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得意的堂弟,刘镇长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你对宋家做什么了?”
刘虎哼道:“你不肯帮我弄到宋家拿到豆腐方子,我只能自己动手让他们亲手将方子奉上了!”
看着脸色难看无比的堂哥,他觉得接下来的事还需要堂哥配合,便开始跟刘镇长谈亲情:“大哥,老刘家到咱们这一辈,就剩下我和你了,本来就该守望相助。等你助我拿到了宋家的豆腐方子,将豆腐生意做遍天下,赚到的银子我们均分。”
刘镇长的脸色阴沉,质问道:“你究竟对宋家做什么了?”
刘虎满不在乎道:“也没什么,就是让人给他们做豆腐用的水井下了药,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人中招了,回头你派人把宋家的人全部拿下,逼他们拿出豆腐方子保全性命。”
刘镇长一听,惊怒交加:“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下毒的事来,二叔真是把你惯坏了,才惯得你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
刘虎不耐烦被说教,有恃无恐道:“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你说一千道一万也无法改变,还不如帮我一把,早日将豆腐方子拿到手!”
刘镇长指着他浑身直哆嗦:“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闹大了由官府插手,极有可能查出宋家是被陷害的,将你这个真正的推手查出来?”
刘虎阴狠道:“所以,不能让宋家人活着到官府啊,伪装成他们畏罪自杀的样子,就算官府想查也无从查起,真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刘镇长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自幼一起长大的堂弟,心肠竟是如此歹毒,就为了一个豆腐方子,丝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只是这件事,他绝不会插手!
正要劝堂弟罢手,赶紧随他去找那些买宋家豆腐的人,门房慌里慌张地跑进来,惨白着一张脸对刘镇长说道:“老爷,不好了,有个小姑娘拖着一个死人上门了!”
死人?
刘镇长大惊,顾不得与刘虎说什么,匆忙往门口跑去。
红枫镇不是没有出过命案,但是青天大白日的一个小姑娘拖着死人上门,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刘镇长哪能淡定!
本着看热闹的心思,刘虎也跟了上去:“大哥,你等等我。”
此时,刘宅门口聚集了无数百姓,将还算宽敞的场地挤得满满当当,俱是惊疑不定的看着场中一脸淡然的宋溪溪。
在宋溪溪的脚下,躺着一具衣衫破烂的男子的尸体,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污,左肩整个被抽烂了,最瘆人的还是断裂的脖颈,仅有一层皮肉连接着头颅和躯干,死相极为可怖。
“天,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拖着一具尸首来镇长家,究竟是伸冤的还是请罪?”
“当然是伸冤了,她一个小姑娘还能杀死一个壮汉不成?没看这壮汉的身子都快被打烂了?”
“你是不是瞎,没看她一路拖人过来,跟拖着一只死鸡没什么两样?我倒是听说去年逃荒到咱们这里的外乡人里,出了个力大无穷的小女孩,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她。”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瞧着姑娘的年纪也对得上,就是她了!”
“……”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渐渐的认定宋溪溪就是杀死壮汉的人,且知道自己罪责难逃,因此拖着壮汉向刘镇长请罪。
宋溪溪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默默的猜测刘镇长的反应,到底是押着他的好堂弟去官府认罪,还是死扛到底先下手为强……
刘镇长走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阳光下的宋溪溪,不由得想起去年她徒手拆掉自家门槛一事,脸色就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再一看地上惨死的男人,他不禁一阵胆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宋溪溪生出一股强烈的畏惧:“宋、宋姑娘,你、你这是……”
早在看到刘镇长出来的那一刻,围观的百姓就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议论。
本以为刘镇长会雷霆大怒,质问宋溪溪为何杀人,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副惊掉眼球的反应:这怕不是个假的罢?
“刘镇长,别来无恙。”宋溪溪却对刘镇长的表现很满意,指着脚下的尸体说道:“这人是官府正在缉拿的杀人重犯,正好撞到我的手上。”
刘镇长一听,瞬间松了口气:“原、原来如此,宋姑娘简直是为民除害啊,要是让这等要犯在红枫镇流窜,不知又会害死多少无辜之人!”
他倒是没有怀疑宋溪溪的说辞,毕竟是不是官府重犯,将这尸首拉去官府一查便知,犯不着撒这种能够轻易拆穿的谎言。
慢一步走过来的刘虎听到他的话,心里老大不高兴:“大哥,死者的来历尚未查清楚,这丫头是杀人凶手还是为民除害还不知道呢!”
他前脚算计了宋家,指望废物堂哥搭把手将豆腐方子逼出来,后脚废物堂哥就当众夸宋家的丫头,这不是存心要坏他的好事?
刘镇长刚刚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闭嘴!”
说罢,他连忙向宋溪溪赔礼:“我堂弟有口无心,还望宋姑娘莫怪。”
宋溪溪盯着刘虎,似笑非笑:“原来他就是刘镇长的堂弟啊……”
刘虎不知自己大祸临头,以为自己在镇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连一个黄毛丫头都认得他,便露出了得意之色。
刘镇长却是心头一紧,直觉不好:“宋姑娘见过我堂弟?”
宋溪溪指了指脚下的尸体,目光始终停在刘虎的脸上:“这恶徒不肯束手就擒,还道他和你堂弟是拜把子的兄弟,我要是敢杀他,你和你堂弟绝不会放过我,会灭了我全家为他报仇。”
刘虎勾结十三,在她家做豆腐的水井里下剧毒是不争的事实。她编造十三临死前说的话,一是为试探刘镇长是否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