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夏端如今就在礼部办差,迎接安顿西羌使臣的差事,也交到了他手上。
昨日早朝,朝中就如何接待西羌使臣之事进行了朝议。众臣们一致认为,就冲西羌敢挑起战端之事,就不能轻轻放过。所以,虽然此次西羌出使的使臣说是西羌王的王叔南院王予善,他辅佐西羌王登基,很受宠信,在西羌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夏国还是先给了个下马威。
但是宪宗也没打算再跟西羌继续打下去,所以,让西羌使臣在京城城门外等了这么久,接下来自然要迎入城中。
二皇子夏端带着几个礼部官员打马出城飞奔而来,夏天弃见到之后,连忙下了马。林天佑父子一看顺王爷下马了,自然不敢怠慢,也跟着下马。cascoo.net
夏端策马到了夏天弃面前,马头都要碰到夏天弃脸了,才“吁”地一声勒马停住,夏天弃往后退了一步,讷讷地叫了一声“二皇兄”。
夏端跳下马,打量了夏天弃几眼,拍着他的肩膀说,“看你离京快一年了,凉州到底苦寒了一些。”说着掉头看向林天佑父子,“林大将军一路辛苦了,护送使臣到京,可是大功一件。”
“为圣上分忧,乃是末将分内之事,哪里敢说辛劳二字。”林天佑呵呵一笑。
夏端又看向林明远,今天林明远换下铠甲,也是一身长袍,“这是林少将军吧?”
“见过二皇子殿下。”
夏端怜悯地看看夏天弃,“辛苦三皇弟了,凉州的日子果然清苦了些。”他刚才已经说过凉州苦寒了,如今又说了一遍,还是与林家父子说话之后再说的,这意思不言而喻。凉州的日子清苦,北地的日子挺滋润的,因为林家父子一看就比夏天弃穿得好。
“久闻二皇子殿下与顺王爷兄弟情深,才会格外觉得顺王爷辛苦呢。”林明远四两拨千斤,将夏端的话引到了兄弟情深才会觉得凉州条件太差。
夏端呵呵一笑,“让林少将军见笑了。”不再在这话题上纠缠。
西羌的南院王坐在马车中,听不到这边在说什么,但是他看过夏国京城送出的情报,又看二皇子谈笑晏晏,而林大将军父子却没亲近之色,知道这几人可不是一派的。所以他也不急,既然是战败求和,这点
。耐心总要有的。
夏端与夏天弃和林家父子说过几句后,才带着人往予善的马车走来。
予善没端什么架子,一听夏国二皇子过来了,就从马车上下来,他虽然是西羌王的王叔,看着年纪也不大,约莫三四十岁,穿着西羌贵族的交领长袍,头上戴了玉冠,颌下一缕长须,跟着下来两个高鼻深目的西羌侍女,看着就是富贵闲人的做派。
他笑着拱手道,“小王予善,久闻二皇子殿下贤名,夏国京城中的读书人都说二皇子有竹林遗风,又有似海胸怀,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度非凡,传闻还是未能说出万一啊。”
他在西羌地位甚高,如今却很能放下身段,这些话换个人就有谄媚之嫌,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声音朗朗,好像是肺腑之言一样。他下马车就先见礼,又夸了夏端一通,夏端自然也得以礼相待,宾主融洽地谈论几句,夏端又请予善回到马车,“礼宾馆已经收拾妥当,请使臣入住。”
“有劳了,多谢夏国皇帝宽宏大量。”予善又对宪宗歌功颂德一番,才坐上马车,往礼宾馆行去。
夏天弃一直垂眸看着脚尖处的土地,听着这边说话,这南院王予善真是能屈能伸,难怪会派他来做这议和使臣。他初见西羌使臣车队时,予善与自己相见后再无多话,听说在雁城那边对林家父子统兵之能赞不绝口,而到了京城,他第一面就对着夏端称颂他有贤名,看来是有备而来啊。cascoo.net
看夏端被恭维几句后,明显姿态高了不少,说话都更彬彬有礼了。他不由暗自鄙夷,几句话就被人套住了,架到了高台上去。
予善恭维了夏端,又感激了宪宗的宽宏大量,连陪同的礼部官员都得了他一番谢意。夏天弃就觉得,以这南院王如此放得下身段来看,夏国只怕都捞不到什么好处。
朝中如今以左右相为首,二皇子夏端被称赞有贤名,太子夏竞自然也要有风度。也许两人还想在世人面前展现一下大国皇子的风范。这种议和谈判,谁不要脸谁占便宜啊。
不过,不管心中怎么腹诽,面上夏天弃反正就唯夏端马首是瞻的样子,夏端说回城他就上马,夏端说让他进宫他就跟着走。
离开京城不过一年不到,再
。踏上京城的街道,他已经有了格格不入之感。张勇等二十多个亲兵,他让他们先回顺王府安顿,自己跟着夏端进宫去觐见宪宗。
宪宗在御书房,听说夏天弃回京来觐见,放下奏折想了想,吩咐道,“朕知道他的孝心。只是顺王这一路奔波,只怕也劳累了,让他先回府去歇息吧。待明日早朝后再见不迟。”
太子夏竞守在御书房中,听到这话,笑着说,“儿臣去告诉三皇弟吧,也让三皇弟知道父皇挂念之心。”
“嗯。”宪宗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准了。
夏竞走出御书房,看到夏天弃独自站在御书房门外的台阶下,一身旧衣看着有些落魄,他笑着走过去,“三皇弟看着与以前可不同了。”
夏天弃一看到他,退后一步行了大礼,“臣弟参加太子殿下。”
等到他磕完头,夏竞笑着伸手扶起,“我们兄弟这么久未见,正该叙旧,三皇弟何须行此大礼啊。”
“君臣有别,礼不可废。”夏天弃恭敬地回道。
这话显然说到了夏竞的心坎里,他连笑容都真心了几分,“三皇弟离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