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帆并没有察觉出,他现在和白紫烟说话的口气,不是拜托人家做什么。
而是直接用命令式的语气。
话音未落,他才察觉出不对劲。
白紫烟在那边冷冷的问:“少爷,你这是把我当做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奴才?”
“不是。”
李千帆苦笑了下,刚要解释暗网杀掉四个伪证者后,又栽赃嫁祸给自己,才气的有些头昏,还请白紫烟别介意他说话的语气时,却听她轻声问:“少爷,以后就这样子和我说话,好不好?”
嗯!?
李千帆顿时愕然。
这条蛇又在玩什么花样?
白紫烟又说话了:“我特别痛恨,我是那对男女所生的女儿。他们明明那样肮脏,可在人前,始终保持着高贵,威严的人设。这对肮脏男女,更是把我培养成了在普通人的心目中,几乎没什么缺点的极品闺秀。可我很清楚,无论我表面上有多么的光鲜。都无法改变我的骨子里,满满的肮脏因子。”
不是。
我现在急于让你帮我,查出那些畜生的下落,你怎么和我说起了这些?
哪有女孩子,自己这样说自己的?
银环蛇终究不是正常人啊。
李千帆皱起眉头,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听取白紫烟的心声。
“我能清晰感觉出,我骨子里的肮脏因子,这些年来始终蠢蠢欲动。”
白紫烟的声音,好像在梦呓:“很多次我都在盼着,在一个暴雨的晚上,会有几十个叫花子把我抓走。他们用散着口臭的大黄牙,用力的啃我。用满是泥污的脚,把我踩在污水里。然后再。”
“闭嘴!”
李千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主要是白紫烟在说这番话时的语气,带有强大的引导性。
引导着李千帆的思维,根据她所讲述的,在脑海中迅速形成了一副,特清晰的画面。
那是一个,到处都是生活垃圾,苍蝇蚊子满天飞,老鼠蟑螂满地跑的地方。
几十个其实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胡子拉碴,一张嘴就露出满口的大黄牙,浑身散着浓烈酸臭气息的叫花子,全都是满脸的淫笑,死死盯着污水内的白紫烟。
用大黄牙啃她。
用臭脚踩踏她。
而她不但没有害怕,没有嘶声喊救命。
反而蛇儿那样,妖娆扭动着身段,哭着哀求那些叫花子,快点做他们最想做的事。
“白紫烟,你他妈的脑子有病?”
猛地,李千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苏御姐早起给他亲手做的面,也在胃囊里不安分了起来。
白紫烟却幽幽的反问:“少爷,你觉得那对男女生出来的玩意,脑子能正常吗?”
李千帆——
白紫烟也没说话。
俩人就隔着电话,保持着莫名其妙的沉默。
其实,自己有着不敢对任何人说的心理疾病这件事,白紫烟那晚在三角湖时,就想告诉李千帆的。
只是那晚她的情绪,太过激动。
再加上她要倾诉的话,实在太多,也就忘了给他说这些。
今早。
本想在家睡个懒觉的白紫烟,被李千帆的电话惊醒后,还是满肚子不悦的。
尤其在听他,用命令式的语气,让自己帮他去做事后。
当场就烦了——
可就在怒火上冲时的这个瞬间,白紫烟却忽然打开了一扇门。
看到了那扇门里面,关着的那些肮脏。
那些肮脏立即咆哮着,把她包围,让她心神在瞬间颤栗起,无比的渴望,能给李千帆当一个最卑贱的狗奴才。
“其实我知道,我不该有这种思想的。”
沉默了不知有多久,白紫烟终于说话了:“而且我很清楚,我之所以有这种给人当狗奴才的强烈冲动,是焦吟刻意给我培养出来的。她一边极力的,帮我打造极品闺秀的人设。一边,又无数次的让我,亲眼看到尘世间最肮脏的事。”
啪嗒一声。
李千帆点燃了一颗烟。
“少爷,你能想象出,那晚在会展万众下翩翩起舞,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早在几年前,就在流水阁内的后院内,和三个人一起打牌时,妖娆无比发出的声音,能逆风三千里的样子吗?”
白紫烟淡淡地说:“陪她一起打牌的那三个男人,是祖孙三代。”
扑棱。
李千帆打了个冷颤。
白紫烟继续说:“关键是,她还逼着我,躲在前院的拐角处,眼睛都不许眨的看。”
李千帆赶紧深吸了一口烟。
强烈的尼古丁,并没有起到压制胃部翻腾的作用。
反而更加强烈。
他赶紧快步走进了厨房,拿起了老陈醋。
接连喝了两口后,才感觉好了些。
脑子也随即清醒了很多。
他明白了。
白紫烟的精神人格,之所以如此的分裂。
她的心底最深处,之所以埋藏着,渴望给人当狗奴才的冲动等等,都是因为焦吟故意,对她用了那些肮脏至极的手段!
也正是多年来,焦吟都用这些肮脏的手段,来“培养”白紫烟,才激发出了她超级黑客的天赋(真正的天才,基本没几个精神正常的)。
白紫烟也幸亏,醉心于被激发出的黑客技术。
这才能让她在这些年来,看上去始终像个正常人。
了不起——
她晚上会化身小太妹,骑着机车和人去飙车。
如果不是因为醉心于黑客技术,白紫烟估计早就按照焦吟的意思,去做那些肮脏的事了!
“你那个妈,究竟是什么人?”
李千帆又喝了一口醋,说:“老百姓常说,虎毒不食子。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她的亲女儿。”
“是的。可我是她和白令堂的女儿。”
白紫烟说:“她这样对我,其实就是报复白令堂。白玉京同样是她的亲骨肉,她就发自肺腑的,希望白玉京能成为,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
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一刻。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