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推开樊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樊野痞笑,“小样儿,治不了你?”
傅霆轩抬头只看到樊野一个邪肆的笑容,“妍妍,你没事吧?”
“没事,还没说你怎么回来了?”
傅霆轩眼神有些躲闪,“就是,想你了。这次回国我就不打算走了,想留下跟你多多培养感情,工作的问题都解决好了,以后我们就能……”
傅霆轩正说道兴头上,景妍手机便响了起来,“喂?我是景妍,你哪位?”
“刚分开一分钟就不记得了?啧,又健忘又无情的女人。”
“樊野?”
“嗯哼。”
“有事?”
“当然,该换药了。”
景妍嘴角抽了抽,“二十四小时换一次就可以。”
那边传来樊野欠揍的声音,“不好意思,刚才被你……朋友扯了一下,伤口流血了。你来不来,给个痛快话。”
“嘟嘟嘟……”
樊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嘿嘿傻笑,想要二人世界?门都没有。
栓死你。
傅霆轩眼看景妍要回去,顿时急了,“妍妍,他对你图谋不轨,你没看出来?”
“这是我的工作。”
“可是……”
“别可是了,你大老远飞回来,还是先回家看看吧,我今晚值班。”
说完便转头朝着樊野的病房走去。
傅霆轩在景妍转身的那一刻,咬紧了后槽牙,面容阴冷,神色狰狞。
景妍敲了敲门,转动把手推门而入,公事公办道,“衣服脱了,我看一眼。”
樊野斜嘴笑,“妍妍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
说着一颗一颗解开条形图案的病号服扣子,修长的手指仿佛在钢琴的黑白琴键上跳动,明明那么违和,却又那么养眼。
景妍若无其事的别开脸,口袋里的手指微捻。
“好了。”
樊野大刺刺的靠在床头,性感的人鱼线,平整的马甲线,再往上是被纱布缠住的壮阔的胸肌……
雪白的纱布上透出鲜红的颜色,顿时夺了景妍的眼球,她几步走到床边,蹙眉,“跟你说了不要让伤口裂开,我最讨厌不遵医嘱的人,你这种行为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在践踏我们医护人员的劳动成果,懂吗?”
景妍虽然面色平静,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可樊野却自动代入了角色。
他挑眉,“怎么,心疼了?男人嘛,流点血不算什么,哪有那么矫情?”
“这是矫情不矫情的事?还有,谁心疼你了?自恋是种病。”
樊野笑嘻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染上揶揄,“我这哪里是自恋?分明是心里有人了。”
景妍真的不想跟个傻子较劲,可是看着他胸前那鲜红的血迹又觉得那么刺眼,她不懂,为什么有人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
在医院时间久了,看惯了生死离别,她便下意识的开始爱护自己,虽然在家的时候总是跟老头子对着干,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如果她出事,最痛苦的人莫过于他。
所以说,身体是自己的,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是自己的,这关系到很多人的幸福。
他怎么会不明白?
樊野似乎从她的眼里读懂了一些东西,痞笑,“如果你在乎我,我也可以在乎我自己。”
景妍,“……”
罢了,她自问可以看穿一切伪装,却唯独对眼前的男人无能为力。
或许,这就是跨种族障碍?
景妍勾了勾唇,殊不知这么一个小动作却让樊野心尖一颤。
一天了,来来回回接触几个回合,他第一次见她笑,虽然那可能并不能称之为笑,但樊野感觉自己又陷进去了一分,
直到女孩身上的柠檬香将他围绕起来,他才猛地回神。
樊野看着近在咫尺的清冷小脸,眼睛定格在她粉嫩的唇上。
就像清晨的粉色花瓣,上面还粘着晶莹的朝露,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樊野吞了吞口水,又开始在床单上画圈圈。
有那么一刻他会觉得,不用在这儿多待,一个星期足以要了他命。
拆下纱布那一刻,景妍眉头紧锁,原本已经粘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是非常不利于二次封口的,因为伤口边缘已经结痂了,便没了粘合度。
“缝合吧!”
“不需要。”
“你这人怎么这样?”
“哪样?我这样是谁害的?”
景妍看向他,“你在怪我?”
樊野耸耸肩,“不敢,只是看不得有些人喝了几年洋墨水就装腔作势,我很爱国。”
景妍抿了抿唇,“为什么不缝合?”
“……”
“如果你不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便出院,我真是伺候不了你。”
樊野听见“伺候”两个字,意味深长的说,“嗯,就是怕你伺候不了我,才不缝合的。”
景妍直起身,双手插兜,一贯清冷淡漠的她也显出几分怒容,“樊野”
男人薄唇勾笑,“怎么不禁逗呢?你看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疤,“这么多伤,如果每一道都缝合,我的身体就像长满蜈蚣的怪物,别说其他人,就连我自己都会嫌弃自己。你不会希望我被自己丑的跳楼自尽吧?”
这个理由可还行?
景妍拿起纱布给他包扎,只说了一句,“没有下次了。”
樊野从善如流,“嗯,如果再有下次,就算被丑死我也缝合。”
景妍其实对他身上的伤挺好奇的,但也只是好奇而已,她不会去八一个患者的卦。
她想着他身上的伤,他却在想她唇的味道,会跟哪种口味的果冻相似?
如果真的受不了可不可以试试看?
樊野是个行动派。
“咳咳,妍妍,我口渴。”
景妍对于樊野叫她“妍妍”已经免疫,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病人,她没必要计较太多。
“等一下。”
景妍将包扎好的伤口打了个结,又帮他把病号服穿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