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如此知事,吾便放心了。”
楚千里松开牧白薇,瞧着那动人的狐媚之姿,说:“你先去休息,吾去湮儿那边看看,今日的打击,依照湮儿的单纯倔强的性子,必然承受不住。”
“哎,当初楚雄为黎民灭六国,偏偏湮儿的父皇母后又被楚雄所杀,此等事,楚雄可以不管,但本太子不能说不理会,父债子还,他楚雄是天子,不顾他人之所想,但本太子却要多想,多做了。”
“是,白薇这便去休息。”
狐媚施了一个万福,抬头,俏皮的眨动着桃花眼,声音媚而妖:“此时乃是殿下拿下湮儿这个过公主的最佳时机,殿下,可要好好把握住哦。”
“你这个狐媚···”
楚千里不曾想牧白薇此时还能开着玩笑,忍不住一巴掌拍上去,牧白薇娇躯微颤,桃花眼精光涟漪,迎合着太子殿下的拍打嘤咛一声,而后款款莲步,掩嘴带着咯咯笑声离开。
品那牧白微背影,楚千里坏笑,昨夜在那才女房内未尽兴,等事情了解,再好好品尝狐媚之媚,到时一定让狐媚好好尝一尝他这个吃多了大腰子穿越而来的穿越者到底何等强悍。
到了湮儿房间门口,楚千里停下了脚步,背手而立,深深叹息。
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楚千里能从湮儿的言行举止中感受到她对燕国那份不能割舍的感情。
就拿这次江南旱灾,这江南以前乃是燕国故地。湮儿来了之后,瞧着灾民无数,那青莲一般的俏脸上总挂着那挥之不去的惆怅,甚至几次在夜深人静之时问过楚千里怎么处理江南灾情。
国破山河在,燕国没了,可江南,这扬州依旧是那燕国故地,以前养育这燕国无数故人,身为燕国当初的公主,慕容湮儿自然不愿燕国故民身处水深火热中。
而她还有另一份心思。那便是燕国被大楚所灭,并不是燕国之错,而是大楚为了统一整个华夏,而做出的残暴行为。
在湮儿的思想观念里,大楚的定位是一个侵略者,夺走了燕国的一切,又杀了皇上皇后,这属于残暴行为。恰恰,报恩寺里燕国余孽的所作所为,让她内心里面保存了接近二十载对燕国美好的幻想彻底崩塌破碎。
“该死,燕国余孽,如若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湮儿失去了原本的性子与灵性,劳资不单单要杀了你们,还要把你们五马分尸,永世不得超生。”
楚千里虎目里带着无尽杀意,拳头紧握,迈过门槛,入了房内。
“殿下··”
李嫣然施了个万福,俏生生的立在湮儿一旁。
楚千里瞧着小侍女哭红了凤眼,朱唇亦被贝齿咬出了血渍,脸上除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悲哀,再也瞧不见那原本该有的倔强与灵动。
楚千里内心里面的怒火更甚,他挥了挥手,李嫣然便款款退下。
而后楚千里坐在湮儿旁边,伸手便想擦拭湮儿俏脸上的滚滚泪珠,却被湮儿躲开。
楚千里再去擦拭,湮儿再躲。两人周而复始几次之后,湮儿受不了了,她推开楚千里,凤眼秋水更浓,声音虽如百灵鸟,但是却带着无尽的清冷。
“楚千里,够了,湮儿就想流泪,就想哭,你怎那么混蛋,谁让你给我擦眼泪了?”
说着说着,湮儿泪流更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想看湮儿笑话是不是?也是,湮儿乃是燕国公主,心里面一直对燕国故人抱着很美好的想法,恰恰,报恩寺那座邪寺的所作所为让湮儿无地自容。”
“自从南下,你一直欺负我,一直想要的便是看我的笑话,现在你看到了,亦知道湮儿的美好幻想只不过是美好幻想,现实面前,燕国故人便是蒸蒸大楚十恶不赦之人,而湮儿亦是燕国人,也是十恶不赦。”
楚千里不语,伸手又去擦拭湮儿俏脸上的泪珠,却再一次被湮儿蛮横的用手挡开,绝美的俏脸上带着嘲讽:“是啊,心怀刺杀太子之险恶心思,本就十恶不赦了,如若再与燕国余孽为伍,在你心里面自然成了眼中钉。”
“湮儿,对于刺杀,我何曾埋怨过你?”
楚千里直视湮儿,轻问:“当初我便与你说过,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理想与报复。”
“就说那牧白薇的理想抱负便是让牧家回归中原,那齐甫亦是一样,才有明明不喜本太子,却不得不为本太子挡刀之行为。”
“王之涣的理想抱负是什么?在大楚边境,持刀策马立战功,乃是武将一身的夙愿。当然李嫣然亦有理想抱负,那便是不愿成为本太子的妃子。这些人的理想抱负,我大多都尽量的满足。”
“再说那已经卖入青楼成为秦淮河烟雨楼最红淸倌儿的霓裳亦有理想抱负,那便是梳拢求财为灾民。遇见吾后,便想为她爹爹沉冤昭雪。”
“就连那衡州大侠不是也有理想抱负?杀太子,名动江湖。”
湮儿冷笑,是啊,每个人都有理想抱负,她的理想抱负便是杀了楚千里乃至于楚雄为父皇母后报仇,可是眼下还能下手吗?
楚千里叹息:“我能满足所有人的理想抱负,就连李嫣然我亦是不忍心狠心对待。”
“不错,虽然她入了东宫,但她推吾落水,已是死罪。但吾并不是那种辣手摧花之人,亦知李嫣然是废旧立新中的一枚棋子,在楚雄与国舅的利益交换中,可有可无。”
“一枚棋子,为了命运反抗,吾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虽然入了东宫,被吾羞辱,可吾却不曾要她性命啊,只不过给予她一切粗活让她磨磨性子。”
“等归朝之后,如若才女识大体,不会为国舅等人在江南犯下的滔天过错做出一些让吾无法接受的事情,那封休书便会收回。”
“她依旧是本太子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