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子听罢,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想想也知道顾村长就算再傻,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长孙拿去配给陈家孙女。
但这事儿恶心到他了,他还是很生气。
陈氏见状,是哭着做各种保证:“徐叔放心,老陈家的事儿我会解决,绝不让他们再来烦您,也不会让他们害兴哥儿或者是恶心到玲珑。”
徐老爷子是由着陈氏哭诉了一番,让她知道害怕后,才开口道:“解决,那是你亲娘,你怎么解决?还能杀了她不成?”
又道:“这里可是府城,兴哥儿又刚考上秀才,一个不好,名声可就坏了。”
他听陈氏跟陈银花说的,那陈家就是一群滚刀肉,如今又是到了最穷困的时候,看见陈氏这个女儿富贵了,不死死咬住才有鬼呢。
而自家孙女是一定会嫁给顾德兴的,陈氏又是顾德兴的亲婶娘,顾德兴家想要完全避开老陈家的破事儿,根本不可能。
且现在是老陈家想要用兴哥儿的婚事算计徐家,把他徐家给惹上了,这就不是陈氏两句保证的话就能解决的了。
陈氏听罢,哭得更厉害了:“您老放心,老陈家绝对不会再缠上兴哥儿,您可千万别不结这门亲啊。”
对付陈家她可以用刀子,可对徐家她就没法子了,只能这么求着。
顾大贵跪了下来,道:“徐叔,我们夫妻是真没想到会再遇到陈家人,您老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定会把这事儿解决好,成吗?”
顾德兴看见自家二叔二婶都跪了,也是急忙跪下,道:“徐爷爷,晚辈发誓,这辈子只娶玲珑妹妹一个媳妇!”
安哥儿说过,有钱人家虽然喜欢纳妾、养通房丫头,但他们却不喜欢自家的女儿、孙女受委屈,所以心底里还是喜欢那些承诺不纳妾的后生。
顾德兴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让徐老爷子消气,只能这么承诺了。
徐老爷子听罢,面上无波,心里却笑了……说来这事儿兴哥儿跟顾大贵夫妻都挺无辜的,但能换来兴哥儿一个保证,徐老爷子很是满意。
他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陈氏大喜,问道:“您老不生气了?”
徐老爷子反问一句:“要是你孙女还没出嫁,未来孙女婿的二婶娘家人却跑来算计你,你气不气?”
陈氏噎住了,又赶忙道歉。
徐老爷子道:“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你要是信得过老夫,现在就去把你娘家人请来,咱们今晚就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把陈家人请来?!”顾大贵惊了:“不行啊徐叔,您有所不知,我那丈母娘跟其他人不一样,她……”
徐老爷子道:“不把人请来把事儿给解决了,还继续留着这个麻烦不成?”
这事儿不能拖,越拖越糟。
陈氏也不想拖着,是道:“成,您老等着,我这就带着银花去接人。”
徐老爷子没有让她去:“你就不用去了,让你家侄女带着下人去请就成。”
最后是由徐老爷子决定,让徐家管事带着徐家护院、阿峰、阿岭跟陈银花去了陈家落脚的地方,把陈家人给“请”来。
……
老阮氏看见陈银花就啪啪扇了她两巴掌,喷着唾沫星子骂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亏老婆子这么信你,你竟敢去给陈水花通风报信!”
陈银花说去熏兔子窝,半个时辰就回来,可现在天早就黑透了,而陈银花还把徐家管事跟陈水花铺子的伙计给一起带来了,不傻的都知道,陈银花已经站在陈水花那边。
陈生喜见状,急忙上来拦着,求道:“奶,您别打我姐,她,她心里是向着家里的。”
小阮氏是不敢说话的,只躲在远处,生怕自己也会被老阮氏打。
“我呸,她都给陈水花当奴才去了,心里还能向着家里?”老阮氏怒极,指着陈银花说道:“最好保佑这回家里能拿到银子,不然老婆子就把你卖到楼子里去,让你知道厉害!”
老阮氏威胁了陈银花后,看向徐家管事,道:“带路吧,老婆子也是许久没见我那女儿了,听说她富贵了。这人啊,穷的时候是啥脸面都不要的,可一旦富贵了,就会很在乎脸面,是不敢让家里传出一点点丑事来的。”
徐家管事听得眉头一皱,这个老阮氏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滚刀肉不说,还很有脑子,不好对付啊。
徐家管事没有接话,只让护院们把陈家人带上骡车后,一行人往顾氏作坊行去。
半个时辰后,老阮氏他们到了顾氏作坊,看见这么大个作坊,心里是激动得不行。
单氏拽着池氏道:“大嫂,瞧瞧这铺子,如果是咱们家的该多好。”
池氏是兴奋得忘了今天跟单氏打架的事儿,点着头道:“是啊,要是能有这样一个铺子,我就是死了也甘愿。”
顿了顿,又道:“这铺子是三妹的,算来咱们也是铺子的半个东家。”
单氏听罢,眼睛都冒着银子光,颇为赞同的道:“诶哟,大嫂说得对啊,咱们也是铺子的半个东家呢。”
说完是狠狠瞪了跟在后面的陈银花一眼,道:“可惜有些小贱人吃里扒外,等咱们要到银子后,她是注定不能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