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一听陈七是顾清韵派来的人,压根就没听陈七说话,一路唠叨着,跟陈七勾肩搭背,带他往后面走。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陈七被带走了,他们就站在这儿发呆?
钱济笑呵呵招呼其他几人跟着自己走,“哥几个别站在这儿,那个张勇是王爷的侍卫,有些咋呼,走走,我带几位先去歇歇。”
“不是,这位将军,我们奉命来见段将军,有大事要禀告啊。”
“哦?大事?”钱济一听脸色严肃起来,“你快去禀告段将军,就说有叫陈七的,自称青州大营的人,奉军师的命来找段将军。”
边上一个士兵领命走了。
剩下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自己刚才都看走眼了。那个张勇,是故意先带了自家七哥走的吧?这时请段将军来,才是来认人的?
段铮与夏天弃待在一处,那士兵来报信,此时顾清韵还派人来找自己?“王爷,末将去看看。”
夏天弃点头。
很快,段铮领了几人回来,“王爷,是军师送了消息过来。不过,还有个叫陈七的,王爷的侍卫长将人带走了。”
“来了来了,人领过来了。”营帐外,张勇的声音传来,陈七一脸无奈地跟在他身后,也走进了营帐。幸好小姐想得周到,让人送了青州大营的令牌和顾家侍卫铁牌,不然他真的要和张勇打一场了啊。
张勇带着他挑小路晃悠,一边走一边东问西问,问的不是青州的事就是小姐的事。陈七这些年都没待在青州大营,哪里知道小姐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又哪里知道青州有什么变故,一问三不知,张勇脸色就不对了,看他的眼神活脱脱像看奸细。
幸好他赶紧拿出了令牌和证明自己顾家侍卫身份的铁牌,又说了今夜之事万分紧急,他又提了小姐身边的几个侍卫,名字样貌都对上了,张勇才收了杀气,带他来见段将军。
顺王爷这个侍卫长,看着粗枝大叶,还有点神经兮兮,可是警惕性是真高。
张勇对上陈七哀怨的眼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能怪他啊,话本子里说了,奸细都会冒名顶替,自家王爷也一直不太平,他怎么能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说起来都怪王爷,一天到晚跟夏竞、夏端那些人打交道,将自己这个正直的铁血汉子,愣是逼成了像狐狸一样的斥候。再说他也是真的关心顾小姐,王爷送给她那么厚一封信,自己还记忆犹新呢。想着,他也幽怨地看了夏天弃一眼。
顺王爷没管这两人的眉眼官司,让陈七将事情说了一遍。
段铮听说林明远竟然出卖自己这边给匈奴,“他林明远这是阵前通敌!我要写折子告状!”
“段将军,只怕林少将军是笃定您的折子,不会递到我父皇手中了。”
段铮噎住了,想想军中局势,若是圣上真的像传说的那样,自己这封折子,只怕圣上还真看不到了。
两人正商量如何是好时,钱济又带了一人过来,“王爷,这人自称是顾家侍卫,受了顺公公之托,来给王爷送信。”
钱济看看那顾家侍卫,不得不服,这人要不是主动走出来与他们招呼,他们压根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摸到自己附近的。
来的顾家侍卫与陈七认识,他是何志成一手带出来的,放在军中就是妥妥的斥候人才。有陈七等人之前留下的痕迹,他虽然比陈七几个晚这么久出发,找到时却是差不离的时间。
顾清韵将夏竞之事写成书信,也提到城中人心浮动各有打算。
夏天弃看完之后,将书信点燃烧了。自己这个大皇兄啊,真是思虑周全,觉得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玩一箭双雕,杀自己,顺便接着这把柄将凉州军捏在手里。肖天楠有杀皇子的罪名,这可是大罪,肖正国就算肯舍弃这个儿子都脱不了罪。
看着手中的纸张变成了灰烬,夏天弃第一次没有露出温和的笑意,夏竞想杀自己,自己可不想让太子殿下死在两军阵前呢。
他跟段铮说道,“段将军,林明远想借着匈奴的手对付我们,我倒有个提议,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王爷,两军对战不是儿戏,林明远不将雁门关安危和北地百姓放在心上,末将等却不能对不起百姓期望啊。”段铮一听夏天弃的话,连忙劝阻道。他听顾清韵的话,但是要是危害百姓之事,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夏天弃看了段铮一眼,没想到,夏国的将领中,还有段铮这样一心记挂百姓的人,这人,正直得有点傻,幸好他的军师是顾清韵,要是换个人,只怕他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
说起来,夏天弃想着刚才陈七的话,再想着刚才书信的内容,那顾清韵倒是比她的姑姑顾晴聪明,可能顾家人死得早,没来得及把她变成什么忠君爱国的傻子。
他心中想着,脸上却是温和一笑,冲段铮抱拳道,“段将军所言,正合我意。幸好,我是与段将军一起作战啊。夏国有段将军这样忠心为国的将领,是夏国之幸,是我父皇之幸。”
他这话说的,好像刚才的提议只是为了试探一下段铮而已。
段铮看着顺王爷的温和笑脸,灯火摇曳下,君子温润如玉的王爷,就让他觉得不对劲,可一想两人这一路,顺王爷爱护士兵、与众人同甘共苦,比自己这个将军还能吃苦。王爷对士兵都能这么好,对百姓肯定也很好,这样一想,也许王爷刚才真是试探自己的。
“只是,段将军,若是林明远躲在右路不肯出兵,那之前商定的我们左右两路同时奇袭,夺回副寨,让城中大军出城列阵对敌之事,恐有妨碍。”
“王爷所虑甚是。”段铮低头想了片刻,“那王爷,我们得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