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看着不断蹦上屏幕的乱码，气笑了。
本来这不算什么，不就中毒吗？
清了就是。
不过，她看了眼台上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周兆，举起手，大声道：“老师，我电脑中毒了。”
所有学生都看向她。
另一监考是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她走到夏明月的身后，看了眼电脑，确认确实中毒了。
“换一台吧。”
周兆闻言，对那女老师道：“冯老师，换不了，没有空位了。”
冯老师扫了一圈，确实没有，“不是每个考场都有几台备用电脑吗，怎么没了。”
“是有几台，不过电脑老旧，搬走换新了，新购的电脑还在库房，没发下来。”周兆毕业后准备留校，已经在帝大实习半年了。
目前就管着计算机教室这边。
他这么说了，冯老师自然没有怀疑，“那你赶紧给行政处打电话，让那边迅速送台电脑过来，要快。”
“好的，冯老师。”周兆答应着，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教室里有信号屏蔽设备，只能出去打。
不过出了教室后，他并没有马上拨通电话，而是避开走廊的监控，慢吞吞走向卫生间。
站在洗手池边，哗哗放了五六分钟水后，才拨通。
……
夏明月坐在那里，抱臂盯着屏幕上的一堆乱码，神情冷漠。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考试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一会儿之后，再看手表。
很好，又过了十分钟。
考试时间是一个小时，此时已经过半。
她听着周围同学噼噼啪啪的答卷声，倒是一脸平静。
不现焦急，也不催促。
倒是冯老师焦头烂额，学生因为没有电脑无法考试，是她的失职。
“怎么还没来？周兆你看着，我去打电话催催。”冯老师拿着手机出去了。
待门关上后，夏明月向周兆举手，客客气气地说：“请问什么时候能送来电脑？”
“没听到吗，冯老师打电话催了。”
“那我的这科成绩怎么办？还有二十多分钟，考试就结束，就算现在送来电脑，我也来不及答卷了。”
周兆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饮料，“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学校规定，所有考试一视同仁，除非你能证明这台电脑在你进来前就中了病毒，否则我很怀疑你是故意植入病毒，逃避考试。”
这话是抬杠，没进来，谁知道它中毒了？
再说，既然有本事植入病毒，就没有本事考试吗？
有必要逃避吗？
夏明月低低地笑道：“我可没这本事。”
“那我就没办法了，要不你自己清了？反正都是计算机系的，清除病毒都不会，岂不是白学了？”周兆很遗憾地摊着手道。
学生们有些骚动。
看她的眼神，同情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
他们是计算机系的没错，但清除病毒岂是那么容易的？
就算考试之始就行动，清除干净也是需要时间的，等清除完，考试也快结束了吧。
更何况现在考试已经过去一多半了。
夏明月依旧不动如山，再次看向手表，还有二十分钟。
非常好！
时机到！
她不再等，坐直身体，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起来。
两分钟后，冯老师走进教室，神色焦虑，“库房钥匙被行政主任带走，去外校开会了，怎么……”
“办”字还没说出口，她就傻了。
目光所及之处，电脑一片黑屏。
所有学生慌乱不安。
“靠！我还没答完呢。”
“我倒是还有两道题就答完了，但没提交，也是作废的吧。”
“什么情况？为什么会集体中毒？”
“老师，老师，快想办法！”
周兆坐在台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听着下面乱糟糟的，再看看冯老师惊慌无比的脸色，猛地站起来。
什么情况？
冯老师先一步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一台学生的电脑前，用力敲击键盘。
电脑一点反应都没有。
学生们再次催促起来，“怎么回事，快点想办法呀，我还没做完题呢？”
“完了，我还有好多没做呢，会不会挂科啊？”
“刚才就一台电脑有问题，那时候就应该重视，看，现在都出问题了吧？”
“就是，早干什么了？”
冯老师面色难看，夏明月注意到了。
但没办法，为了不挂科，为了自保，也为了恶心这些跳蚤，只能委屈委屈她了。
周兆脸色更不好，简直比吃了屎还难看。
听着下面叽里呱啦的声音，他烦躁地按了按耳朵。
“周兆，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安抚学生，我去给教务处打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
“啊？啊，好，好。”周兆狼狈回神来，安抚大家先坐下，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
最后，这场考试以集体作废，整个大三年级全部重考为结局。
三天半的考试，过五关斩六将似的终于落下帷幕。
考试结束后，夏明月连午饭都没吃，第一时间调查周兆。
除了她用特殊手段的调查，还有杨瀚宇通过关系打听到的消息。
她终于知道素不相识的周兆，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地针对她了。
周兆居然喜欢何一琪。
……
晚上，枫桥别墅。
小驰坐在沙发上，紧张兮兮往门口张望，终于六点五十分，等来了裹着一身寒霜走进来的冷慕川。
他跑过去，“姐夫，友情提示，我姐心情非常非常糟糕，下午回来，脸就臭得要命，你小心点。”
他用了两个非常，表达事态严重程度。
冷慕川换完鞋，一边往客厅里走，一边睨着他，“惹你姐生气了？”
“没有。”
“考试没考好？”
“我考得非常好。”
“又跟同学打架了？”
“……你为什么总找我的原因？”
“因为你姐生谁的气，都不会生我的气，家里的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