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交流过后，顾相遥与项北少了几分生疏。
尤其是知道顾相遥是剑修后，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加浓烈。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顾相遥忽然道。
项北看着顾相遥认真的神色，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黑暗时代吗？”
“上古繁荣时代后的那次灾难，这和你要讲的故事有关？”
“是啊，在大家的印象中，修行界无序的扩张是导致黑暗时代的原因，所有的记载都是这样说的。”
项北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一些问题吗？”
闻言，项北仔细的梳理了一遍自己看过的所有书籍，里面对黑暗时代的描述几乎相差不大。
上古修行界十分繁荣，宗门林立，彼此之间相互争抢地盘，逐渐演变成大陆上各方势力的混战，因此进入持续数万年的黑暗时代。
梳理了一遍，项北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
这一切在估下顾相遥的预料之中，她适时提醒项北道：“黑暗时代，好像所有的远古宗门都被灭了，很少有完整的宗门保存下来，即使是现在大陆上的强大宗门，也是新灵时代以来逐渐强盛起来的。”
“而且自黑暗时代后，这片大陆上再也没有诞生过至圣境界的修行者了，就好像修行界的尽头只能到化神之境，难道你就没感到好奇过？”
项北看着顾相遥，她说的已经很明显，但这些是项北从不关心的。
顾相遥继续道：“大概你也猜到一些，关于黑暗时代，其实中土大陆上的一些宗门从很早就开始追查，这里面包括中宗，泗下学宫，以及我所在的南离宫等。”
“结果呢？”项北追问道。
“经过长期的追查，终于找到蛛丝马迹。或许是有什么力量在主宰着黑暗时代，至于这股力量是如何操纵这一切的无从可知，我们只能谓之黑暗，黑暗时代即是黑暗降临的结果。”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追查的前辈们曾找到与之相关的证据，这些证据是那股黑暗力量留下的的痕迹。通过这些痕迹，几个宗门合力打造出一些能够感知黑暗的圣物，谁也不知道黑暗会不会再次降临中土大陆。”
“原本这只是一种推测，究竟黑暗是不是真的存在，没办法验证。直到十二年前，家师发现了黑暗的影子。前不久，黑暗的影子再次出现，或许黑暗即将降临。”
话语间，流露出顾相遥深深的忧虑。
“十二年前……”
项北闪过一丝异色。
一旁的顾相遥注意力全在黑暗传说之上，并没有注意到项北的异样。
“整个大陆都被蒙在鼓里，为何与我说这些，我有什么特殊的吗？”项北不解的问道。
“如果黑暗降临，你会怎么办？”
顾相遥并未回答项北，而是反问他道。
“我吗？我又不知道黑暗长什么样，我能怎么办。”
“若黑暗的降临是以摧毁这个世界为代价呢？”
这一次，项北陷入了沉思，认真思考过后，他回答道：“我很喜欢这个世界。”
闻言，两人相视一笑，不论黑暗是否会降临，这是他们共同的答案。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顾相遥离开后，项北陷入了万千思绪当中。
十二年前，云泥剑的传承，黑暗的影子，莫名的呼唤……
这一些冥冥之中好像存在着某种联系。
“难道呼唤我的是它不成？”
顾相遥回到自己的小楼时，发现文弱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门前，便是在等她。
“这就是你的方法吗，坦诚？”
显然，对于顾相遥的目的，书生十分清楚。
“难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凡事不能强求，我想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你好像并没有足够坦诚！”
“你在偷听？”
顾相遥有些不悦，这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闻言，文弱只是摇摇头，甚至都不想开口解释，他开口道：“如果他知道你的目的是那柄剑，现在你就不会如此淡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身上的那柄剑的？”顾相遥不解，这书生知道的似乎有些多。
“从你看着他出神的那一刻。”
“你好像很了解我。”
书生起身，目光定格在遥远的天际。
“或许我们早已经身处黑暗。”
顾相遥一怔，回想起自己呼唤项北时的情形，加上自己刚到泗下学宫没多久，项北也紧随其后来到这里。
“难不成背后那股力量在操纵这一切！那它为何这样做？”
“或许我们都想错了。”
顾相遥不解，却见文弱继续道：“或许我们看到的痕迹，是那股力量故意让我们看到的。”
“这便是学宫的猜测？”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说我们所有的谋划都在它的眼下，甚至是它在暗中推波助澜！”顾相遥不敢相信，这实在骇人听闻。
“或许黑暗一直存在这个世界。”
那之后是一阵沉默，书生离开了，顾相遥再也无法安眠。
黑暗的降临只不过是一种猜测，可这种猜测并不是唯一的可能。
书生的房间，灯火彻夜明亮，无论是哪种猜测，也改变不了他们的使命。
项北再一次来到楼外楼。
“有什么事吗？”
古青衣依旧伏案执笔。
“我想和前辈聊一聊黑暗时代。”
闻言，古青衣停下了手中笔，带着项北来到二楼。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
“听说了一些，我想听听前辈的看法。”
“大概和你听到也差不多，黑暗的确是真的。不过学宫有其他的猜测，他们以为黑暗会在特定时间降临，我们认为黑暗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那么你呢，你怎么看？”
项北犹豫了一阵说道：“大概我也和学宫一样的看法吧。”
“那你认为它会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