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沈柠一听这话,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某些人表面是个皇帝,这私底下,竟然过得如此捉襟见肘。
难怪先前坑他出场费一天一百刀金日付现结的时候,他一脸抠搜。
难怪他赏的首饰,都是些样式老套又死重的足金簪子。
难怪藏山秋猎,他托小太监过来问了一嘴,自己开价一万刀金之后,就没后文了。
一时之间,沈柠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就只是觉得,这渣男,虽然心眼子多,私德也不太好......(以下省略一千字的缺点)
但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他不是个昏君。
姜蓝从锅中捞起一片肉,辣得龇牙咧嘴地给沈柠提供情报道,“所以,陛下他实际上,并没有万家呀,裴家呀,这些个屹立几朝几代的世家贵族们有钱。”
等会儿....
裴家....原来竟是这么富贵的么??
沈柠将目光落在了裴行川的身上。
从前以为裴行川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
哪成想....人家私底下,居然是一个富得噗呲噗呲往外油泡泡的富N代。
草率了,要是早一点知道他们这些个盘踞在京城里的世家子弟,私底下一个二个这么有钱,那这羊毛,她横竖应该多薅一些的。
“你盯着小爷干嘛??”裴行川总觉得,沈柠看他的眼神,像是一只饿了三天的狼,绿幽幽的瘆得慌....
他记得最近自己也没啥地方得罪她啊。
“既然皇帝私下里这么穷,你家又这么富,裴大哥,你为何会如此勤勤恳恳在宫里当个整天摸鱼的近卫大统领,到底在图啥呢?”
就近卫大统领的那点俸禄,哪里供得起他成日里这般造作。
裴行川见沈柠与徐瑶全都拿着一双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家老爷子让我进宫里来当差的,说是,省得我没事儿总在外头跟人打架。”
哦~这么说来,沈柠顿时就明白了。
当个近卫大统领,挣的虽然不多,但是省的多呀。
裴家那位老爷子,还真是个高明的人呐。
“话说回来,招人这事儿,你到底要不要找你阿兄帮忙?”裴行川一边涮着肉,一边朝着沈柠问道。
若阿兄手底下,全都是些诸如徐烈,敖灿之流的精兵强将。
那她在京郊办个小小加工厂这种小事儿,自然是不该麻烦她阿兄出人帮忙的。
但若是找阿兄要些退役老兵,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如此一来,既能解决她办工厂所需的人手问题,还能顺便解决这些退役老兵们的日常生计需求。
毕竟,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嘛。
打定主意的沈柠,果断道,“自然是要找的。”
“得,那你写封家书,今晚我帮你传信给沈岳。”裴行川捞起锅底里的吃食,十分积极地将这活儿,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就多谢裴大哥啦。”沈柠笑眯眯道。
“诶,咱都这么熟了,谢什么.....”裴行川端着碗,凑到沈柠跟前套近乎,“若是这次的小礼物,能哄得勉勉高兴,下次再有这种好事儿,给我打个折呗。”
三百刀金买一兔毛钥匙扣,这种扣掉成本,含泪血赚二百九十九刀半的买卖,在裴行川的眼里,居然是好事儿?
徐瑶甩了甩脑壳,实在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消费观。
她往碗里猛捞肉,认真恰饭,绝不多话。
“好说好说~”
居然还有下次?沈柠笑得更愉快了。
翌日。
晴空万里,初秋清晨的阳光沐浴在身上,暖得让人想打哈欠。
御花园的假山石上头,裴行川的身边,放了一堆堆小树叶。
他盘腿坐在上头,跟个菩萨打坐似的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平心静气了好一会儿。
下一刻,只见他双眼一睁,用两根手指捏起其中一片树叶,抬手一射。
嚓~
那片秋日落叶,再他那一丢丢为数不多的内力包裹下,牢牢地定在对面的木靶子上头。
假山石旁,一群摸鱼守卫,长刀挂在腰间,见到此状后,纷纷整整齐齐地朝着他鼓掌道:
“大统领!帅!很帅!非常帅!”
这夸奖的话,若是落在从前,裴行川肯定会抬手拨一拨额前那撮小刘海,然后神色得意道,“那是~小爷我可是个天才!”
可惜哪。
他近些时日待在沈岳身边的日子太久。
明白燕雀与鸿鹄之间的差距。
所以对于这摘叶入木的一点小进步,那是半点骄傲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他瞥了手下人一眼,然后道,“啧,甭杵在边儿上打扰小爷练习,去去去,该巡逻巡逻,该站岗站岗去。”
一众摸鱼侍卫诧异了。
以前裴大统领,不是最喜欢这套了么?
现在怎么又不喜欢了?
咦~统领心,好难猜。
一巷之隔。
冷宫。
后院竹栅栏里,沈二哈龇着尖尖的小乳牙,追鸡撵鸭赶得大白鹅骂骂咧咧地直扑腾。
前院空地上头,徐瑶手里拿着长刀五十银,追得姜蓝在院儿里上蹿下跳一路砍。
没有办法,徐女侠的武学造诣,着实进步得过于神速了些。
这附近的摸鱼侍卫们。
从随便一个就能将她按在地上摩擦,到有来有回和她过招,再到一群人同她对打.....
现在,甭说看见她拔刀了。
只要她手里提着五十银,一个二个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不是脚崴了,就是胳膊痛。
再不然是把脑袋一偏:哎呀,我昨夜睡落枕了,打不了打不了,徐女侠您还是找别人吧。
哼,一群大老爷们,陪她练练手而已,借口颇多。
还好,而今这院儿里,来了个姜蓝。
由于沈柠人缘太好,树敌太少,所以实在没啥刺客可防,但又为了蹭饭,顶着堂堂暗卫之名,不好意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