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小旗说起去年发生的一桩旧事儿:“万河州心思多,知道自己作恶被这么多人撞见,怕是不好收场,当时给我们服了软,派人去找甘铁山,由甘铁山出面跟我们说情。”
“甘铁山来了后,打了万河州一顿,又求我们给他们十天时间,十天后,如果这事儿还不能妥善解决,会把万河州押来见大将军,用军法处置。”
“我们敬他是个千户,同意了。”
“可十天后,我们等来的却是万河州纳那姑娘为妾的消息……我去那户农家问过,可是自愿的?那家的大叔说,姑娘已经这样了,能有个名分就不错了,且万家有钱,给了他家一笔银子,算是私了了。”
“虽说女方家愿意私了,可要是我们没有撞见这事儿,万河州会乐意纳一个农女为妾,给那户人家一大笔银子吗?”
估摸着就是睡完了事。
“而万河州敢尾随姑娘,在路上就把人给强了,可见他的嚣张。”
“他敢嚣张,全是甘铁山纵容的!如果没有甘铁山护着,万河州不敢猖狂至此,所以甘铁山也有错,请您免了甘铁山的职位,有他这种千户在,第一道防线落不着好!”
姜万罡惊了,没想到万河州还做过这等恶事儿,气得朝营帐外大吼:“甘铁山来了没有?来了先剁他一根手指!”
气死他了,这些混球竟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造孽。
又冲过来,朝着万河州的裤裆猛踹:“人家姑娘不过是给卫所送些山货就遭了殃,万河州你是真的敢啊,你万家有钱,带着奴婢,你他娘的还缺女人不成?你要是缺就来找老子,老子给你令牌,让你去刀口沟大营快活!有正经路子不用,非要祸害人,老子踹死你!”
姜万罡气炸了,又猛踹万河州几脚,把万河州踹得剧痛钻心,原本是晕着的,被踹醒了。
一醒来,剧痛加重,疼得眼睛凸起,嘴里的布团也被吐了出来。
“饶,饶命~”万河州终于能说话,可他被打得已经说不出太多辩解的话,只能捡着紧要的饶命二字说。
而被狠踹要害一顿后,万河州终于怕了……他愿意去当小兵,只要姜万罡别杀了他、别阉了他就成!
“呸,饶命?你这等畜生配活着吗?现在知道怕了,你造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姜万罡是有女儿的人,自打闺女渐渐长大,他们夫妻就担心她会遇到糟心事儿,因此很痛恨毁人清白的畜生。
小周将军也没想到万河州身上能有这么多烂事儿,可不能让姜大将军因为这种烂人脏了自己的手,还是出来阻拦了:“大将军息怒,别打了,等甘铁山来了,把他们一并送去刀口沟给许侯爷处置,您不用处理这些事儿。您的大任是守好毒虫沟,不让戎贼打过来。”
姜万罡:“息怒?这畜生都这么造孽了,老子还怎么息怒!”
小周将军道:“是是是,万河州这畜生干的不是人事儿,不过咱们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可以借着这事儿,肃清三道防线,把祸害们都揪出来。”
曹伯爷很是赞同:“大将军,小周将军说得对,您不必跟万河州一般见识,赶紧肃清自己的防线要紧。”
其实像万河州造的这种孽,很常见,可第一道防线是直面戎贼的战场,那就不能容许万河州这种人的存在,必须有多少灭多少,免得因着一桩小事儿,因着一个心思不好的人,坏了抗戎大业。
姜万罡的怒气已经消散一些,冷静一会儿后,点头答应了:“曹伯爷说得对。小周,你给第一道防线的所有千户传令,让他们今天赶来见我,老子要臭骂他们一顿!”
“是。”小周将军见姜万罡快气死了,不敢耽搁,亲自去安排了,临走前交代秦三郎:“三郎,你看着点大将军,别让他一气之下杀人。”
“是。”秦三郎恭敬应着。
姜万罡不耐烦的道:“废话真多,赶紧去办事儿,本将答应你,不会剁了万河州。”
万河州听罢,如蒙大赦,是放心的晕了过去。
“呸,没用的东西!”姜万罡嫌弃死了万河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吩咐将士:“把这孽障扔外头去,要是冻不死再送去刀口沟。”
“是。”将士们不敢怠慢,赶忙过来拖人,却也不敢真的让万河州冻死,把他扔在外头的篝火旁,让他能烤火取暖。
“三郎,你受委屈了,放心,我会亲自押着万河州去刀口沟大营,让侯爷传令下去,谁也不能打你家买卖的主意。”姜万罡不傻,知道万河州为何会去长梁卫找茬,也明白秦三郎为何要把事情闹大,这是想求个一劳永逸,他给了。
“多谢大将军。”秦三郎很高兴,谢过姜万罡,不过:“这只是小事儿,不必劳动侯爷下令,大将军跟第一道防线的兄弟卫所说一声就成。”
又道:“关于青砖买卖的事儿,要是其他兄弟卫所想做也成,大家各凭本事赚钱,我们长梁卫不会拦着大家伙,也没资格阻拦大家。况且大家多做买卖,也能给亲眷们多加收入,是好事儿,末将乐见其成。”
姜万罡听得很高兴,指着秦三郎,颇为自豪的对曹伯爷道:“瞧瞧三郎,这才是懂事儿的好后生。”
不像万河州,只会犯蠢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