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且慢!又回来了。”云六望着在细雨中扛着铺盖卷往回跑的云小年急忙拿出令牌对着那人影道。
那道人影揉了揉眉心,“行,我知道了。”
接着又道:“不要着急九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几天,有确切消息了再报告。”
“云六知错,”他低下脑袋单膝跪地,人影消失后,他才从地上站起来回到树上。
今早云小年吃了早饭就开始出发,不料才走半个时辰左右就被一滴雨滴在鼻尖上,于是马上就往回赶,不过还是没来得及被子被淋湿了一大片。这个地方一般都不下雨,但是一下起来就一时半会停不了。
这雨势不大不小一连半个月也不见停,跟老奶奶过马路似的,你知道这雨肯定会停,但就是没点迹象让人捉摸不透等雨停的人于是抓心挠肝。空气很湿木材都点不着了,被子发霉了、甚至云小年自己都感觉快发霉了,等自己也发霉了就和被子比谁先长出蘑菇实现自给自足。
下雨天不能穿衣服出门,出门就湿、湿了不干、不干就长霉、长霉就没衣服穿,所以相比于没衣服穿不如不穿,全身心的贴近自然。
每天大部分时间云小年都待在屋子里,无事可做的他一般都盘坐在床上支起小窗看崖对面的山和天,不到一会儿就会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不过每次的感受都有所不同,比如感觉身体变大、变小、变轻、变重、感觉浮动起来,去到奇异之地等。或闭目过程中,眼前看到光亮、色彩、图像等等,甚至有一次他看到了自己,从自己的身体里脱离出去然后看到自己。这期间他滴满了一碗水,然后那个碗就自己碎了,碗里的水顺着看不清的黑暗流走了,想追去看却怎么都动不了,只好作罢,不过又出现了一只新的碗,看上去比碎的那一只足足大了一圈。
云小年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懒得记,不过还是在中旬之内没到下旬去,所以最多不过二十天,雨势终于小了,到了第二天雨完全停了,于是他非常高兴的把以前墨叔住的屋子拆了,找了块干净的木板以后躺着晒太阳,其他的则当柴火做饭用不过一时半会是用不了了。
第二天清晨,吃饱喝足后云小年再次出发了,他的方向就是背着风铃所在的那座竹楼一直往前走,他以前问过李叔去外面怎么走,李叔说往前只需要一直往前走就一定会走出去。
雨停没多久,太阳也才刚露头。走出老远的云小年回头看了一眼,河面上一片烟填满了整个山涧。
整整一天后,云六才敢再次拿出那块令牌,“家主,已经启程了,额……不知道为什么小年公子扛了快门板走的,青州方向行进一天了。”
“好,你可以回来了。该我上场了,”一个浑厚的嗓音发出畅快的笑声,随着他双手的舒展身上就传来咔吧的响声。
云小年以为以自己如今的实力这一路上怎么也不该缺吃的东西才对,那还不是见什么逮什么兔子、野鸡……就算是老虎来了也得留只腿在这儿,捞鱼就更别说了那不是伸手就来,但是他已经啃了两天树皮了,林子里一只野物都没碰着,水里更是没见有鱼的影子。
他还是一直往前走着,刚开始扛着的那块门板早就被扔了,他本想着晚上睡觉时把门板搁在树上然后自己躺在上面睡觉岂不是很好,但这一路来吃不好睡不好的实在懒得扛了,而且操作麻烦作用鸡肋,不如直接用被子裹起来放树上简单方便枝丫很密也不用担心会掉下来 。
出了那座山一切都变了,在山上他只要盘坐一会就能轻松进入那种超然物外的感觉,如今盘坐只会越来越烦躁,睁眼闭眼都是吃的用的。
还是山上好,为什么要出来了,吃苦受累不讨好说不定命也得搭进去。何不如在山上快活,没人打扰清净,不愁吃不愁喝,回去吧,回去吧,还不算远用不了几天就回去了,相比于前路这点路肯定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盘坐于一块大青石上的云小年心里不停地闪现着这些念头,一只令他无法安然入定,又过了一会儿,云小年毫无征兆的暴起手提黑刀向着四周疯狂乱砍,“我要走,我要走,谁也拦不住我。”
砰的一声炸响令疯狂的云小年恢复了神智,原来他一刀砍到了石头里,不上不下,卡在正中间,费了好大的一番力气才把刀从里边拔出来,几近虚脱跌坐在地的他看着周围一片狼藉也不禁感到后怕,暗自告诫自己以后没吃饱饭千万不能修炼。带的食物吃完后啃了两天树皮的云小年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蜡黄起来,一心都只想着怎样才能弄到点吃的。
忽然有一只肥硕的兔子从他面前窜过去,于是他赶忙追上去,兔子跑得很快不过云小年也不慢,兔子一下钻进了草丛里,云小年预判了一下位置一刀刺了过去果真见血了,兔子也适时发出凄厉的叫声没在跑了,他掀开草丛一看里面竟是一窝兔子,还有一只更肥的母兔子,五只小兔子都只有巴掌大小。
被刺中的那只兔子倒在它们面前,然而它们却没有惊慌逃窜使得云小年感到惊奇不已。良善之心在让他放了那些小兔子,但是肚子告诉他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不管怎样云小年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忍和愧疚。
当那只兔子身上布满金色油光的时候这些小情绪就烟消云散了。
“真踏马的香啊!好久都没闻着这个味了,你不觉得还缺了点什么。”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从林中传来。
云小年并未立即回头,而是把烤好的兔子放在一片干净的草上,右手握紧刀左手悄悄在地上抠了一块混了小石子青苔的泥巴,左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