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众人面露担忧地看着老两口的房间,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除了一开始传出过一两声惨叫,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传出来了,这让他们很担心,担心亲爹(爷爷)
被盛怒之下的老娘(奶奶)直接拿刀劈了。
“要不,要不咱们还是撞门进去吧。”宋金实在不放心,征询两个弟弟的意见。
宋财宋银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
“再等等吧,万一娘没有那么生气,你们把门撞坏了,娘气急之下做出什么来,就是你们三兄弟的罪过了。”张春兰对婆婆还是很了解的,拦住了欲要上前的丈夫。
“都怪你,要不是你,爹娘怎么会闹起来!”黄秋云看着自己的男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就是啪啪两巴掌打在他的背上。
宋银耷拉着脑袋闷不作声,只是看向宋财的眼神别提多哀怨了。
宋财摸了摸鼻子,正要劝说一二,牛花儿一把拧住他腰间的软肉,拧上一百八十度:“你是不是吃太饱撑得慌,扯这种谎搅得一大家子不得安宁,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松手松手,快松手,肉要拧掉了!”宋财疼得五官都扭曲了,急忙讨饶:“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早知道娘会发现,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呐!”
宋溪溪难得良心发现,扯开了牛花儿的手:“宋三儿不是故意的,他担心我花大价钱买东西被奶奶骂,才对奶奶扯谎的。真要怪的话,你们就怪我吧。”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大房二房说的。
黄秋云不好意思再动手了,忙道:“溪溪,你是给咱们家买东西,这怎么能怪你呢。”
张春兰点头:“就是,你买下这么多合用的东西,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没有错,不能怪你。”
牛花儿又在宋财的腰间重重地拧了一把,安慰着自责(?)的女儿:“你花大价钱给家里买东西,和你爹对你奶撒谎是两码事,你爹就是欠收拾,和你买东西无关。”
因宋溪溪主动认错,二房三房不好在她面前吵吵闹闹,注意力再次放在了老两口身上,盼着里面千万别有事才好。
“阿妹,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咱们老夫老妻的,儿孙都长大成人了,这动起手来多难看啊!”
房间里,宋五福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在壁角里,一边偷偷揉着被拧肿的耳朵,一边低声下气地哄着面前怒目而视的张小妹。
听到“阿妹”这个称呼,张小妹有片刻的恍惚,随即脸上怒意更盛,上前拧住宋五福的另一只耳朵:
“你和那两个不孝子合起伙来骗老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咱们老夫老妻?”
宋五福龇牙,小心抓着张小妹的手腕试图拯救自己的耳朵:“我也是被那两个不孝子骗了,是老三硬把这一两银子塞给我的,说我不收就不认我这个爹,我也是没办法啊!”
哼,不孝子,敢坑你们老子,就别怪老子拉你们下水!
张小妹根本不信他的话,冷笑道:“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老娘把着银钱抠抠搜搜上不得台面?宋五福,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个儿,这些年要不是老娘掌家,你在老家能起得了房子,能给那三个兔崽子娶媳妇儿,孩子接一个养一个?”
说到这里,她自己红了眼眶:“你一穷二白的时候老娘嫁给你,大喜的日子连块红盖头都没有,这辈子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到头来老的老的嫌弃,小的小的嫌弃,我这辈子到底图啥啊……”
随着张小妹的话,宋五福不禁想起曾经熬过的苦日子,也想起面前的老伴儿,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性子温柔和善,对他更是嘘寒问暖,同辈中无人不羡慕他……
她是什么时候变了?是他被爹娘轻视,被兄弟瞧不起,还是在月子里被净身出户,被迫和他缩在四处透风的破房子里,为生计操心的时候?
原本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暗暗埋怨张小妹小题大做,在孩子们面前丝毫不给脸面的宋五福,看着她布满皱纹的脸,渐渐红了眼眶:“阿妹,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做……”
张小妹摆了摆手,似乎心灰意冷了:“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我不该管这个家,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一会儿把孩子们召集起来,掌家的事随便交给谁,我是不想管了。”
宋五福慌了:“不是,阿妹,不是你的错,是我老糊涂了,你一心为这个家,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还有,还有那几个不孝子,我、我这就去教训他们,让他们再也不敢骗你!”
说罢,生怕张小妹不答应似的,拣起她刚才竖在门口的烧火棍,打开房门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宋财宋银的惨叫声和求饶声:“爹,饶命啊,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期间,夹杂着宋金的劝阻声,没想到越劝宋五福越火大,连着与此事无关的宋金一块儿揍。
理由是身为兄长,没能辅助爹娘管教好两个弟弟,让他们干出骗娘坑爹的事,该揍!
这下别说牛花儿三妯娌,宋溪溪都不敢上前了,怕老头这股火气发泄不出来,给憋出个好歹。
“呸,不孝子,跟老娘斗,你们嫩了点儿!”
听着儿子们此起彼伏的嚎叫,房间里的张小妹两手叉腰,面露解气之色:“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伙同老头子蒙骗老娘!”
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
宋五福教训起胆敢坑爹的儿子,那是半点没有手软,直把宋财宋银揍得痛哭流涕才罢手。
事后,宋财宋银偷偷打听了一番,终于知道为何会露馅。
原来张小妹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思,把镇上木工作坊大让利一事,宣传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