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眼见板上钉钉,抵赖不了,干脆承认一部分。
但尹桑的事,还不敢认。
伤害夏明月,最多就是轻伤,错失上场比赛,不涉及人命。
但尹桑差点死了,要是认下,就是杀人未遂,这罪名太重,他担不起。
可是,担不起就可以赖掉吗?
显然不行。
至少在夏明月这里,是过不了关的。
“嗬!”她倚到靠背上,慵懒又散漫,将没送出去的巧克力剥开塞进嘴里,嚼了嚼,“真没想到对自己老婆心狠手辣的人,对另一个女人倒是忠诚不二。”
冯永目光闪了闪,“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咱们今天就是视频多。”她打了个响指,“来,再给他欣赏一段。”
冯永下意识看向保镖手里的手机,眼瞳骤然收缩。
视频里的背景是某个饭店的包厢,主人公是冯永和秦非。
二人似乎是因为什么事翻脸了,吵得面红耳赤。
“明明说好的,凭什么反悔?”冯永气急败坏。
秦非淡淡双腿交叠,淡淡地说:“原定答应你十万,现在二十万,你是要钱还要是我陪你睡?”
冯永看了眼眼前的秘密箱里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眼睛一亮,“这里是二十万?”
秦非眼神鄙夷,点点头。
“好,好,我要钱。十万能睡多少女人,傻子才不要钱呢。”
他‘啪’一声扣上箱子,拎起来就要走。
秦非却叫住了他,“等等。”
冯永回头,猥琐笑道:“嘿嘿,秦小姐不会反悔了,既想给钱,又想给人吧?”
秦非神色漠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你两件事都没办好,我还是给了你钱,但有一点,你要记住。”
“你说。”
“把这两件事烂进肚子里,但凡泄露出去半个字,你那宝贝儿子就自求多福吧。”秦非目光阴冷,拍了拍冯永的肩。
冯永的腿弯曲了一下,一手撑着后面的桌子,才堪堪没有跪下。
脸上冒了一层冷汗。
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不是他能动得起的。
他抬袖抹了把冷汗,连连保证,“你放心,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我跟你没有任何交集。”
秦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包厢,冯永一屁股跌坐到了后面的椅子上……
夏明月胳膊肘支在车窗上,单手撑头,语气漫不经心,“怎么样啊,冯领队,我这几个视频精彩吗?
#前花滑公主凌薇与大夏国领队谋害人命#,这个标题不错吧,趁着现在十国联赛的热度还没过,一定会获得不少点击量,更何况,你们害的还是两个大满贯冠军级别的我和尹桑。
冯领队,你是想荣登热搜,还是老实交代?”
“我交代!”夏明月话音刚落,冯永就已经经受了不住压力,“秦非找到我,说她不能输掉比赛,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你上台。”
“那为什么害尹桑?”夏明月猛地回头,冷冷盯着他。
冯永被这个眼神吓住,咽了咽口水,“因为、因为我告诉她前一天血检,是尹蕊的舅舅帮你通风报信,她、她就……”
夏明月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她是怎么知道尹桑有心脏病诱发基因的?”
“我告诉她的。”顶着她杀人般的眼神,冯永硬着头皮交代,“有一次训练,尹桑心脏不舒服,我把这件事跟秦非说了,她就……推断出诱发基因。”
“你……人渣!”夏明月一拳砸在冯永肚子上。
冯永疼得身体蜷缩成虾米。
“啊啊啊……”
两个保镖被他吼得直捂耳朵,驾驶位的“司机”嫌弃地回头看一眼,“两位保镖大哥,我建议把他嘴堵上。”
其中一个保镖,往窗户那边坐了坐,“我也想,但没有东西堵啊。”
“就地取材呗。”司机杨瀚宇出馊主意,“袜子。”
“这……”他倒是想过,但是当着太太的面脱鞋脱袜子,他没这胆啊。
冯永一听要塞袜子,立马消停了下来,不再敢再嚎了。
夏明月犹不解气,隔着座椅,揪过他的衣领,眼神如杀,“你应该感谢尹桑救过来了,否则,你就是死了一百次,我都会把你从坟里挖出来。”
尹桑尹蕊于她,不仅是同事,战友,还是那些年的信任与交付。
秦非居然敢动他们,这次,必不会放过她。
“垃圾!”
她将冯永甩了出去,坐回座位,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后视镜道:“你们两个给警局打电话,把他和证据一并交给警察,不必跟着我了。”
“是,太太。”
“另外,提醒警察秦非放过的话。”夏明月朝冯永抬了抬下巴,“他儿子可能会有危险。”
不管冯永做过什么,孩子是无辜的。
“明白。”
夏明月拿回自己的手机,推门下车。
杨瀚宇也跟了下来,追上她,“你去哪?找秦非吗?”
夏明月望了眼刺目的阳光,“秦非跑不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做。”
“我送你。”杨瀚宇指了指不远处,“我车在那边。”
……
医院,尹桑恢复的还不错。
医生们已经会过诊,得结论是:从此以后,他不能再上冰了。
双人滑中,有一人告别,也就意味着另一人多半也即将离开冰场,因为很难再找到契合的搭档。
特别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更难了。
夏明月在门的小窗口上看了一会儿有说有笑的二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们看着乐观,内心的苦,谁能体会?
在门外站了会儿,她深及口气,鼓起勇气敲门进去。
二人正靠在一起看视频,见是夏明月,尹蕊跳下床,“小月,你怎么来了?”
夏明月扫了眼尹蕊手里的手机,是他们以前的比赛,心中更加愧疚,朝着尹桑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
尹蕊狠狠诧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