人纷纷跪下膜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一股强大而古老的力量慢慢汇聚进女孩的身体，当时她害怕极了，想要离开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自此之后，女孩成了强大的圣女，她喜欢怎样穿衣服就怎样穿，女孩也渐渐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齐夜的故事讲完了，她问项北道：“你知道女孩经历了什么吗？”
看着齐夜凄然的笑容，项北小声的说道：“生灵祭……”
他终于明白齐夜这个年纪为何会有这么高深的修为，也明白为何她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为什么会是这样。
听完齐夜的故事，项北一时不知该怎么看待对方，甚至对于自己被对方抓来这里，也生不出恨意。
被族人当成异类，原以为是救赎却生生被族人推上祭台，知道真相的她该是怎样的绝望。
“怎么，你是在同情我吗？”齐夜不悦的道。
项北快速整理了一下沉重的心情，平静地道：“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你这是罪……”
不知为何，那几个字到了嘴边，硬生生卡着出不来。
“我倒是好奇，那个生灵祭的内容是什么。”
关于生灵祭，项北曾在楼外楼中的古籍中知道一些，虽然内容不多，但是印象深刻。
传闻那是一种十分邪恶的祭祀，被献祭的是活生生的人，被送上祭台的人不再被当成是人，而是一个祭品，当成与邪恶力量交易的祭品。
生灵祭的内容不尽相同，但是被当做祭品的人会获得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会承受最深重的诅咒，最终堕入恶灵地狱。
见项北问起，齐夜竟没有任何犹豫道：“不死族一直等待不死树开花，献祭是为了唤醒沉睡的不死树。”
项北这才明了，一个为等待不死树花开的种族，一个身负诅咒的种族，想来再怎么疯狂都算不得什么。
不死族的大长老，为了唤醒沉睡的不死树，将自己的女儿献祭，用上古遗迹的骗局将无数修士骗到这里。仿佛所人都身处这场惊天的阴谋而不知。
“黑暗时代已过去数万年，不死族可真能忍耐。”一时间，项北很是很感慨，中途那些人害怕黑暗的降临，殊不知黑暗一直在这个世界。
“上一次黑暗时代真的和不死族没有关系吗？”项北忽然问道。
齐夜摇着头道：“你觉得我能知道吗，我也不过比你多活了几年，数万年前的事，我怎么知道呢。”
“也是。”
有意无意间，项北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
“那你呢，我之前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
项北一怔，他好像明白了为何齐夜会问自己那样的问题。
因为她，被自己族人作为交换，成为了生灵祭品，而这一切，都是别人帮她做出选择，她甚至都不曾知晓。
这段时间，项北想过许多可能，可是现在这些答案却显得微不足道。
“怎么，你不会没考虑吧！”齐夜故作吃惊的说道。
项北一笑，坐到台阶上开口道：“我和那些人非亲非故的，用我换回他们未免强人所难。可是让我看着这么多人就这样死去，余生怕是不得安宁。”
不死树的树根遍布地底，被抓进来的修士将会关押在地下，与不死树树根相连，作为养料源源不断的向不死树输送灵气。
“一旦这些修士灵海枯竭，即使不死，以后也不能够再修炼。被不死树榨干的修士，灵海将会是一片死地，灵气是没办法储存在这样的灵海的。”齐夜提醒道。
这样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