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梧桐苑的时候,屋外下着鹅毛大雪,整个梧桐苑里银装素裹,伸脚能在雪地里面踩出深深的脚印,那大树的枝丫因为被积雪压着弯弯,像是要断掉。
房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激凌。那时候楚千里就爱摘那房檐上的冰激凌,然后入屋,咬的嘎嘣脆。
卫钰怕冷,每每看到楚千里这般,娇躯打个激灵。
娇躯簇拥在火盆旁,神色幽怨不悦,会埋怨楚千里,说千里,大冷天吃什么冰激凌,如若伤风感冒了怎么办?
楚千里便会说伤风感冒了,有姐照顾千里,千里才不怕。再说得了伤风感冒,便可以留在梧桐苑,躺在姐姐的床榻上。
那时候卫钰便说你可想的倒好,你躺在姐姐的床榻上,姐姐又要照顾你,又没地方睡觉,千里怎能如此折腾姐姐呢?
楚千里这时候嘎嘣一声咬一口冰激凌,伸手便把冰激凌放在卫钰面前,他说姐姐,要不然这样吧,你也吃一口冰激凌,到时候你伤风感冒了,千里照顾你。
姐姐冷,千里便姐姐你紧紧的抱在怀里。不冷了,千里还会紧紧的把你抱在怀里,一辈子不松手。
这时候的卫钰难得会瞪一眼楚千里,撇了撇嘴说没正行。更会说我是你姐姐,你怎能抱着姐姐在床榻上呢?如若传出去,那还得了?
楚千里收回手里面的冰激凌,自顾咬着,还会从卫钰手里接过火钳,挑动着火盆里面的碳火,火能把卫钰的俏脸映的红扑扑的,就像那红苹果。
那时候的楚千里不知道是卫钰羞涩还是因为火光映的,反正他就觉得卫钰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对他最好的女人。
回忆是美好的,但是很多往事却又经不住回忆,回忆里面的酸甜苦辣,总会让人内心里面翻涌出一丝涟漪。
“千里。”
再次与楚千里相见,卫钰亦没有那种羞涩,要不然方才亦不会主动献出那一吻。
想到方才两人在马车里面的一幕幕,卫钰到现在还云里雾里。
楚千里仿佛想要吃了她,她呼吸亦是那般困难。如果不是她的阻扰,楚千里对她的怜惜,说不定在马车上,她便被……
卫钰羞得小脑袋忍不住的朝着楚千里怀里钻了钻。
她说:“也许你会埋怨我,埋怨在你当初南下江南之际,姐姐不曾送你····”
“是啊,肯定埋怨,楚雄不送,我倒是觉得可以接受。”
楚千里挑拨着火盆里面的木炭,说:“但是姐姐不同,千里自幼与姐姐一起长大,有些情愫难以表述。”
“说卫钰姑娘如同千里母亲一般,给了我二十载的无尽温暖不为过,说卫钰姑娘如同姐姐一般,给予我不少的关心也不为过。”
“这种亦母亦姐的情怀,我不说,姐姐也知道。其实当初千里便有一个愿望,那便是一辈子和姐姐在一起。”
是吗?难道很早很早的时候,千里便有这样的想法?一直想要和她在一起?
卫钰抿嘴一笑,俏脸甜甜,聆听楚千里的话。
以前她不愿听楚千里说的那些煽情话儿,而今,她喜欢,愿意天天听,夜夜听,始终不会厌倦。
当然会觉得不好意思,感觉羞人,想想只有两人在一起,一个说,一个听。
羞人便羞人,谁也看不到。
楚千里拂过卫钰绝美的俏脸:“从年少无知到懵懂少年,姐姐亦是从青涩女童长成了亭亭玉立。这一点一滴的转变。”
“千里看在眼里,亦永远定格在心里。那些年,千里身边一直有姐姐的陪伴,千里亦是想把姐姐收入囊中,藏起来,当成我一个人的宝贝,谁也不给,谁也不看。”
“可是姐姐不愿啊,姐姐总是拒绝千里,千里亦不愿意强迫姐姐,就只能使着小性子在姐姐出落的越发俏丽时,便想着办法占姐姐的便宜。”
楚千里说到这里,低眉瞥了一眼俏脸红扑扑,眸子带着秋水的卫钰,饱含深意的笑道道:“千里想吧,卫钰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本太子不占了便宜,岂不是便宜了别的登徒子?”
“楚千里,你……”
卫钰嘟嘴,眯眼:“那时候你是不是便想我的身子?好啊,姐姐那般对你,你竟然……”
“对啊,我就想姐姐的身子,不但想姐姐的身子,还想着姐姐这个人。”
楚千里亦不觉得什么害臊,回忆着两人之间的种种,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可是想要占姐姐的便宜,姐姐不愿意,甚至还生气,那怎么办呢?”
“千里便整日的想办法,想到底用什么方式既能占到姐姐的便宜,又能让姐姐不生气,甚至还能喜笑颜开呢?”
“最后办法倒是想了很多,第一次抱着姐姐,闻着姐姐身上味道,千里那时候便发誓,这辈子,姐姐身上的味道只有千里一个人能闻,不许任何人闻着。”
卫钰脸上的笑容绽放,但是眸子里面充满着泪水。
她何曾不知那时候已经褪去懵懂的楚千里恨不得早早的临幸与她,但是她一直不愿,不是说不愿,因为她怕,她怕因为楚千里的一时冲动,便让楚雄大怒。
当年大楚攻打卫国,她是卫国公主,是父皇母后眼里面的明珠,尊贵的很。
可是卫国抵挡不住大楚的攻伐啊,父皇母后亦是死在了乱臣贼子手里。
那时候卫钰就想当初的湮儿一般无助,彷徨,看着父皇母后的尸体,还有那一群想要她命的乱臣贼子,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时候,幸好楚雄出现了,她到现在还记得楚雄出现后说的一句话,一朝为臣子,便要懂得效忠,如若为了活命成了那乱臣贼子,便需死。
就这样,卫钰便看着那些乱臣贼子跪地,求饶,可是楚雄并没有心软,让士兵把他们全都杀了。而后她便看着楚雄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