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子殿下应该相信他们了吧?
想到这群得了瘟疫之人喝了他们的药汤便会好起来,到时候就能得到赏赐,众位太医心花怒放。
楚千里皱眉,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时,一旁的玄尘子眉头一皱,说:“殿下,湮儿姑娘的神色不对,应该·····”
“应该什么?你倒是说啊。”
楚千里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他刚才就感觉湮儿不对,不过心里面不敢想湮儿会得了瘟疫。
在大楚这个年代,得了瘟疫,十有八九便会丧命。他紧搂着面色苍白的湮儿,害怕极了。
“小道观湮儿姑娘面相,怕是得了病,而且就是瘟疫···”
轰···
楚千里脑袋炸裂,众人亦是心惊胆战,湮儿乃是殿下最喜欢的女人,如若湮儿在此消香玉损,那殿下····
湮儿原本无神的凤眼闪烁一丝亮光,心里面满是凄凉。
昨夜她游走了人群中,因为偶遇一个人,她便取下了口罩,那人走后,因为忙碌,便再也没有佩戴上口罩。
直到今早,她觉得全身软弱无力。她以为是连续两夜没休息好,所致。
莫非真的如同玄尘子说的那般,得了瘟疫?她瞧瞧抬头,看着那个满是焦躁的楚千里,心里叹息。
得了就得了吧,死了最好,这样既能去寻父皇母后,亦不会因为那人的一些话,让他备受煎熬。
“玄尘子,你在此处胡言乱语什么?湮儿姑娘分明是操劳过度,休息一晚,便能恢复如初,怎么会是得了瘟疫呢?”
“不错,你这个道士果然心有祸心,竟然诅咒太子殿下最喜爱的女人。这乃是死罪。”
“殿下,臣等恳请您治罪胡言乱语的玄尘子。让他知道有些话万万不能胡言乱语。”
“都闭嘴。”
楚千里大呵,强压着内心里面的焦躁,搂紧柔弱的湮儿。
赫然扭头,目光直视玄尘子,沉声问道:“玄尘子,本太子就问你一句话,你说的是真的,吾的小侍女真的得了瘟疫。”
玄尘子第一次见到楚千里这般,顿时吓得不轻。
他慌忙点头:“殿下,小道怎么会那这件事情开玩笑,湮儿姑娘分明便是得了瘟疫无疑。”
楚千里紧搂着湮儿的胳膊又紧了几分,怎么办?怎么办?湮儿得了瘟疫,如若出现了任何状况,怎么办?
湮儿不能死,湮儿绝对不能死,湮儿乃是他内定的太子左妃,还要被他这个登徒子骗身子,骗生孩子,怎么能死?
“楚千里,你松开点。湮儿被你抱着不舒服。”
湮儿绣眉一拧,咳嗽一声:“得了便得了,湮儿亦能接受,你怎就接受不了?”
“再说,湮儿死了也好,这样便能去和父皇母后团聚,再也不受这个登徒子的欺负了。”
“你松开我,我怕传染给你。”
说罢,湮儿挣扎,想要脱离楚千里的怀抱。
“我怎么接受?”
楚千里不放,越抱越紧,大声说道:“你是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还要为你父皇母后报仇,还要让你入东宫,还要让你给本太子生孩子,你怎就能死?”
说着说着,虎目发酸,微红:“第五战与我说过当年大楚灭燕之事,其实并不是楚雄让人杀了你父皇母后,而是那个杨靖,西凉杨靖,是他违背当初楚雄的旨意,逼死了你父皇母后。”
“湮儿,那时你还小,也许你记不得。那时候的楚雄得到斥候的情报,率军入了燕国都城,带走了你,让你一直生活在英灵殿。”
众人心里面诧然,但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打断。
而湮儿凤眼眨动,心里面翻涌起了滔天海浪。
当年楚雄攻打燕国,真的下达不杀的旨意吗?真的是杨靖违背圣意,逼死了她的父皇母后?
一滴泪水从楚千里的眼睛里滴在湮儿脸上,他继续说:“当年,楚雄便对你心有愧对,所以便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让你长大成人之后,入住东宫,成为本太子的太子妃。”
“湮儿,卫钰姑娘自幼陪我长大,像姐姐,亦像娘亲,给了我无尽温柔与呵护。太子妃之位,除了她,无人能当?”
“毕竟本太子需要给她这些年的付出有一个交代。所以楚雄二十年前的决定,怕是不能成真。”
“有些事情不能完美,我给不了你太子妃之位,但是太子左妃我却能给你。本太子这些天一直在想着为你,为我报仇的事情,已经暗中做了不少事情,如若你·····”
“哭甚哭,湮儿这不是还没死吗?”
自从听到逼死父皇母后的人并非楚雄而是杨靖之后,湮儿的心软化了,她伸出葱白的手擦拭着楚千里眼角的泪痕。
她凤眼眯成好看的月牙:“楚千里,你可是太子耶,为湮儿哭泣,会被人笑话的。”
“快别哭了,这样吧,玄尘子不是有药汤吗?湮儿知你相信玄尘子的药汤对瘟疫有效果,现在民众相信太医,却不相信玄尘子。无人试药,那湮儿试吧。”
说到此处,湮儿扭头四处张望着燕国故土,燕国故人,目光留念。
嘴角勾勒一抹暖心的笑容:“湮儿心不大,很小,很小,只想为父皇母后报仇,亦想让江南民众过得好,至于光复燕国,可不是我这等小女子愿做的。
“可与你相处久了,便没了那报仇之心。楚千里,你说你是不是特别坏,明明欺负湮儿,可湮儿却下不了手。”
“幸好,当初湮儿未能刺杀与你,如若不然便杀错了人,到时候湮儿知道真相,心里面会很难过的。”
“湮儿如若能好,便随你意,入你的东宫,亦不想那太子妃之位,给个左妃也行。不过,湮儿满足你骗我身子,骗我生孩子的坏心思,但是湮儿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