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混混头头的尖瘦的脸上,从额头至下巴,被一道红色的鞭痕平均分成两半。鼻头肿如胡萝卜,两个鼻孔血流如注,整个变成了大花脸,像极了戏台上的丑角。
这一鞭,宋溪溪没怎么用力,却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戏剧的效果。
混混头头崩溃大哭,手指哆嗦的指着宋溪溪:“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一鞭子把我送走啊!”
宋溪溪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要求,便决定成全他:“也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该去陪伴自己的小弟才对!”
说罢,她手腕一抖,马鞭犹如长了眼睛似的,直奔混混头头的胸口。
混混头头哪能想到宋溪溪竟然来真的,就地一个驴打滚,避开这重重一击:“死丫头,你恃强凌弱,不讲武德!”
此言一出,不仅混混们没眼看,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人也指指点点,嘲笑不已。
明明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欺负一个才几岁的小姑娘,如今被小姑娘打得抱头鼠窜,就倒打一耙说别人恃强凌弱,不讲武德,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人吗?
宋溪溪懒得与混混头头叽叽歪歪,不耐烦的甩着马鞭:“要打便打,少废话!”
混混头头吓得缩起脖子,当着一众小弟的面,脑袋摇得跟抽风似的:“不打了不打了!”
他心里恨不得把折辱他的宋溪溪吊起来打,奈何实力不允许,如今只能憋在心里,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混混小弟们狠狠地松了口气,暗道大哥总算聪明了一回,没有选择硬碰硬,以后倒是还能继续叫他一声“大哥”。
见混混们认输,宋溪溪也没有揪着不放,随手将马鞭丢给赵明朗:“这群人你处置吧,我该回家了。
”
赵明朗一听,下意识的拦住她:“你、你住哪里?”
那会儿他被宋溪溪冷漠的态度伤到了,没再刻意打听与宋溪溪有关的一切,只知道父亲掏钱买了一块地,把宋家岙上下安置在了一起,并不知道具体的安置地。
因此,刚才看到犹如天降的宋溪溪,他才会如此意外。
“怎么,又要登门道谢?”宋溪溪戏谑的看着赵明朗,果然看到他的脸上露出别扭的神情。
“你救了小爷,登门道谢是应该的!”
赵明朗理直气壮道,却从脖子红到了耳根:“别以为你救了小爷,小爷就会忘记你曾经的无礼!”
宋溪溪:“……你想多了。”
赵明朗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顿时气结。
宋溪溪提醒道:“记住你的承诺,回头他们敢找我或是我家人的麻烦,我一律算到你赵明朗的头上。
”
说罢,转身就走。
赵明朗神色纠结,纠结要不要追上去,眼角撇家宋溪溪去而复返,心里就是一喜,以为她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谁知,宋溪溪小手一摊,向他索要银子:“刚才为了救你,把人家茶楼的椅子弄坏了,这笔钱你得赔给人家。”
赵明朗:“……”
合着他赵明朗在她眼里,还不如一把椅子钱重要?
不管赵明朗如何气闷,还是让护卫随宋溪溪一道去了茶楼,赔了店家的椅子钱。
后续的事,宋溪溪就没有再理会了,直接带着陆二虎等人往回赶。
路上,几个小萝卜头变着法儿的夸宋溪溪,直把她夸成得天上有地上无,难为他们小小年纪,竟然能想到这么多夸人的话。
待他们拐弯抹角的表达出向宋溪溪习得招式的请求,宋溪溪才知道这群小萝卜头真正的目的。
“所谓一力降十会,我就是力气大才能以少胜多,不会你们所说的招式。”
对上陆二虎等人渴求的目光,宋溪溪如实相告:
“遇到真正的武功高手,我这身力气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以后有机会习武,倒是可以学一学。飞檐走壁她是不奢望了,遇到真正的武功高手能有抵挡之力就行。
陆二虎他们还小,只知道她已经是他们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一时无法理解她的话:“那、那你的力气是怎么来的,我们也能像你一样吗?”
宋溪溪摇头:“天生的,你们学不来。”
陆二虎几个眼里的光灭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想说话了。
宋溪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他们自己慢慢消化这个“残酷”的现实。
走到早上汇合的路口,那里聚集着一群人,似乎正在议论着什么。
铁头是个好奇心重的,屁颠屁颠地凑过去打听。
不一会儿,他白着脸跑回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褚家村的大猎人失踪了,听说是被野兽吃掉了,尸首都找不回来了!”
宋溪溪脸色微变,抢先问道:“你说的大猎人,是不是叫褚良善?”
铁头连忙点头:“是,是他!咱们这十里八乡,就他一个正经猎人,靠打猎为生。”
宋溪溪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快步走过去向那些人打听消息。
这些人是弯头村的,从宋溪溪的口音上,听出她是宋家岙的人。
虽然本地三个村子对宋家岙很排斥,但是不至于憎恶一个七岁的孩子。几个村民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对宋溪溪说了下。
原来昨日褚良善进山前,告知妻儿会在天黑之前回去,结果娘俩守着饭桌等到半宿,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母子俩意识到不妙,连夜敲开了村长家的大门,跪求村长发动村民们进山找人,并提出谁找到褚良善,就给谁五两银子。
对庄户人家而言,五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得到消息的几个村子瞬间沸腾了,纷纷丢下手头的活计进山找人。
只是二百多个人结伴进山,连褚良善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便纷纷猜测他被野兽叼走了,尸骨无存,否则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
听到这里,宋溪溪心里沉甸甸的,把陆二虎他们的呼喊抛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