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里开口:“刚说那牧白薇,她与齐甫不同,道听途说本太子弱点,刚见面便开始使用妩媚之术魅惑本太子。”
“正如临行前楚雄所说,牧白薇有心想要爬上本太子的床榻,你这个贴身侍女可要警惕一些,千万别让牧白微奸计得逞。”
“不得不说牧白薇好算计,爬上吾的床榻,变成吾临幸之女,这样的话她算是攀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了凤凰,而她那家族余孽亦能重归中原。”
“到那时她便浑身解数发挥狐媚之术,把本太子迷惑的团团转,也能为她那刚刚入中原的家族谋福利。”
“说不定到时楚雄百年乘龙,吾登皇位,她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不一定。”
“你可盼着马车外那狐狸媚子来寻你吧。”
湮儿轻哼一声,撇了撇嘴,楚千里说那么多,亦是贪念牧白微妖艳之姿。果然是传言那种登徒子。
她再也不愿与楚千里对视,把衣服包裹放下,坐在上面,话有嘲弄:“说一千道一万,殿下还是忘不了牧白微而已。”
“反正殿下有情,牧白薇有意,你也别拿话试探我,湮儿也不是那大煞风景之人。”
“只需殿下一句话,作为您的贴身侍女,我便把牧白薇叫入马车内然后退出,不会打扰二位。”
“本太子话未完,你怎就插嘴?可没有贴身侍女的样子。”
楚千里横眉竖眼,恨得牙痒痒,又觉得好笑。不曾想如同青莲一般的湮儿会说出如此虎狼之话。
虽然穿越之后身体异于常人,亦在才女嫣然身上得到充足的验证,但是他也不是那种遇见美色就想收入怀中之主。
勾着手指轻轻敲了敲湮儿额头,气的湮儿凤眼微眯,怒目而视。又想抽出袖中匕首在他身上扎一个血窟窿。
“湮儿,这事儿得靠感觉,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楚千里转身,白衣飘飘,又坐在床榻之上:“吾的意思是不管是门阀二余孽还是楚雄亲信,吾都能看出个一二三。”
“唯有你这个灭国公主,让吾看不清,探不明,有一种被猛虎盯上之感觉。”
湮儿刚刚握住刀把的玉手这一刻戛然松开,心有惊涛骇浪,莫非楚千里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湮儿面色顿变,心中悲苦异常,不曾想刚刚有了为父皇母后报仇希望,却被仇人之子看穿,眼下如何是好?
罢了,和仇人之子拼了,即便死了,亦不能让仇人之子好受,如若能和仇人之子同归于尽,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湮儿玉手再握刀把,凤眼里带着抉择,可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传来第五战低沉声音。
“殿下,军士禀报,五皇子楚渊西去车队在前方堵住了前行去路,王将军正在与之交涉。”
突发状况,让湮儿又一次松开了袖中匕首,亦让楚千里躲过一劫。
“是吗?”
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楚渊,楚千里稍稍愣神,不再理会湮儿,起身便走。
拨开帘布,夜光下,看不出喜怒哀乐:“好巧不巧啊,不曾想南下之际能遇五皇弟楚渊。只不过遇见本太子,身为皇子的他应该过来行礼才对,为何不来?”
无人回应,连禀报的第五战也无趣挥动马鞭,不理不睬。
“罢了!楚渊不来,吾去寻他。”
楚千里心知众人之意,嘴角勾笑,步下马车:“湮儿留在马车内,第五战,齐甫,牧白薇随吾去瞧瞧吾那皇弟为何堵路。”
“是··”
三人得令,随着楚千里便行,有一军士翻身下马,把马缰递与楚千里,他并未接。
不是不接,而是穿越来了大楚,他根本还未习得骑马。身体原主人又是酒廊饭袋,别说骑马,牵马也不曾有过。
如果翻身上马,再从马背之上掉落,可有辱太子名声,贻笑大方了,更让第五战等人轻视,倒不如步行而去。
黑夜白衣,身后三侍从,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前方,只见那王之涣一手握缰绳,一手持枪,枪尖触地,那是一个威武霸气。
与之相对正是那为人沉着稳重,还未及冠之年的五皇子楚渊。
且说那楚渊,相貌丰神俊朗,身穿一席布衣青衫,端坐那通体赤红的宝驹之上,宛若与这黑夜繁星融为一体,看不出有何皇上龙子该有的骄纵跋扈,反而淡如水。
两人之间有说有笑,倒显得其乐融融。
楚千里心有不悦,他乃太子,与皇子相遇,理当有皇子来近前施礼问候,这乃固有礼仪。
偏偏楚渊策马威风凛凛矗立队伍当头,而他这个国之储君却步行而来找皇子。
王之涣乃随他下江南,又怎能和楚渊这个见太子而不拜的皇子交谈甚欢?
他难道不知这乃不符合常理?作为护太子将领可以选择置身事外,却不能无视太子之威严。
亦感叹,就说那楚渊之姿,的确比身体原主人更适合坐那国之储君之位。难怪朝中近半朝臣愿跟随国舅,贵妃之流在庙堂之上,陛下面前时时提及废旧立新。
当然如若不是他穿越而来,只怕楚渊已然是太子了。而身体原主人只怕也当不了那清闲王爷。
皇家无亲情,只有冷血。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这么简单。
只不过说一千道一万,他的穿越,改变了大楚走向,即便楚渊再有丛龙之姿,亦只是皇子,当不了大楚唯一太子。
楚千里站立不语,众侍从竟有一种剑拔弩张之感觉。太子应该发怒了。
而楚渊仿佛正是在这个一左南下一右西去的路口等待。分明就是在等楚千里。
楚渊西行,便是太子庙堂谏言,此番遇上,必然会是一场龙争虎斗,有好戏看了。
第五战鹰眼半开半合,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姿态。陛下有旨,让他护住楚千里周全,可不曾说过皇家子弟内斗时,让他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