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她不过是啃了个兔头而已,而且她才刚刚帮他把皇后患了失魂症的消息打探出来,怎么就“身在其位,不谋其职”了??
这骂人骂得牛头不对马嘴的,也不知道这陛下究竟又在抽哪门子的疯。
姜蓝翻了个白眼。
“你是不是对朕翻白眼了??”
“属下不敢。”
才怪.....大晚上的肚子饿了不让吃东西,还得听你在跟前瞎几把叨逼叨。
要不是师傅师娘叮嘱过,做一个暗卫,得专业,得话少,得高冷,早开口怼你了.....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作为一个表面正经的高冷暗卫,面对陛下的责骂,姜蓝十分沉默地跪跪好,然后在内心深处,挨个拜访刘烬十八辈儿祖宗。
“陛下快快息怒.....”一旁的赵喜赶紧劝道,“皇后娘娘身患失魂一症,记忆全无,此番抗旨,情有可原....”
哦.....姜蓝懂了。
原来“身在其位,不谋其职.....”
这话,陛下是指着她骂皇后来着......
骂她可以,反正她也的确吃麻饼掉渣,啃兔头掉油。
骂皇后?
今日才看过帝后之间那档子事儿的她,可就多少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她抬起头来,朝着刘烬道,“属下以为,既然面见使臣这事儿,兹事体大,陛下有求于皇后,为何不亲自去趟冷宫,与皇后娘娘面对面把话摊开好好聊聊?”
“你以为?朕问你话了吗?你以为什么你以为??”刘烬拉着一张老脸,抬手指着姜蓝的脑门戳道,
姜蓝皱着眉头,面对这个屁本事没有,只知道拿暗卫撒气的陛下当真是无语至极。
横竖继续忍下去,也是被戳脑壳的命。
还不如豁出去,把想说的话,一次性说完。
万一陛下下令打她板子,她正好可以回龙权斋,找师傅师娘嘤嘤嘤。
万一陛下下令摘她脑袋,那她就施着潜行术,逃回龙权斋,继续找师傅师娘嘤嘤嘤。
是以,潜行术一施,姜蓝分分钟绕开刘烬的手指,换了个地方重新单膝跪好,双手抱拳。
“陛下先前那道圣旨上头,一没写使臣将至,二没写这事儿需要皇后与陛下并肩同行。皇后娘娘如今身患失魂之症,记忆全无,她拒绝陛下将她迁出冷宫的旨意,无非是因着冷宫于她而言呆习惯罢了。她连这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怎么就“身在其位,不谋其职”了?”
刘烬刚想抬手继续戳她脑门,姜蓝就跟一只打不着的地鼠似的,分分钟施展潜行术,又挪了个位置。
“回头若这和平交流会上有什么不顺遂的地方,陛下是不是还想将所有罪责,一并都往皇后娘娘身上推,觉得一切皆是因她之故,才引得这天下,战祸将起??”
“自己没本事,怪这怪那儿的.....”
嘶.......
姜蓝像倒糖豆似的,把憋在心头的话,一次性吐了出来.....
御书房里头,死一般的沉寂。
饶是赵喜,也万万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暗卫小丫头,一开口,这嘴巴跟吐刀子似的,比起庄默竟也不逞多让。
刘烬更是被姜蓝怼得,气血上涌。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他扶着御书房的案几,抬手想下令来两人把姜蓝拖下去,以目无尊卑的罪名,打她的板子,摘她的脑袋。
话到嘴边,迟迟不敢下令。
此前顺着万家之策将皇后打入冷宫,本想一石二鸟敲打沈万两家之人,谁曾想,引得沈岳那武夫一气之下,直接称病撂挑子不干,生出诸多让他脑壳痛的麻烦事儿。
那龙权斋夫妇,是早些年,先帝还未登基那会儿,隐姓埋名,在江湖上历练时,结交的江湖好友。纵使他贵为九五之尊,见着纪云,也依旧得顾着先帝的面子,尊一声云叔。
那龙权斋将姜蓝送来时,三令五申同他强调过多次,这丫头,乃斋主夫人白翩翩心尖尖上的小宝贝,如若不喜欢这丫头,大可以将她遣回龙权斋,万万不可对这丫头动刑打板子。
此番,他若打了姜蓝板子,势必会惹得龙权斋夫妇二人,对他心生怨怼.....
权衡再三之后,刘烬强行压下心中怒火,冷笑一声,朝着姜蓝质问道,“照你这丫头的意思,都是朕的错咯??”
“属下不敢。”哦,那不然呢?好好一皇后,被你处成这样,不是你的错,难不成是我的错?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区区一个暗卫,竟也撒泼到朕的头上来了。”因着要顾忌龙权斋势力,轻易不敢下旨打这丫头板子的缘故,刘烬气得负手在御书房里,骂骂咧咧,踱来踱去。
天地良心,她刚才说话,半个脏字儿都没带!一句祖宗都没问候!哪里就撒泼了??
姜蓝老老实实的跪在原地,她都已经做好了要被打板子的准备了,反正打完她就回龙权斋,找师傅师娘嘤嘤嘤去。
见刘烬迟迟不下令打她板子,她便大着胆子,继续在雷区上蹦迪道,“属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陛下若能像属下这般,有什么云什么,皇后娘娘也不至于至今还窝在冷宫不出来。”
“有什么云什么?”
“嗯啊,使臣将至,事关端朝百年民生,皇后娘娘虽患失魂之症,却并非是个心胸狭隘,不讲道理之人,陛下若能将其中利弊要害之处,一一说与皇后娘娘听,万一,皇后娘娘愿意帮陛下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娘娘瞧着陛下生厌,不想帮陛下这个忙,陛下就不能多哄哄她?寻之以求,诱之以利么?”
“我当初就很不乐意这宫中当暗卫。是师傅哄着我,往我兜里塞了二十个师娘做的麻饼,我这才来的。皇后娘娘若不爱吃麻饼,陛下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