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让罪民带人去绞杀了那伙无法无天的草莽?”
牧白薇虽美,虽媚,但是此刻狐狸媚儿般的脸颊上充满了肃杀之意,很难想象一个自幼习得妩媚之术,以取悦男人为目的的女人竟然如此杀伐果断,心狠手辣。
果然古人不欺,最毒妇人心!
不过想到临行前,楚雄的交代,楚千里倒是品出了一二。
妖异莲花会妩媚之术,且身手亦是不错,两两合一。牧白薇对于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大杀器,而且最要命的便是出其不意,如若这种媚女对他有刺杀之心,楚千里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如此绞杀,便会打草惊蛇。”
楚千里弯腰,手捧一把水扑在脸上,清凉之意徐徐而来,在这个盛夏的早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
抹了抹脸,楚千里轻声细语:“吾何时出行,朝中大臣并不知具体时间,恰恰昨夜行走,今日便遇江湖草莽,你觉得这件事情简单吗?”
“殿下,是罪民鲁莽了。”
牧白薇稍稍愣神,弓腰施礼。
“行了,护本太子安危是你职责所在,吾亦不会怪你。”
楚千里感觉对他带有恐惧心理的牧白薇还不如第一次两人相见时候那般,说话行云流水,也没了交谈下去的兴趣。
便说:“湮儿在马车内,把清水拿过去,让她洗漱吧。”
“是····”
黑衣劲装牧白薇得令之后,拎桶,摇曳着丰臀柳腰落寞便走。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甘,杀刺客,护太子,对于她这个门阀余孽来说可谓是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最佳时机,亦能为家族东归再增添筹码。
偏偏太子止住,让她想在太子南下之际夺得第一功的愿望落空。
当想到还要送清水给湮儿这个侍女,顿时心里面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虽罪民,但湮儿亦是侍女,凭什么让她送水给湮儿,难道她牧白薇比湮儿这个侍女还要低一等?罪民的身份已经够低了,还要低到哪里去?
此时早饭做好,一军士端着饭菜前来:“殿下···”
“把饭菜送上马车吧。顺便让第五战和王将军来见吾。”
背手而立,眺望远方的楚千里拧头看一眼,交代一句,军士得令前去,楚千里脑海里面开始筹谋江湖草莽之事。
方才他与牧白薇对话,话说一半留了一半,还是因为临行前楚雄“门阀余孽朕不大相信”的这句话。
骄纵太子,胡作非为太子之名号在大楚之内应当人人得知,特别是这次南下江南,多少给人一种太子在皇宫内外没了胡作非为的闲情雅致,便想请命南下,去祸害已惨而又惨的江南民众。
而江湖草莽多有为民除害的侠义之心,如若真在刚刚出行期间,下令绞杀这群暂时只是观望,却未付出行动的江湖草莽,必定会给有心人留下太子出行,滥杀无辜之罪名。
只能让江湖草莽先行动手,才能让那有心之人愿望落空,至于谁是那有心之人呢?
国舅,李贵妃亦或是昨晚遇见的楚渊?也许三人同谋也不一定,只是想那在东宫之中白天洗衣,晚上顺从的才女,楚千里哑然失笑。
才女果然成了一枚无用的弃子。国舅不爱,东宫亦是悲苦所在。
“殿下···”
很快,第五战与王之涣前来,打断了楚千里的思绪,他转身,目光从二人身上扫过,朗朗开口:“此番乘船入江南,吾想知道乘船几只,一千大楚轻骑是否牵马上船同行?”
“殿下,渡口帆船有二十余,每艘帆船可装军士携马匹四五十。”
王之涣的话果然印证了楚千里的猜想,轻骑上船估计也是楚雄想得出来。
他说:“帆船量减至两艘,吾乘之船可上民众。王将军可命令一千轻骑骑马沿运河南下。”
第五战愕然看向楚千里,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如此分开,太子安危谁能保证?
随即心中暗叹一声,方才与楚千里交谈,还自认为此时的太子心思深沉,比之前相比已有所转变。
不曾想还是高看了楚千里,太子依旧是那个骄纵太子,什么事情都由着性子胡来,却从不体恤下人心中之悲苦。
“殿下,不可,此次出行,陛下命令务必护住殿下安危,如若轻骑不上船,众人分两拨,殿下之安危就无法保障,卑职恕难从命。”
王之涣抱拳行礼,话语间竟带有不容抉择之意,想想也是,楚雄临幸前的交代,他这个军中翘楚自然会用十二分小心护着楚千里,毕竟人多,太子的安危才能得到最好额保障。
“怎么?王将军是想忤逆吾之意?”
楚千里轻拂衣袖,怒目而视,声音如雷,炸响当场:“在皇宫中,吾乃楚雄亦敢踹,贵妃,国舅更不在话下。”
“吾的话在皇宫比楚雄的话还有威信,怎地,现在出了皇宫,你一个小小御林军统领亦敢挑衅吾的威严?”
“卑职乃是为了太子安危着想,怎就挑衅太殿下威严呢?”
王之涣也是刚烈性子,就瞧不起楚千里这种鼻孔出气,无法无天模样。殊不知如若他安危出现问题,问责的不单单有他,还有此次出行的千余人。
为了千余人安危,不得不反抗。他声音低沉,大声说道:“太子,卑职乃是为殿下安危着想,容不得殿下胡乱来,如若····”
“胡乱来?这些年,吾在皇宫内外胡乱来的还少了?”
对于王之涣这种愚忠,楚千里清楚好好说并不能说服与他,索性一股二世祖的性子油然而起,似笑非笑:“连楚雄亦拿我毫无办法,甚至还要忍让七八分,你王之涣自认为比当今天子厉害,能让本太子顺从你之意?”
“殿下,不论你说什么,卑职都不可听你之言,哪怕你治罪与卑职,卑职亦要带一千轻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