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下人的话是半真半假,他们是甘家送给顾有禄的,也是甘家派来盯着顾有禄的,心里还向着甘家。而言琴是甘家买来的,在他们眼里言琴跟他们一样,都是心里向着甘家的人,他们不会去盯着她。
谁知道言琴竟然跑了,跑之前还害了顾有禄一番。
祝五快吐血了,真想把顾有禄拎来暴打一顿。
他是傻子吗?睡了顾有文睡过的女人就罢了,还对这个女人如此信任,这等对貌美女人没有丝毫戒心的蠢货,被害得家破人亡都不奇怪。
“来啊,把甘福跟连雨押回同知府!”这两个人一个是宅子里的管事,一个是伺候言琴的丫鬟,必须带回去问话。
宅子里的其他下人则是被留下,由黎家的两个护院看管着。
府城的人都盯着同知府看热闹,要是把这些下人全都押回同知府去,动静太大,不出两个时辰,府城里又要传出不少难听的八卦。
对于河安府百姓喜欢八卦这事儿,祝五也很无奈,要是在京城,百姓哪里敢看官家的热闹?听官家人的八卦?
“是。”护院们赶忙把甘福跟连雨捆起来,押回同知府。
黎大人亲自见了他们,听闻言琴已经跑了,气得掀了桌子:“贱人!竟然敢这般算计有禄,本官绝不会放过她!”
又指着连雨问:“说,那个贱人是什么时候跑的,跟谁跑的,跑去哪了?”
连雨哭着道:“大人息怒,奴婢是甘家送给言琴的丫鬟,伺候她没几天,当真是不知道她的心思,更不知道她跟谁跑了。”
言琴生的娇弱,平时在府里的时候宛如病弱西子般,只爱弹琴弄舞,根本不跟她多说话。且言琴来了没多久就去伺候顾有文了,接着就出了事儿,她是真不清楚言琴还有害人的心思。
连雨哭啊,当初她是算计了另一个丫鬟才能来伺候言琴的,原本能靠着言琴进入官宦人家,再搭上官宦人家的爷们,谁知道美梦还没成真,言琴就把他们都坑了。
而言琴坑他们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谁都不想做娼妇。含笑派人给她送消息,说要她帮忙,承诺事成之后会给她一笔银子,带着她去没人认识的地方过干净日子,言琴就答应了。
“卖身契呢?”黎大人见问不出什么,改而问起言琴的卖身契:“找到卖身契,就算言琴跑了也能把她抓回来。”
然而,祝五却对他摇摇头,压着声音道:“禄3爷已经把卖身契给了言琴,还了她自由身。”
顾有禄是个蠢的,被言琴伺候了几回,就把卖身契给了她。如今言琴跑了,他们根本不能以逃奴的罪名去抓她。
黎大人听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死过去。
哐当一声,黎大人砸了一个茶杯,大骂顾有禄:“这个傻子,不过是个楼子里的贱妇,比府中丫鬟还要低贱的东西,他竟然把卖身契还给她,真真是……”
就算是再疼他,黎大人此刻也想把顾有禄给掐死。
可他气过之后,又骂顾老太跟顾老爷子:“都是他们的过错,要是能花些心思教导有禄,他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儿。”
祝五心道,您还真是会偏袒顾有禄,就他那样的,就算请大儒来教都没用,根子上就坏了,教不好的。
腹诽完又请示黎大人:“甘福跟宅子里的下人要如何处置?”
黎大人正在气头上,恨不得把甘福他们碎尸万段,怒道:“拖下去,杖毙!”
“大人且慢。”岳师爷泡完药澡后,听说祝五带人去墨香街宅子抓人,立刻赶了过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听到这话后,立刻走了进来,对黎大人作揖,道:“大人,墨香街宅子的下人要留着。”
他解释道:“禄3爷他们染了恶症,还闹得满城风雨,再住在同知府里不合适,得把他们迁出去,墨香街宅子就是一个好住处,里面的下人留着,刚好能伺候禄3爷他们。”
岳师爷是黎大人最信任的师爷,可黎大人此刻听到这话也不舒服,觉得岳师爷是在嫌弃顾有禄他们。
“明海,有禄他们有没有染上恶症还说不准,再说他们已经知错,如今正是艰难的时候,把他们赶走,岂不是让他们伤心?”
正说着话,一个婆子匆匆跑来,喊道:“大人,大人不好了,2少爷带着一群下人去砸了老顾家住的院子,说要把他们赶出去!”
同知府里可不是只有黎大人,还有黎2少爷一房。
黎2少爷今天出门吃早茶,正碰上顾成贤几个染上花柳病,被人告上衙门的事儿。
他是气疯了啊,娘的,花柳病,还因着花柳病被人给告上衙门,这样的丑事是百年难得一见,可老顾家却做出来了。
如果只单单是老顾家的事儿,黎2少爷不会那么生气,可坏就坏在老顾家住在同知府里,如今外面都在笑话他们同知府。
河安府的说书先生很是厉害,顾成贤被学子家人状告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拿顾成贤的事情说书。
他喝早茶的酒楼里也有说书先生在说这事儿,还把他们黎家给带进去了,说的那些话叫一个难听,就差说他们黎家人全都得了花柳病了。
还拿他来跟老顾家人作对比,最后还说他不是黎大人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