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招招学完诗词之后呢?”沈招仰着脖子。
“幼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庄默摸了摸沈招的脑袋。
一旁的裴*只会千字文*行川,“......”
“今晚的月亮怎么了??”徐瑶见裴行川说话说一半,半天没吭声于是道。
算了,铺垫个毛线。
“沈岳这个人吧,没错,武功的确比我强了那么一丢丢,可....可他太严谨了对不对,我觉得习武这种事儿,还是应当找一个性情温和点儿的师傅,对吧.....”裴行川单手一撩刘海,疯狂暗示。
不是聊月亮么?怎么又扯到沈岳身上了。
见徐瑶不接茬,于是裴行川只好将话挑明道,“再有就是,这人呐,得从一而终,你习武一开始就是我教的对不对??哪有人拜师拜了一半,中途换个师傅的道理?你这样,是有违江湖道义滴.....”
明白了,合着这家伙东拉西扯了半天,是不满意自己换师傅的事儿啊。
“你现在的武功有我厉害么?”回过味儿来的徐瑶,一句话就把裴行川怼得哑口无言,“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好意思继续当我师傅?”
啊这,可恶!
武功高了不起啊。
他当年要不是因为怕吃苦想摸鱼,凭他的资质,怎么着也该比沈岳厉害一丢丢才是。
“炙肉还我.....”裴行川臭着一张脸。
徐瑶连忙拿起手中的肉串,咬下一大口,然后朝着裴行川,“略略略.....”
后院无人处。
阿宽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钱银票子塞到沈柠的手中,“娘娘,给,这是这半个月赚的,一共是刀银七千,全按您的吩咐,给折成了钱银票子。”
沈柠接过钱银票子,脸上堆满了笑,由于长期合作信任度飙升的缘故,而今阿宽来给沈柠塞钱,都已经不用带账本了。
瞅着四下无人,沈柠拉着阿宽悄声叮嘱道,“你下次再过来给我送票子时,切记寻个无人处,这么一大叠票子若是被庄默瞧见了,回头又该向我叨叨给他安排一个粟玉枕的事儿了。”
“以娘娘如今的身家,莫说是一个粟玉枕了,便是十个也不在话下,他好歹是个大家,瞅着对三皇子也是极好的样子,娘娘何必如此....”扣门。
“这些票子,我将来还有大用,轻易怎么能随便浪费在买粟玉枕上头??”
这可是跑路费,跑路费怎么能浪费在粟玉枕这种把白玉雕成米粒大小再用银线窜成枕头的奢靡之物上头?
沈柠朝着阿宽挥了挥手,“行啦,你快去前院吃冰吧,我过会儿就来。”
知道皇后娘娘这是要一个人在背地里偷偷藏私房钱,相当有眼力见儿的阿宽头也不回,抬脚便离开了后院。
阿宽一走,沈柠拿着钱银票子,蹲在地上,从菜地旁的一堆酸笋坛子里,摸出了最为普通的一坛,然后将坛口一开,把里头攒的半坛票子和玉镯,以及一袋刀银,全部取了出来。
紧接着,便宛如一只清点存粮的小仓鼠。
双脚并地,双手巴巴地抱着存钱罐,坐在后院菜地篱笆旁的石阶上,拿着一堆票子,认认真真地数着小钱钱,“五十,一百......”
片刻过后。
“一万四千二百刀银五十刀银。”
自言自语间,沈柠已经将所有的票子全部放回了坛子里,然后拿起最初穿越那会儿,随手送给徐瑶的那枚帝王绿玉镯,对着月光,反复打量。
屋顶上偷听墙脚的沈岳,看到沈柠拿着玉镯的模样,思绪万千。
这镯子,是陛下当年给沈柠下聘时的定情之物。
原来她即便入了冷宫,即便没了记忆,竟也小心翼翼地将这镯子藏在身边。
沈岳情绪一起,想到沈柠心头或许还惦记着刘烬,不由愁绪满肠。
情绪酝酿到位,他提起酒壶,饮下一大口时,听到沈柠自言自语道,“这镯子水头成色都不错,也不知道,离宫后,拿去当铺能换几个钱。”
“噗.....”一口酒喷了出来,洒在了屋顶上。
听到动静的沈柠,起身抬头,“阿兄?你在上头做什么??”
“咳.....”沈岳清了清嗓子,酒壶一放,飞身下了屋顶。
然后老鹰抓小鸡崽儿似的,将沈柠连同她提在手中的玉镯以及存钱罐,一并提上了屋顶。
月光之下,兄妹二人,廊檐并坐。
作为偷听墙脚被发现的那位,沈岳先发制人道,“你此前同阿兄说什么更喜欢冷宫的生活,竟都是骗我的??原来你一早便有了离宫的打算?阿柠,我是你阿兄,这么大的事,你为何连我都瞒?”
“啊.....阿兄,你听我狡辩。”嘴瓢之后,沈柠连忙又改口道,“啊.....阿兄,你听我解释。”
“嗯,你说。” 沈岳一副你大胆狡辩,信不信看我心情的神情。
诶,不对啊。
明明是阿兄偷看她数小钱钱,怎么到最后,被质问的那个人,反倒成了她了呢?
“这事儿原就没打算瞒着阿兄,只是贸然跟阿兄提起离宫之事,担心吓着阿兄。”沈柠冲着沈岳,心虚地笑了笑,试图萌混过关。
“既想离宫,可有全策??”
“嗯,我打算在这宫中,攒够一坛子钱银票子,等瑶瑶刀法大成,一口气能够打赢十个守卫时,便寻一个黄道吉日,一把火烧了这冷宫,然后带着瑶瑶与招招,诈死离宫,从此过上,远走江湖,隐姓埋名的逍遥日子.....”
诈死?
远走?
隐姓埋名?
该说不说,沈柠这计划,完全就是在沈岳的雷区上蹦跶。
只见沈岳脸色越来越沉,“呵,听你这意思,像是要同我这位阿兄,彻底划清界限啊。”
记忆没了,性子变了,现下倒好,人一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