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分两天,第一天是短节目,选手需完成一系列必选动作,包括跳跃,旋转,以及步法等。
夏明月的抽签序号是上午最后一个,因此并不着急出去备赛,在休息室多呆了会儿。
休息室并不是单独的,而是公共休息室,每个国家按人数,会分配一到两个休息室。
而夏明月所在的这间一直没人进来,只有她一个人,直到十点多时,才进来两个人。
听到门口的响动,坐在沙发上,与冷慕川发信息的夏明月转头看去。
是一男一女,都二十多岁。
男的身材匀称,高大帅气,穿着白色花滑服。
女的身材娇小,白皙无暇,穿着红色花滑服。
看清二人,夏明月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渐渐浮现喜悦。
她看二人的同时,二人也看到了她。
于是,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蕊姐姐,桑大哥?”
“小月?”
“墨沫?”
第一声是夏明月的,第二声和第三声分别是尹蕊和尹桑的。
“真的是你?”尹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近一步,再次试探道。
夏明月将手机塞进包里,站了起来,上前与之拥抱,“是我,蕊姐姐,三年未见,一切可好?”
“好,都好,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还是在冰场上。”尹蕊很激动,说着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夏明月也红了眼眶,抱着尹蕊,又朝不远处的尹桑摆了摆手,“桑大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尹桑一米八几的大男生,此时脸上满是故人重逢后的喜悦。
尹桑尹蕊,并不是兄妹,而是搭档,没有血缘关系。
也是陪夏明月一起走过四个春秋的伙伴。
七年前,花滑在大夏国是块贫瘠之地,就像未经开采的原始荒野,所有人都不相信这个在国外盛行,并独揽金牌的项目,大夏国能分得一杯羹。
而且,当时没有专业的教练,以及系统的训练计划,简直一片荒芜。
因此,即便项目申请成功,除了夏明月之外,也无人愿意踏足。
即便夏明月以自身为实验小白鼠,制定出了一套训练计划,但没人肯相信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反而将她当成一个笑话。
这也算人之常情。
毕竟运动员的生命力就那么几年,谁愿意将自己的青春浪费到一个看不见任何曙光的项目上?
只有当时身为速度滑冰的尹蕊,找到夏明月,问她愿不愿意帮助她。
那时的尹蕊因为在速度滑中屡屡失力,心灰意冷,想要退役,她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项目。
但是她喜欢冰,在冰上滑行,好像飞翔在自由的世界中。
而且,她钟爱冰那种剔透干净的感觉。
她五岁上冰,十三年间在冰上的时间占了一半。
她舍不得离开。
可她的自身条件再在那个项目里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她想换项目。
也就在那个时候,她听说大夏国新创办了一个比赛项目,叫做花样滑冰。
那时,这个项目太新了,以至于没有教练,也没有一个系统的训练计划,只有一个小姑娘自己在那瞎搞。
对!彼时,业界给夏明月的评价就是——瞎搞。
但那时的尹蕊,或许是不舍离冰的执着信念,或许是对曾经哭泣时那个给她递了张纸巾的小姑娘的信任,总之,她鬼使神差地找上了这个比她小四岁,瞎搞的小姑娘。
她问夏明月,愿不愿意帮助自己继续留在冰上。
而当时同样在速滑项目上失意的尹桑,也面临退役困境。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也找到夏明月。
夏明月观察二人的条件,并不是特别出色。
如果单滑,一些高难度动作将会很吃力。
于是便问他们愿不愿意组合。
对于冰有着无限衷情的二人来说,只要能留在冰上,怎么样都无所谓。
一拍即合下,同意了。
那时候,夏明月是既当运动员,又当教练。
尹桑尹蕊也刻苦,在冰上时培养默契,下了冰,就一起对着视频,研究国外运动员的动作精髓。
皇天不负苦心人,经过半年的训练,同年的国锦赛上,夏明月问鼎了冠军。
而尹桑尹蕊这对组合,以一曲《忧愁河上的金桥》获得季军。
震惊了国际花滑界,也因此被誉为‘梦幻组合’。
后来,披荆斩棘,摘金夺银。
二人的成功,除了得当的训练方法,关键在于二人对夏明月的无比信赖,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完全按照要求来。
否则,成就不了他们这对最完美的组合。
从那以后,夏明月和他们风雨同舟,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无数,为大夏国争得无数荣光。
也让大夏国从花滑的荒瘠之地,跻身到在国际上都占有一席之地的国家。
抱了好一会,尹蕊松开夏明月,上上下下打量,“三年前,你说你生病了,到底什么病,你又不肯说,我都急死了。”
说着说着,尹蕊含在眼眶里的泪都落了下来。
“是啊。”尹桑长得人高马大,但样貌儒雅,他温柔地看着尹蕊,“她听你电话里的声音虚弱极了,就像……就像奄奄一息的人,她担心你担心得不得了。
那段时间整日以泪洗面,还大病一场,当年的国锦赛都没参加,直到后来,你打来电话,说你病情好多了,她才振作起来。”
夏明月心中划过一抹暖流,眼眶酸涩,再次抱紧尹蕊,“蕊姐姐,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她声音哽咽得不行,千言万语似乎都表达不了她此刻的惊愕和感动。
其实那时不是病了,而是受伤。
那时,她替干爹报仇,伤势很重。
告诉尹蕊,只是告知她无法参加比赛了。
后来再次通话,是因为她近期都没办法比赛,毕竟她们是战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