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了上来了,稳住稳住,千万别泄力!”
几个护卫颇有技巧地往上拉绳,不敢拉太快也不敢中途停下,就怕下面情况复杂给卡在半空中,到时候下去再多的人不一定能有用。
好在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随着绳索一段段被拉上来,通过投下去的光线,站在洞口的人渐渐看到了宋溪溪的头顶,还模糊看到她的背上背着一个人。
余老夫人激动又害怕,激动的是自己的宝贝孙子找到了,害怕的是孙子足足失踪了五天,又是从这么高的地方坠入溶洞,只怕……
没过多久,宋溪溪的双手抓住了洞口的杂草,被护卫们及时拉住,一把将她还有背上的人全部拉了上来。
“怎么是这个狗奴才,我家裕儿呢!”
看清阿暄了无生气的脸,余老爷大失所望,顿时忘记早上如何在宋溪溪面前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面色不善的质问起来。
“你该不是没有找到裕儿,故意把这个狗奴才弄上来糊弄老夫人,想拿到那一万两银子的谢仪吧?”
看到屡屡与自己不对付且频频坏自己好事的人死了,余夫人激动的心情掩都掩不住,与余老爷一唱一和质问起宋溪溪来。
阿暄惨不忍睹的躯体,被两件宽大的衣衫严严实实裹住了,因此看起来不算恐怖,不然这对奇葩早就吓住了,哪里还有胆子质问宋溪溪。
只是他们根本没把阿暄的命放在眼里,对同在一个宅子里生活了几年的人的死没有一丝伤怀,真是…
…冷酷至极!
情绪低落的宋溪溪连怼这对奇葩的心情都没有,解下背上的阿暄将其小心靠在一旁的大树上,然后重新系好腰间的绳索,对想开口又不敢的余老夫人说道:“余公子无恙。”
说罢,她特意看了余夫人一眼,果然看到这女人变了脸色,对上她的目光后,立马心虚的移开了,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宋溪溪明了,看着激动的落下泪来的余老夫人,她按捺住告知真相的冲动,心里冷笑连连。
“谢谢,谢谢宋姑娘!”
得知孙子安然无恙,余老夫人焦灼数日的心终于安稳下来,激动地握住宋溪溪的手。
宋溪溪抽回自己的手,看着眉目安详的阿暄心情愈发沉郁:“是他拼死救了余公子,老夫人要谢就好好谢他吧。”
说罢,她没再理会余老夫人,在护卫们的帮助下再次下了溶洞。
这一次,宋溪溪将二百五和余裕一起带了上来。
只是余裕悲伤过度,整个人没有精气神,面对余老夫人关切的呼喊,他像是听不到一样,呆呆地坐在阿暄身边,握住冰凉的手一动不动。
余夫人眼珠一转,凑过去想在余老爷和余老夫人面前卖好,假惺惺地抹着眼泪抱住僵硬不动的余裕:
“裕儿,你说说话啊,不要吓唬娘好不好?娘真的很担心……啊——”
没等话说完,受到刺激的余裕使出所有的力气,重重将余夫人推翻在地,眼里一片血红犹如一只暴怒的小狮子:“是你,是你害死了暄哥哥,你这个杀人凶手!”
余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惧,正要张口狡辩,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剧痛,吓得她彻底变了脸色:“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夫君,救救我,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余老爷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余裕,惊慌地抱着余夫人:“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是伤到哪儿了?”
余夫人捂着腹部,神情痛苦:“孩子,我有了夫君的孩子,呜呜,好疼……”
余老爷惊呆了,反应过来后嗓子喊破音:“快来人,快来人,快抬夫人下山找大夫,快啊!”
至于被他推倒、脑袋险些撞上大石头的余裕,则没有得到他半个关心的眼神。
这一刻,余裕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原来早在失去母亲的那一刻起,父亲也一并没了!
看着面前混乱的一幕,余老夫人的脸色很难看,对余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看不出一丝期待。
不过,她还是指使服侍的人将哭天喊地的余夫人抬下山,心里将巴巴跟去的余老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宋溪溪看得分明,心知不需要她的提醒,以余老夫人的精明,应该已经对余夫人生出了怀疑。
至于如何处置,就看在她心里,是疼爱多年的长孙重要,还是这个残害长孙的女人以及她腹中的孩子重要了。
没有了这对聒噪的奇葩,接下来宋溪溪四下溶洞,将还在昏迷的四个男人一一带了上来。
最后她累得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是被几个护卫抬下山的。
至于失踪的另外两个人,她在带人上来前又和二百五找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活人的踪迹。
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在黑暗中坠入凶险的地下河,早已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被抬着的宋溪溪睡了一路,到了衙门才在二百五的嗷嗷声中悠悠转醒,正好赶上了府衙的饭点。
又累又饿的主宠俩干了整整两盆饭,要不是理智还在,还能接着干完第三盆。
吃饱喝足,宋溪溪就在常住的屋子里歇下了,一整夜都伴随着二百五震天的鼾声。
翌日一早,梦都没有做一个的她,在二百五催命的叫声中挣扎着醒来。
没想到刚带着狗子来到前衙,与杜巍打声招呼就回家,余老夫人就带着丰厚的谢礼上门来。
除了一开始许诺的一万两银子,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礼盒,里面装着果品茶酒等物。
宋溪溪也没有客气,收下了余老夫人奉上的一万两银票,数都没数直接抽出两张交给杜巍,让他交给昨日同样辛苦了一天的四个护卫。
杜巍替自家护卫收下了。
倒是余老夫人没有离开,等杜巍离开了,她挥退左右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