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川没理她,径直走到夏明月身边坐下,又怕身上的寒气扑到她,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睡好了?”
在崇山村这几天,每天都担心随时会到来的余震,担心潜在的病毒,根本没休息好,所以今天一天都没起床。
“挺好的。”说着挺好,却不争气地打了个哈欠,连泪花都打出来了。
冷慕川脸色顿时阴沉,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看向何一琪,“陈姨。”
“在,先生。”
“把何一琪轰出去。”
“是。”
“再在别墅门口立块牌子,何一琪与老鼠不可入内。”
不是‘何一琪与狗’,是‘何一琪与老鼠’。
也就是说,狗都可以进,何一琪不可以。
夏明月:“……”
小驰:“……”
陈姨:“……是。”
“川哥哥……”何一琪委屈得不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川哥哥,我只是关心你,你怎么能为了个女人,不管不顾呢,你不知道那两天奶奶有多担心。”
“这就是你大吵大闹,在你嫂子面前大放厥词的借口?”
“我没有,她本来就没资格赶我,就算是冷家媳妇儿,难道不是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吗,可她让你这个家主,集团总裁,只身犯险,算什么冷家女主人?”
冷慕川扯松领带,满脸不屑地看着她,嗤笑道:“家主,总裁?这些话是谁教你的?以你的智商,说不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屁话。”
夏明月倒了杯热水,正要递给他,闻言水差点泼出来。
屁话?
冷大总裁,您还真是一点都不委婉。
再看何一琪,转在眼眶里的泪,滑了出来,倔强大吼,“我说错了吗?她就是让你冒险了,就算你不喜欢我,雨竹姐也比她强百倍……”
“唐雨竹?”
何一琪住了口,捂住嘴巴,“我……我是说雨竹姐,温柔,识大体,不会让你身陷险境。”
“陈姨,还等什么?丢出去。”得到答案,冷慕川失去最后一点耐心。
“是。”陈姨叫来两名力气大的女佣,一边一个将何一琪架了出去。
何一琪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被拖出去,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先生……”陈姨试探着问:“那牌子……”
夏明月把水塞进冷慕川手里,“还是算了,每天进来出去的,看着这个名字怪碍眼的。”
“行,那就不立了,不过她下次再来,直接不要让她进门。”
陈姨应承了一句,去忙了。
夏明月挽着他的手臂,脑袋倚上去,“今天第一天上班,有很多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冷慕川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瞌睡泪,“昨天奶奶告诉我,无意中听到何一琪接电话,听说咱们回来了,要找你闹,问她又不承认,就让我防着点,刚刚她出门,奶奶就打电话通知我了。”
夏明月点点头,“不过,何一琪有一句话说的对。”
“什么?”
夏明月仰头看他,“那几天让奶奶担心了。”
“嗯?还有时间想这个?不如你想想另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师兄是谁?”
夏明月:“……”不带秋后算账的。
“那个我又困了,睡会儿去,吃饭叫我哈。”她打了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哈欠,呲溜一下,溜了。
冷慕川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微勾,一双幽深的眸子讳莫如深。
随后,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上楼。
小驰往沙发背里一靠,叹了声,“唉,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姐,祝你好运。”
……
夏明月回到房间,返身就要锁门,一只修长的手臂突然横挡进来。
门打开,似笑非笑的冷慕川出现在眼前。
“嗨……嗨喽,五哥,你不去书房处理公务吗?”
冷慕川虚靠在门上,慵懒又邪肆。
“不去。”
“那,你要不要洗澡。”
“不洗。”
看着他这个样子,她抓了抓耳朵,干笑道:“我突然想起来,学校留了寒假作业,我做作业去了,你随意哈。”
冷慕川长臂一伸,将要逃跑的她搂进怀里,牢牢禁锢。
“五哥……”夏明月快哭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自投罗网的鱼,被宰是她唯一的宿命。
脚下一空,夏明月被冷慕川抱了起来。
她下意识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他坐在沙发上,她坐在他腿上,搂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
“嘶!”夏明月小脸皱成一团,“五哥,你轻点,腰快断了。”
“这就断了?我还没用劲呢。”
话是这样说,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不少。
他薄唇微勾,“或者,你也可以选另一种断腰的方法,例假结束了吧。”
“……还没呢。”
其实结束了,但不能承认。
冷慕川唇角的弧度更大,眼中却全是冷笑。
关于“师兄”的问题,他必须弄清楚。
那天让简风调查夏明月在帝大的人际关系,并没有发现与她走得近的学长。
除了杨瀚宇之外,她身边连只公蚊子都没有。
当时心里松了口气。
但昨晚睡觉前,她用新买的手机联系一个人,他没看清对方是谁,但隐约看到她输入‘师兄’两个字。
他才发现,这件事如果不说清楚,就像悬在心脏上的一根刺,随时都会扎他一下。
“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我。”
看着他邪气幽冷的俊庞,夏明月也意识到这一关没那么容易过。
就算今天糊弄过去,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
她闭上眼,心一横,“不就是‘师兄’吗,我交待还不行吗?”
听到这话,他会心笑了,“乖。”
“初三那年寒假,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了,托关系非要送我出国,不是留学,是历练。
国外有人照顾我,他叫纪昱,是古武传人,武学造诣极高,罕有对手。
我出国,就是为了跟他学功夫,他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