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没有在营帐内看押,而是弄了个大木笼子,直接将夏竞关到木笼里。
刚被匈奴人抓住时,夏竞还想保持皇家威仪,可是人家一按住伤口,痛的就跟杀猪一样叫唤,什么威仪也好,仪容也好,霎时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不知道匈奴人是什么打算,吃的都是看守想到了过来丢点干粮,想不到就饿着,有时看守的士兵还敢冲进来冲自己挥鞭。匈奴大王子苏青没让人给自己搜身,他还穿着夏国太子服饰,只是一身衣裳已经从黄变成黑了,手上的扳指/身上的玉佩也被他拿来换吃的了。
整日关在营帐中,不辨日月,都不知道自己被抓了几日。要不是坚信母妃和外祖父他们一定会设法救自己,好几次他都不想活了。
当然,他也没死的勇气,连那点绝食谈谈条件的念头,饿了两天后都再也没了。
夏竞正茫然地瞪着一根木头发呆时,听到营帐外有些动静,他也懒得关注。忽然,营帐门打开,一个匈奴兵走进来。
这种时候匈奴兵进来,夏竞瑟缩了一下,生怕又要来打自己,那脚步声停在木笼前面十来步的距离救停下了。他睁开眼一转头,愕然看到夏天弃穿着一身匈奴兵服饰,站在木笼前,火把在他身后,看他脸色一片阴影,看不出表情。
“你是——你是三皇弟?”夏竞茫然的脑子清醒过来,继而狂喜,只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扑到了木笼门前,伸手往外想要抓住夏天弃,无奈距离太远够不到,“三皇弟,你是来救我的吧?快打开这该死的笼子。”
夏天弃举起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前,轻轻嘘了一声,夏竞连忙闭上嘴,狂热地看着他。
夏天弃仔细看了几眼,不确定地问道:“太子殿下?”
“是我,是我啊,三皇弟,快打开门让我出去。
”
“太子殿下一向高贵逼人,自视甚高,怎么会是这种样子呢?会不会是冒充的?”夏天弃好像很疑惑地说道。
“匈奴这帮蛮夷狗贼!三皇弟,快救孤出去,等出去后孤要带兵踏平草原,取这些狗贼的首级。”夏竞伸手撩起垂在眼前的乱发,又抹了把脸,“你看,孤是你的大皇兄啊。”
“原来还真是大皇兄,呵呵,原来大皇兄饿了也吃这种猪食,脏了也是发臭的啊。”
“你——”夏竞听到这话,勃然大怒,到底在匈奴手里磋磨过了,又硬生生忍下怒气,夏天弃这种时候穿着一身匈奴兵服饰过来,看来是奉命来救自己的,自己不能暴躁,他深吸了口气,“三皇弟别开玩笑了,孤实在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是京中传旨让你来救孤的吗?”
“大皇兄知道匈奴人提了什么条件吗?”
“什么条件?”
“匈奴人说要十万石粮食,五十万两白银,才肯将太子殿下交还夏国。”
“不过是一点粮食和银子,给他们就是了啊。”
夏竞一听匈奴人要拿自己换银两和粮食,不在乎地说道。
“呵呵,大皇兄还不知道吧?父皇醒了,为了凑齐南边剿匪军粮,他在京城可是抄了不少人家,才勉强凑齐了那点银子粮食。”
“京中凑不出粮食和银子,所以让你来救我吗?
孤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先打开这笼子,让我出去,这些事我们回去再说啊。”夏竞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他自然不是蠢的,听了夏天弃这些话,知道父皇是没打算赎回自己。看夏天弃这样子,显然不是光明正大来交换回自己,应该是奉命偷偷摸摸进来救自己出去的。这个棺生子,真是蠢笨不堪,不快点打开木笼放自己出去,守卫要是回来惊动了匈奴可怎么办?“好了,孤知道情形了,你快点开门,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匈奴将议和的信送过来,臣弟就传回京城了。父皇觉得还是得救你,对了,郑子詹请命来雁门关了,他是此次议和使臣。他对大皇兄倒真是忠心耿耿,一到雁门关,就向匈奴送信,要求明日和谈。”
“子詹来了?”夏竞有些迷惑了,父皇既然派了郑子詹来与匈奴议和,那就还是打算赎回自己啊,夏天弃是来给自己报信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
“臣弟看到郑子詹后,忽然想起当年在御书房读书的日子,那时候大皇兄对臣弟照顾有加。臣弟听说大皇兄在匈奴手里,就想过来看看。”
夏竞脸色微变,强笑着说道,“三皇弟,以前的事,是愚兄对不住你。那时候年纪小,懂什么啊?后来想起,愚兄一直很后悔,就是拉不下脸向你道歉。
三皇弟放心,如果你今天将我就出去,将来……愚兄封你为一字并肩王,我们兄弟共享富贵。”
夏天弃听着夏竞的保证,淡笑不语。
夏竞急着要他相信,“三皇弟,孤保证!若是有违今日之言,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咱们本是同根生啊,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小时候的玩笑不当之处,我向你赔罪。”
夏天弃轻笑了一声,“本是同根生啊?”
“是啊,是啊,咱们可是亲兄弟啊,三皇弟,小时候我虽然对你不好,后来对你总不错啊?你喜欢李云珠的时候,我都打算帮你。你知道李云珠怎么死的吗?是老二派人下的手,我手里有证据,我知道你发誓要为李云珠报仇,等回京了我帮你,你看怎么样?
”
“大皇兄要想让我相信,总得给点实在的保证。
”
“实在的?”
“我听说大皇兄在京城兴隆钱庄有个号,拿着凭证过去就能取钱,不如大皇兄将那个凭证给我?”
夏竞没想到夏天弃居然会知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在兴隆钱庄有个户头,他门下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