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箭在弦上的二人,脸色同时阴沉下来。
夏明月拢好衣服,冷慕川去开的门。
门外,何一琪抱着一只冰刀鞋,看到大床上凌乱的床单和床上的人,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大吼,“夏明月,你好歹毒的心,我不就说了你两句吗,至于把我的冰刀鞋弄坏吗?”
“何一琪,你再胡说八道试试。”冷慕川厉眸扫向她。
何一琪闻言,本就泛红的眼圈更红了,“川哥哥,这女人弄坏了我的冰刀鞋,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味护着她。”
她把怀里的冰刀鞋举到冷慕川面前,那银色的冰刀上,有一个明显的豁口,像是用利器破坏的。
何一琪是花滑运动员,前段时间在国外训练,刚刚回国。
夏明月也下了床,走了过来,“我从来没进过你的房间,怎么可能弄坏你的冰刀鞋?”
冷慕川也沉着脸道:“月儿一直和我在一起,你想诬陷,也找个好点的借口。”
“川哥哥,没想到你是这样不讲原则的人,你明明刚才去过客房,还说一直与她在一起?”何一琪委屈极了。
“不错嘛,了解的挺细致,看来是真下了功夫了。”夏明月低低地笑起来。
冷慕川确实去过客房,去了卫生间。
只是那个时候何一琪被老太太叫了下去,她上来的时候,她和冷慕川早就进了房间。
“你什么意思,好像我冤枉了你一样。”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去过客房的,当时你又不在?”
“我从奶奶房间出来,回到自己房间就发现冰鞋被破坏,然后就问佣人,是佣人说川哥哥去过客房的。”
“哦?不知是哪位佣人?”夏明月凌厉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几名女佣。
冷慕川的眸色也寒厉起来,周围空气似乎都跟着下降了不少。
几名女佣畏惧冷慕川的威压,个个低下脑袋,不敢出声。
何一琪见状,指着其中一人道:“翠翠,你怕什么,川哥哥又不会吃人,看到什么就说什么。”
翠翠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是……是我看到少爷去了客房。”
老宅的佣人都称冷慕川为少爷。
“哦~”夏明月的这一声拖得意味深长,“那也是你看到我去过何小姐的房间?”
“不不不,我只是说少爷去过客房,并没有说少夫人去过小姐的房间。”翠翠冷汗都吓了出来。
“有区别吗?趁川哥哥不在,你肯定偷偷溜进了我的房间。”
“有证据吗?”
“还需要证据吗?猜就能猜得出来呀。”
“哦~”夏明月单手摩挲着白色手机壳,“吃饭之前我去洗手间,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你趁机偷了我的手机装饰卡通猫。”
她并没有胡说,吃饭前她去洗手间洗手,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而洗手间的镜子恰好能折射到那个位置。
何一琪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她的视线。
之所以没当场揪出,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何一琪声音都尖细了。
“就是你偷的。”夏明月挑着眉,表情很是漫不经心。
何一琪梗着脖子喊,“你没有证据。”
“这需要证据吗?猜就能猜得出来。”
“你……”
何一琪这才发现,这些话都是自己说过的,她竟然无知无觉地掉进了夏明月挖的坑里。
她下意识瞄了眼自己的房间。
那个卡通猫就在她房间的地上,她是想用来作为污蔑夏明月的证据,但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
“糊涂!”老太太在冷建业的搀扶下上来,在楼梯上听了个大概。
之前老太太被何一琪气得睡不着,由冷建业陪着出去透了透气。
刚走进客厅,就听到楼上吵吵嚷嚷,就赶紧上来了。
她走近,皱眉看向何一琪,“一琪,刚才的话,我都白说了?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老太太满眼失望。
冷建业温润的眸注视着夏明月的一举一动。
刚才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丫头仅凭几句话就让何一琪吃瘪,果然不是吃素的。
也对,冷慕川的老婆,怎会平庸?
冷慕川唇角勾着笑,还有心情回房间倒了杯水,让夏明月抿了口,润嗓子。
全力以赴支持媳妇儿打怪升级,他做好后勤保障。
“奶奶,我的鞋真坏了,你看,这可是爷爷生前送我的最后礼物呢,平时我都舍不得穿。”何一琪满眼委屈地把冰刀鞋举到老太太面前。
爷爷,就是冷慕川的爷爷。
老爷子去世三年了。
老太太见到老伴的遗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态度没有了之前那般强硬,“不要紧,找师傅修,还能修好,但是这件事,你得向你五嫂道歉。”
“凭什么?是她弄坏了我的冰鞋,凭什么让我向她道歉?还有,永远也别指望我叫她嫂嫂,她不配。”何一琪嫉妒的火焰在眸中翻涌。
“你!”老太太刚缓下去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冷慕川脸色已然阴沉到了极点。
他走到夏明月身边,扣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握,看着何一琪,冷漠无情地说:“看来你在冷家呆够了,那就滚吧。”
若不是看在老一辈的份上,怎么会容忍她到现在?
“什么?川哥哥,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赶我走?”何一琪仿佛杀猪般的尖叫声震荡在楼里,受了巨大打击。
“阿川……”老太太有些为难,一个是疼爱了八年的孙女儿,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一个是喜爱的孙媳。
最后,她能只叹了口气,看向泪眼盈盈的何一琪,“一琪,还不道歉。”
只要道个歉,她再舍出这张老脸求月月,相信向来懂事的月月不会计较。
可是何一琪不知是被冷慕川那句话刺激到了,还是被今天的接连打击刺激到,双眼猩红,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