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看到是福北大营的士兵来杀自己,只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三人不知道是自己人吗?
他大叫,“我是少夫人的人。”
陈七开口道,“对不住了周兄弟,我们知道你是少夫人的人,只是少将军下令,要我们兄弟三人来杀你,军令不可违,只能得罪了。”
周瑞听说是少将军派人来杀自己,“不可能,我是来为少夫人送信的,少将军为何要杀我?要杀我,为何还让我离开?你们……你们是不是奸细?”
他觉得陈七三个说的应该是真话,可心里却不肯相信,觉得陈七三个必定是唬自己的,自己是少夫人的,也就是少将军的人了,又没犯错,为何要杀自己?对,一定是这三人骗自己的,这边离开少将军的驻营之处不远,自己若是跑出黑松林大叫,少将军那边能不能听见?
他心中盘算着,脚步慢慢往外挪,以一对三,对上的又是陈七这样的三个军中好手,周瑞自问是打不过的。他只能借着松林的地形移动,只盼陈七三个放松一下,自己从黑松林冲出去大叫救命。
陈七一下就看穿了他的打算,苦笑了一声,“周兄弟,若是没有少将军的命令,我们三个怎么能这么快追踪而来?我们若是奸细,来杀你暴露了身份,有何好处?少将军还派了两个亲兵回城送信去了。他说你只怕是细作,来探听扎营之所的。”
陈七想着林明远两个亲兵拿着干粮食水离开,一看就是要回城送信的样子。
周瑞说自己是奉了少夫人的命来给少将军送信的,陈七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信,能为周瑞引来杀身之祸?他故意说些猜测的话,想诈一诈周瑞。
周瑞一听怀疑自己是细作,急了,“三位兄弟,这不可能。我交给少将军的,是少夫人的亲笔书信,少将军是认得笔迹的啊。”
“是不是内容有不妥,少将军才怀疑你?”另外两个插嘴,问道。
“不可能,我家少夫人性子稳重,怎么会犯忌讳……”周瑞说了两句,忽然不自信起来,伴书让自己出发送信的口气,还有借口去军镇的那些话,明显都是遮掩之词。这说明少夫人这封信,不管是什么内容,肯定是瞒着府里的啊。
少夫人和少将军夫妻一体,她是林家长媳,就算要给少将军送信,大将军和夫人应该也不会阻止,为何要搞得这样偷偷摸摸?
陈七看周瑞面色犹疑,叹了口气,“只怕少夫人的信,真是犯了忌讳。”
“但是……怎么会啊?就算信有何不妥,少将军为何就要……就要杀我?”周瑞只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陈七却不能耽搁了,挥刀直接冲了上来。
周瑞掏出匕首挡了一下,很快匕首就被打飞了,陈七一刀扎在他胸口,周瑞惨叫一声,求我看你生本能下,愣是后退着让刀抽了出来,一下血就喷溅出来。
陈七看周瑞挺立不倒,有些犹豫地看向边上两人,这人痛了竟然不晕吗?
就在三人矛盾的时候,松林外忽然传来马蹄奔来的声音,陈七一听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下意识提刀就往周瑞身上再砍过去。
他有心留这人一条性命,但是,有别人来了,若是林明远派来的人,他就落了口实。这种时候,他也只能狠狠心下手了。
周瑞看着刀如白练,顾不上感受胸口的剧痛,只觉得自己呆若木鸡,只等着这刀砍下自己的脑袋。
他闭上眼,听到叮的一声,睁眼看到有人骑着自己刚才跌落的马,从松林外冲进来。
陈七一看来人,不由露出了一丝喜色。
来人看到陈七三个,也是愣了一下。
来的正是奉命跟踪周瑞的顾家侍卫,他一路跟在周瑞看着他终于找对路找到了林明远驻军之所,松了口气。到底是几千人待在那边,他不敢造次。进山时老五交代过,说小姐在林明远这边藏了人,让他既然进山了,就设法查看一下附近是不是有什么隐秘记号,若是有信也可带回去。他想着周瑞送了信总得耽搁些时候,就先到周围查看了一通。
结果查看到一半,记号没发现,倒是发现两个福北大营士兵骑马离开,看样子是回城送信的。他想着出了山就有自家侍卫们,没急着去拦人,倒是好奇怎么回去的不是周瑞,正想着是怎么回事,看到一匹马跑出来,这一看就是出事了啊,他听到黑松林这边有动静,骑马赶过来,就看到陈七正一刀扎在周瑞身上。
当初在青州的石家村,陈七与顾家侍卫们见的多,虽然几年没见,大家样子都没什么变化,刚一照面,就互相认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陈七大喝一声冲上去。
顾家侍卫一看,叫了一声“休得伤人!”跳下马背,拔刀接住陈七的招数。
两人你来我往,看着凶险异常,另外两人叫了一声“休得猖狂”,赶过来帮忙。
侍卫趁机后退,三人边打边走,很快就绕到一棵松树后,另外两个人互相挥刀叮叮当当打得热闹,陈七与顾家侍卫借着树的遮挡停手,陈七掏出怀里藏了好久的书信丢过去,“林明远让我们今夜去匈奴右寨送信,你将信带回给小姐。”
“让你们给匈奴送信?”
“我也不知何故,总觉得有些不安。”
顾家侍卫将信收好,“那我将周瑞带回去?”
“这里面只怕有事,他胸口那刀不致命。”
“好。”顾家侍卫应了一声,提刀再战,对打的两人互相已经挂了点彩,顾家侍卫一脚踢开陈七,再次骑上马背,打马走到周瑞边上,一下将人提了起来。
周瑞这种时候绝处逢生,倒是有股蛮力,借着侍卫的手劲,居然翻身坐到了马背上。
那顾家侍卫转身射出几下暗器,打马就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