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晖只看见纪凉把人拽的一连咳嗽的脸色发青这才松手,抖开了他手中的东西,好似怕看不清楚一样,特地找人来打了灯笼。
可即便是这样,因为距离有些远,沈清晖依旧看不见那是什么。
只听见:“楚玄逸你凭什么,凭什么你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干就能让她沈清晖对你笑语嫣然,问冷问暖,我花了心思把她娶回来,满足她的心思,给她找了茶馆在外说书她都不肯听我一句。”
沈清晖听见这只言片语有些说不出话来,
纪凉对她的心思她一直都清楚,只是她一直都怀疑,皇家和沈家的冤仇,根本就是纪凉从中作梗,
让沈家儿女一个都不可能和皇家有什么婚约,这才在纪凉求娶,父母逼迫下嫁给纪凉,想要查查到底是不是她猜测的那个样子,可是不想却发现纪凉勾连敌将。
“你知道么?你们两个人,自小青梅竹马,后来因为你母妃的事儿闹的恩断义绝,那是因为我。因为纪家,沈家什么都没做,不过是因为我看不惯你们两个关系好罢了。”纪凉笑的癫狂,可是囚笼里头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除了那黑溜溜的眼睛睁着,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他知道,这位七殿下面对谁都是这样一副死人脸,就连君上都是,唯独在丧事做够,写出一首诗来之后,才会欢欢喜喜的对着郡京城的每个人。
是以见怪不怪只继续道:“她是被逼着嫁给我的。原以为她进出书房也不过是为了查一查这些事儿。可不想却是想找到能把我一次性杀死的证据。”
“你知道吗?我刚才答应她,让她和你成亲,以把东西从大理寺拿回来。 可她没答应呢。”纪凉疯了一样的继续说道:“楚玄逸,听见了吗?她没答应,和你成亲并不能让她放弃良知,这般一来我也不算输了,我把她交给大理寺的那些证据嫁祸在你身上,你们两个没了那些恩恩怨怨就去阴间作对夫妻吧。”
沈清晖听见这一句句哪里能不明白,纪凉早就知道了一切,并且将计就计,不过是为了看一场戏罢了。
“你以为你七殿下这个皇子身份就能够让大理寺好好的把案子查一查吗?你休想。会如同你母妃的死一样的,事谁做的,最后死的都是你楚玄逸,还有她沈清晖。”
那一句句话冲入耳腔,她感觉快要昏厥过去了,是啊,她一直都惊讶于纪凉通敌叛国,却忘记了皇家根本就不敢动纪凉,不管他到底有没有,都只会是没有。
只纪凉一死,大曼无人能战,将来各国挥兵功来,大曼则不战而亡,是以,在没有另一个将领能够抵挡大局的时候,
他纪凉都是平安无事的,他根本不在乎这状子到了哪里,他在乎的是自己的态度,
看看自己,在生死,以及和楚玄逸的婚约中会做出哪种选择,
他现在大概是高兴的,她沈清晖最终还是选择了民族大义,可这到底是不利于纪凉的。
这场堵,不管怎么样,纪凉都会输,却好像也会赢吧。毕竟,没了她这样一个红杏出墙的王妃,还让君上没了一个眼中钉肉中刺的皇子,君上怎么都能褒奖他一次。
为了一个纪凉,舍去一个商女和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这种生意,君上很愿意,
而她和楚玄逸,共赴黄泉好像也不错。
只是,纪凉通敌叛国的事儿,真的就这样埋葬在那无边的黑暗里了么,她不知道,她只感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让她再没了知觉,只在最后一刻听见了,纪凉一声,动手吧的声音,之后好像看见,楚玄逸也闭上了眼睛,摊死在囚笼里……
大理寺后衙。
沈清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浑身都疼,身旁跪着一圈儿官员还有太医。
想来是听见了她动作,那双手背后把玩儿折扇的紫色青叶竹袍人转过身来道,“别动,你的蝴蝶骨被砸了,才刚接了骨,要修养小半年才行呢。”
见人转过来,沈清晖着急忙慌的问着:“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儿,我又为什么在这儿,楚,楚玄逸呢?”
紫衣袍人叹口气,桃花眼皱了皱道:“总算第一句是问的我。你怎么就那么愣头青,摄政王的事儿是能随便送来大理寺的?你放心,老七也救回来了,在那边儿呢。”
沈清晖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水,只觉得身子松快了一些,又听见他说,纪凉现在还没得到他们被救的消息,
想来纪凉明白皇家是不敢杀他,而不是不会,不能留一个定时炸弹在,等着什么时候有了得利将军,那纪凉什么不好都被想起来了,届时纪凉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
“这是大理寺?”沈清晖听出来他刚才话语里的言外之意又问,
“嗯,大理寺的官儿鼠头蛇尾的,我一问就都说了,好在太医院的踏实,把你们愣是给都救回来了,”
“谢谢,谢谢你,我想去看看楚玄逸。”沈清晖道谢,挣扎着想要动作,说来楚玄逸不过是白遭罪。
紫袍人叹口气道:“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这蝴蝶骨不想要了?”
“我,你带我过去。”
“不会,我救他,是因为我是他兄长,不然我断不会救他。说不定他死了,你与纪凉有仇,还能转头嫁给我呢。”
沈清晖听着这话语摇摇头,这人真是说笑,纪凉的动作,让她嫁不了楚玄逸,也同样嫁不了他,见他实在不肯带她去看楚玄逸只好作罢,
纪凉这一折腾倒是把那些事情都说了个干净,也好全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她与楚玄逸就这样吧,挺好的,没仇没怨,就当重来都不认识。
“对了,那状子呢?纪凉通敌叛国可有法子证明,让他伏诛。”沈清晖转开话题问着,只听见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