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沈柠望着五花大绑,可怜巴巴的季羽,神色间颇为同情。
这样的家伙,放在小说里叫炮灰,放在职场里叫背锅侠。
惨就算了,大多还是些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工具人。
话说回来,之前她被关在冷宫这么久,万贵妃那边都没派人过来下毒暗杀,如今怎么按捺不住了?
难道.....在这冷宫之外,发生什么事儿了??
莫非.....原主的哥哥要回来了??
旁人还好,原主的哥哥一回来,定然会发觉她与原主的个性截然不同,也不知道“失魂症”这个借口,能不能忽悠得过去。若是忽悠不过去的话,搞不好,这又将会是一场大型掉马甲活动....
啊....脑壳痛呀。
“求皇后娘娘开恩,看在奴才被逼无奈,坦白从宽的份上,给奴才指条活路吧。”季羽可怜兮兮地朝着沈柠乞求道。
“阿柠,弄死还是放了?”提刀的徐瑶望向一旁的沈柠。
“放了吧,瞅着也是怪可怜的。”沈柠道。
徐瑶听言,松开了架在季羽脖子上长刀的同时,顺道将麻绳也一并用刀挑开了,一旁两摸鱼守卫见状,也纷纷手挽刀花,将长刀回鞘。
原以为此事已然结束的沈柠,转身欲走,奈何,却挪不动腿了。
“你干嘛....”沈柠低头望着腿上的季*炮灰*背锅*挂件*羽,原本就因为沈大将军即将回京担心掉马有些痛的脑壳,现在更痛了。
“娘娘,奴才就这么回朝露殿,家中老母亲的性命肯定会不保的.....”季羽想着此前与沈柠同一桌吃饭时,沈柠那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求娘娘想想办法,救救奴才吧。”
啊这.....
他奉命前来杀她,虽然因为菜得抠脚的缘故没杀成,可她也好心放了他不是?
眼下居然还想让她想法子救他??
早知道这家伙脸皮这么厚,刚才就不请他吃饭了。
摆烂如沈柠,压根不想管,提脚一挪.....
好吧,挪不动.....
“求你了,娘娘.....”眼瞅着沈柠要走, 季羽索性放声大哭.....
“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啊喂.....”
简直是要了命了.....
翌日清晨,朝露殿。
季羽双膝跪在万贵妃的跟前,“回禀贵妃娘娘,奴才昨个儿已经按照娘娘您的吩咐,亲自给皇后娘娘喂下了有毒的稀粥。”
“这么说来,如今她已经死在冷宫里了??”沈柠一死,皇后之位,非她莫属,万贵妃浅笑着问道。
“并未.....”季羽叹了口气,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什么意思?”万贵妃神色一变。
“照理,皇后娘娘喝下那有毒的稀粥,理应吐血而亡才对。可奴才站在她跟前等了半晌,莫说吐血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季羽故意装作一脸困惑的样子,“奴才实在费解,昨儿一回来便想向娘娘您禀报此事,奈何陛下歇在您宫中,只得将此事压到了今晨才报。”
“你确定她的确吃下了你送的稀粥?”一旁的翟雀不淡定了,那毒药,是她亲自放入粥中端给季羽的。
“娘娘手中握着奴才一家大小的性命。奴才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又怎敢欺瞒娘娘??”季羽趴在地上,匍匐着身子,把脸埋在地上,模样看起来,卑微又虔诚,实际上,他不仅敢欺瞒,就连这台词,也是照着皇后娘娘那边编好,现背的。
“行了, 你下去吧......”计划失败,万贵妃朝着匍匐在她脚下的季羽瞥了一眼,有些不耐烦道。
待到季羽离开寝殿,万贵妃皱着眉头,向一旁的翟雀问道,“这药,是你亲自放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真的有将那毒药掺在稀粥里。”翟雀保证道。
“会不会....刚才那奴才没说实话?”万贵妃的眼神眯了眯。
“回娘娘,宫外那家伙的母亲还捏在万家手中,欺瞒娘娘这种事,量他也没这个胆子。退一万步讲,他若当真出卖娘娘,向皇后那边投诚。此刻,娘娘下令毒杀皇后之事,早该捅到陛下跟前去了。奴婢怀疑,或许.....这药本身就有问题?”翟雀朝着万贵妃问道。
“你的意思是....太医院那边出了纰漏??”万贵妃眉头一皱。
“嗯,若非如此,很难解释,皇后娘娘吃了食盒里的食物,却依旧毫发未损。”翟雀笃定道。
秉承着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原则。
万贵妃朝着翟雀道,“回头寻个由头,把那卖假药的江太医的脑袋摘了吧。”
“是.....”翟雀听言连声点头应道。
黄昏,冷宫。
徐瑶四肢绑着铁沙袋,绕着榕树飞上飞下练轻功,沈招坐在秋千架上,拿着沈柠花了两三天,给他默写的二元一次方程式,看得津津有味......
沈柠坐在木桌边上,手里握着毛笔,认认真真地在纸上,画着制作九宫格火锅的详细图纸。
——旁边,还放着已经写好了的,螺蛳粉的详细制作步骤。
“一天了,阿柠,你说,那位季小哥回去之后,会被万贵妃发觉他在撒谎吗?”徐瑶一边练着轻功,一边找沈柠唠嗑。
“不会。”沈柠抬笔计算着锅底尺寸的同时,“从万贵妃的角度来看,季羽若是出卖了她,定然会向我投诚,按照宫斗剧的常规思路,此刻,她毒害我这事儿,一定已经捅到皇帝跟前去了,人证物证都在,我也正好因此翻盘重回中宫。再加上我教给季羽的那套说辞,虽说没有明着将枪头对准提供毒药那人,但该给的暗示一个不少,我估摸着,她转头应该会被给药的那位老铁弄死。”
一旁正在看数学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