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作诗??”刘烬冰冷的语气,渐渐有了温度。
“嗯。”沈柠懒洋洋地应道。
“那你作一首给朕听听。”若是风格类似的话,他便暂且相信,沈柠与庄默之间,并无瓜葛。
“你让我作诗我便作诗?凭什么?”由于累了一天,沈柠实在是懒得演,所以她入院之后,直接就找了摇椅躺了上去,半点要给刘烬面子的意思都没有,“招招,你到我身边来。”
“嗯。”吓白了小脸的沈招,小心翼翼地蹭到了沈柠的身边。
“凭什么?自然是凭他的诗词笔墨行文,皆有庄默之风。”刘烬端出了一幅“这事儿你最好好好跟朕解释清楚”兴师问罪的神情。
“哦,所以呢??”沈柠一脸摆烂道。
“他与你一同久居冷宫,如何接触庄默,莫非此前庄默一直与你一同居于这冷宫宅院之中。”
“嗯,所以呢?”沈柠继续摆烂道。
刘烬神色一愣。
所以什么所以??
“你可是承认,自己与庄默有染了?”
先前她进门儿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招招的诗词,竟成了她教的了。
现在沈柠算是反应过来了。
难怪沈招轻易不敢告诉刘烬,他是跟着庄默学的诗词,原来是担心他这位心有九曲玲珑肠的父皇,会因自己身居冷宫却能拜师庄默的缘故,疑心病重到自己这位皇后身上,怀疑她红杏出墙与庄先生有染。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先前将自己贬入冷宫,不闻不问。
这会子,可以因为招招作诗的风格,联想到招招师承何人,再联想到自己红杏出墙????
拜托......
就算要出轨,能不能给她稍微安排一个不那么嘴碎的对象。
脑子里一直想着如何防范那位疯批皇子在秋猎会上搞事情的沈柠,回院后面对刘烬的兴师问罪,一时之间,当真是觉得无语极了。
本来,她以为作为一个皇帝再怎么讨人嫌,下限也就这样了。
终究是她草率了,没想到下限都已经这么低了,他还能再刷新一下。
“默认了??”刘烬的脸色愈发难看,仿佛沈柠做了多大对不起他的事儿似的。
“我只是对你无话可说罢了。”沈柠一边抬手揉着太阳穴一边叹气,“身为一国之君,国政当前,明知这陈国皇子心怀鬼胎,你不好好谋划如何将三日后的秋猎会筹办稳妥,倒有闲情逸致,来我这冷宫后院,为难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还怀疑我红杏出墙。”
“朕......”我并非是要为难他,我只是一想到你与庄默,便一时有些着急罢了。
“且不说,我确实与庄先生并无瓜葛。说句难听的,就算是我与庄先生有染好了,你当如何?废了我?白纸黑字协议上,你原就要废了我。不过是碍于如今使臣在京,将时间暂且推后罢了。”沈柠冷着张脸。
“沈柠,你当真铁了心要与朕决绝么....”在来之前,刘烬心里头那点“只要朕好好待她,说不定便能与她和好如初”的侥幸心理,被沈柠的态度一点一点的摧毁着,心头的失落越攒越多。
“哦,那不然你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我不决绝的地方么?” 啊,脑壳痛,协议已经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说好了使臣之事一结束,就马上废后的,这会子又在装什么情深意切啊。
讲道理,渣男的深情,狗都不要的好吗?
不对,渣男哪来什么深情啊。
难道说,他见自己在宴席上表现得不错,发觉她这个人还有剩余价值,所以舍不得废了她,打算打深情牌挽留一番了??
哇,这就很晦气了。
“沈柠,你当真已经对朕没了半点情谊吗?”此刻的刘烬,目光深情得像条狗。
“对,半点都没有。”
“那你今日,为何还在宴席上,屡次帮朕周全?”
“你不会以为我今日之举,是在帮你吧???”本来都不想搭理刘烬的沈柠,翻身在躺椅上坐了起来,一袭墨色衣扶着额头,决定好好与刘烬掰扯掰扯,“我想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误会?他误会什么了?
“你打过仗么?”沈柠忽然扯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题。
刘烬摇了摇头,他的父皇倒是打过,还一手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只是,后来父皇将这支军队,送给了沈岳。
“你知道,打一场胜仗,要死多少人吗?”沈柠继续问。
刘烬愣了愣。
“那你知道,打一场败仗,又要死多少人吗?”沈柠继续问。
刘烬继续愣。
“我在宴席上,数次帮你周全,并非是对你有什么余情未了。只是单纯的不希望因你一人之失,再次挑起三国战乱罢了。”
“你我同为端朝人,若战事又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只盼这端朝能强盛一些,这世道,能天下太平。至于你我,此事若了,最好一别两宽,此生不见。”沈柠道。
你我同为端朝人,若战事又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只盼这端朝能强盛一些,这世道,能天下太平。
至于你我,此事若了,最好一别两宽,此生不见。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像是受到了十分大的打击,刘烬踉跄着朝后退了一步,明明他身穿龙袍,明明他冠冕加身,一身贵气的华丽,衬得他更显狼狈了。
刘烬此刻才发觉,此前他严声质问三皇子师从何人的模样,当真是有些可笑了。
“你若是与朕和离,此生,都不可能再为皇后了。这皇后之位,你当真说不要便不要了?”既然打感情牌留不住她,刘烬只得用权势与利益来挽留了。
谁曾想。
“哦,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皇后之位,谁爱坐谁坐去。
假发死重死重的不说,还得插足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