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刚几个久居凉州城,当然也熟知周围的地形,也觉得夏天弃说得对。
“那些能过马的谷口山路,都已经堵住了,匈奴人跑那边去干嘛?”曹大刚皱眉嘀咕,“凉山里就算有山民聚集的村子,也不过一二十户人家。山民又穷,匈奴人打草谷,一向是看不上那种地方的。”
“将军,那边是不是有人过来?”许迁擅长弓箭,眼力也好。他走到曹大刚边上,看着远处白茫茫的雪地上,有黑点在移动。
匈奴人是在凉州城正北方扎营,从匈奴大营右边到凉山山脚,有一片空地。而那些黑点,就是沿着凉山山脚,往凉州城的方向跑来。
“好像是有人在跑动,什么人啊?”曹大刚仔细看看,离得太远,看不清面容装束。
夏天弃也往许迁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些人不断挪动,有的移动得快些,有的移动得慢些。
渐渐靠近之后,夏天弃忍不住皱眉,那些赫然是夏国人装束,显然是夏国百姓。而且,不知是凉山山脚下有人在跑,还有人不断从凉山上跑下来,加入到山脚的队伍中,“将军,那些都是夏国人,后面好像有匈奴人在追赶!”
曹大刚几个只能看到那些小黑点后面,有骑马的在追赶。要不是山脚处有山石阻隔,肯定早就能追上了。
“真是匈奴人,那边天杀的!”钱济仔细一看,就看到有人跑不动了,被山石一绊倒地,后面的匈奴骑兵竟然直接纵马踩踏上去,虽然看不清样子,但被踩的百姓的惨叫,好像就在他们耳边响起。
而随着那些人跑得越来越靠近,城楼上已经能看清他们挥舞四肢,冲着凉州城方向猛挥,好像在求救一样。
“将军,我带一队人马出去阻拦一下,接应百姓们进城!”张勇一急了,抱拳向曹大刚请命道。
钱济点头,“将军,我带我队人马出城接应吧?”
“不行!万一是匈奴人诱敌之计呢?”许迁只觉这事不能轻忽。
“就算是诱敌之计,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父老乡亲们被匈奴人踩踏致死?”钱济急了,“将军,我带骑兵出去,动作快些,那些追赶的骑兵,看着数量也不多。”
“匈奴大营就在左近,他们应该也听到动静了,却没人出来,只怕有诈!”夏天弃看着左边的匈奴大营。匈奴人离凉山山脚更近,他们站在城楼上都看到山脚那边的动静了,匈奴大营会毫无所觉?
“就是那普部落这些匈奴狗去打草谷呢?他们自然不会出来。”钱济大声道。
这时,城楼上下的人都知道了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多的士卒趴到城楼上,看着凉山山脚那边。
这时,有跑得快的百姓从靠近凉州城的凉山山林里跳出,绕过匈奴大营与凉山山脚的地带,靠近了凉州城附近。
这些人显然是凉山山中的山民,跑惯了山路,又都是年轻人,手脚灵便。
他们看着城楼上的士兵,大声呼救。
城楼上有士兵忍不住找出绳索抛下,也冲他们大喊道,“快!快过来,跑过来!”边上的士兵们架起弓弩,只要这几个跑到城楼下,就能抓着绳索拉上来。
那几个年轻人看着前方活命的希望,挥手大喊,“救命……啊!”
一声呼救还未喊完,就发出了惨叫,往前跑了几步后往前扑倒,大家就看到倒地的人后背上插着一支羽箭。有同伴伸手想背起他继续跑,结果没跑几步也摔倒在地,腿上中箭,情急之下,伸手撑着起身想再跑,后面又是一支箭射到背心上,这人挣扎了几下后还是颓然倒地。
“将军!让我带队去接应他们吧。”钱济双目都瞪红了,他家所在的村子,就是匈奴人来打草谷后杀人放火,有人被活活烧死,他参军就是想要杀匈奴人,想为族人报仇,想保护百姓们。如今眼睁睁站在城楼上,看着百姓们被屠戮,只觉五内俱焚。
“阿济,太远了,过去也来不及……”许迁咬牙,伸手扶住钱济的肩膀。
“来得及!你看那边,”钱济指向跑过来的百姓们,“哪怕救下几个,救下几个也好啊。”
“少将军严令……”
“将军!”钱济和张勇打断了曹大刚的话,“您看那边,还有得救啊!”
他们骑兵出城,只要跑出两里地,弓箭手就能向追赶的匈奴骑兵射箭阻拦,只要阻住他们,那些百姓们就有希望进城。
曹大刚死死抠住城墙,心中焦急。
钱济一跺脚,转身要走,许迁一把拉住他,“你去哪里?”
钱济一把推开他,“我看不下去,你们看着吧,老子要下城楼!”
钱济看他两眼通红的样子,知道他心中难受,没有阻拦。
钱济气冲冲转身走了。
城楼上的士兵们发出了惊呼,原来是又有几个百姓躲不过匈奴骑兵的追赶,被射杀被踩踏。
有百姓冲着城楼这边大叫,“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啊!”
曹大刚看着也是眉头紧皱,只恨不得插翅飞出去救援。但是少将军严命只能坚守待援,他们若是私自出兵就是违反军令,死罪难逃。
少将军又不在城上,无法请命。
曹大刚正在犹豫之时,忽然听到城下传来喧哗声,“下面怎么……”话音未落,看到一队骑兵飞奔而出,竟然是钱济违抗军令,打开城门跑了出去,“钱济!你快回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