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君命秦珫带兵赶来雁门关,一片拳拳爱护之心,顾久暗自点头,“小姐若是见到大公子,一定高兴。”
秦珫从顾久这儿得了准信,知道雁门关无恙,而林天佑父子竟然又临阵脱逃了,显然是打着进京勤王的主意。
秦珫冷笑了一声,“听说方绍堂打退了朝廷的剿匪兵马,已经在崇州集结兵马,打算率军北上,金州那边的福王,也要进京勤王。”想要趁着京城兵力空虚,趁机入京的人可不少。
夏国的皇室宗亲,大多都没有兵权,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出息的,比如金州那位福王爷,就说服金州大营,又临时招募,组了几万人马。要是宪宗再不醒来视事,只怕蠢蠢欲动的人还更多。
雁门关这边拖住了夏国北地兵力,京城正是空虚的时候。这种时候,手中有兵又有想法的,都会生出异心。等太子夏竞被俘的消息传开,只怕朝局还会更加混乱。
林家父子要是听到这消息,只怕是心急如焚吧?
顾久倒没听说这消息,率人跟着秦珫一起往雁门关走,一边想着得将这些消息禀告过去。
这边,林天佑和林明远率军从雁山中跑出来,倒是听到了这些消息,要快点入京,从泽山脚下兖州这条官道南下,是最近的。
林家父子一路未遇追兵,快到泽山时,却发现这边的官道被挖了陷阱,一道道荆棘排成排,将南下的这条官道掩得严严实实的。
顾清韵一早让吴有财率领青州大营的一营人马,悄悄入驻泽山。待到朝廷大军过去后,就在这官道路口给围起来,只许人北上,不许北地军队南下通过。
吴有财如今也懂点兵法了,知道自己这点人数不够看,索性就开始破坏官道,北地不是骑兵多吗?他把官道挖出了半丈深的深沟,骑兵跃都跃不过去。
然后,又从泽山上砍树,直接削尖了树桩,做成了一批路障。两排路障后面接一条深沟,直接设了几道。
林家军走到这边,一看这么多路障,有骑兵看那路障不过半人多高,打算纵马越过,这一越直接一声惨叫,掉进了沟里。那沟里又都是尖刺,一下就没声音了。
林家军往后退了退,林明远让人持盾牌掩护,让步兵上来搬开路障。结果步兵刚上前,马上就有羽箭飞射而来。那箭射的刁钻,不往身上,专门往步兵的腿脚上射。也不知那些弓箭手躲在哪出,这么刁钻的角度,竟然能射到。一时间,步兵们抱脚倒地,哀声一片。
林明远脸色一变,连忙下令让人后退。
石秀才脱下长袍,换了一身短打,听着外面的哀嚎,只觉说不出的痛快,跟身边两个弓箭手嘱咐道,“都盯着点,要是我看到人让你们射,你们就盯着我指的人射啊。”
“大管事放心吧,我们这两年弓箭不是白练的。
”石家村里,顾家侍卫一直在练兵,其中就有专门挑出来的神箭手。
石秀才听说要拦截林家军,高兴地从石家村挑了一些人,跟吴有财一起赶过来。
他等了这么多年,可算看到林家倒霉了。所以,他要亲眼看着,要是林家人过来,他就让人将他们射成刺猬。
当年,石志全石将军,就是死于乱箭之下!
石秀才一想到当年,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当年,顾家军全军覆没,自己一介书生,只能逃回石家村苟活,本以为此生再无为同袍们报仇的机会了,没想到,上天又给了一次机会。
他心头激荡,边上伸过来一只手,将他的手给抓住了。
石秀才冷静下来,掉头看着自己的娘子,看她听着外面的哀嚎,脸色都有些变了,“跟你说别来,偏要跟来。”他要来,石娘子听说之后,竟然偷摸着跟出来了。
石娘子听着外面的哀嚎有些不忍,听到石秀才的话,却是背脊一挺,“你一个文弱书生,水都提不了一桶,我不跟来怎么放心?当初你到雁门关,要是带着我,也许就不会弄得半死不活,还得靠陈七兄弟救命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哪懂什么打仗?”
“妇道人家怎么了?小姐也是女的……”
“小姐那是练武的!”
“反正……我得跟着你,万一有事,我还能背着你跑。”石娘子说不过他,梗着脖子说道,“当初…
…你要是有个不测,让我可怎么办?我就算跟你去了,也怕到地下找不到你啊。”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这种时候说这些干嘛?
”石秀才一看石娘子眼圈红了,有些无奈,只能强做不耐地训道。
“行,我不说了。”石娘子说了几句,心神定了下来,将石秀才的手又拉紧了点,“我们离得这么近,他们会不会看到?”
“不会,你看这么多路障挡着呢。”石秀才指指前面的路障,林家军肯定想不到,他们会在两道陷阱后,坑里藏了弓箭手,专门来射挖路障的步兵。
沈涵之掌管军需,对青州大营还挺大方的,顾清韵让人领了不少军备,其中的弓箭悄悄分批送往这边来了。
所以,石秀才下令这一轮飞箭如雨,林家军举起盾牌抵挡却无从抵挡,毕竟人不能蹲下来防,还找不到共建人躲哪里,一时靠不到路障就被逼退。
连着射了两轮,林天佑急得带人上前查看,石秀才看到他,脸都瞪红了,“快,给我射他!”
候在边上的两个弓箭手对着林天佑这边射来。
林天佑身边亲兵挥刀抵挡,林天佑之前为了装伤,在沙场上中了一箭,身手有些不灵活,亲兵抵挡,他闪避时,还是被一支羽箭擦脸而过,直接在脸上留下一道伤痕,霎时血流如水,半张脸都红了。
“再射!对着他脑袋!”石秀才一看被躲开了,急的大叫。
林明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