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愣了一下,心狠狠一抽。
颤着手,摸上他微微发肿的脸颊。
瞬间将自己的委屈痛苦全都抛到脑后,心疼不已。
“大叔,是谁又打你了?”
第一次见面时,他们两个在墓园里。
就各自顶着一个巴掌印。
她是被妈妈打的,那大叔呢?
大叔又是被谁打的?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大叔对她了若指掌。
但她对大叔,似乎真的是一无所知。
那天,他为什么会跪在坟墓前。
又为什么会顶着巴掌印。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小手微微发凉,触上脸颊的瞬间氤氲起一股凉意。
靳薄宴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是别过脸。
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一面。
“没什么。”
他的嗓音瞬间变得冰冷而压抑。
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却又不愿轻易让人窥探。
一瞬间,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拉得远了些。
好像在她和大叔之间,有一道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隔阂。
枝枝眸底闪过一丝失落。
脑海中浮现初见大叔时,他那孤寂而冷漠的背影。
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枝枝咬咬牙,将手收了回来。
又拉开二人的距离,转身跑开。
靳薄宴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怔,看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紧张。
她是不是生气了?
怪他有所隐瞒,忽然疏远?
靳薄宴的心往下沉去,一瞬间孤寂的心情又要将他淹没。
见过光的人,如何再适应黑暗?
他眸子一缩,站起身。
“啪嗒”一声。
门再度被推开。
枝枝探着脑袋进来,举着手上的冰袋,冲他调皮地眨眨眼睛。
“脸上的伤,不冰敷是不行的喔。”
她轻轻笑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关心。
靳薄宴却瞬间沉了眸,大步流星地上前。
将她一把扯进怀里。
拥住她的力道非常重,非常紧。
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嵌进身体里。
“啪嗒。”
枝枝的手一松,冰袋应声落地。
她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
男人压抑而深情的话语就在耳边炸起。
“不要待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不要走!”
枝枝感受到他的在乎和不安。
伸手搭上他的背,眼底写满关怀和柔情。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大叔的!”
就算彼此之间存在隔阂又如何?
只要她需要大叔,大叔也同样需要她。
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够了。
靳薄宴坐在沙发上,感受着冰袋带来的阵阵凉意。
用一种近乎沉寂的口吻,将过往娓娓道来。
讲他是如何投入到工作中,以至于忽略了最心爱的妹妹。
讲妹妹是如何被竞争对手绑架,死于非命,甚至连尸体都捞不到。
讲母亲是如何痛恨自己,恨不得他去给妹妹偿命,在得知他结婚的事情后更是怒不可遏地甩了一巴掌。
他说着这一切,语气平淡。
仿佛在谈论的是别人的过往。
可枝枝却从中听出了他的愧疚,他的痛苦,他的压抑和自我谴责。
最后,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大手落在她头上,轻轻地摸了摸。
“或许,在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若是怕了的话——”
她怕了的话,要怎么样呢?
放她走吗?
一想到这可爱的小人儿要从此远离自己。
再也不能甜甜地喊自己大叔,也不会全身心地依赖他,对他撒娇。
他就心如刀割,让她离开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承认人真的会变得自私,尤其是在有了在乎的人之后。
靳薄宴冷着脸,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若是怕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你……”
他的话忽然卡在喉咙里。
感受到唇上甜美温暖的气息。
她,居然吻了他。
枝枝亲得很用力,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
毫无章法地乱啃乱亲。
最后,将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
“大叔,我不会走的!”
她听了那些话,心里没有丝毫恐惧。
只有对大叔满满的心疼。
这些年来,大叔一个人背负这么多痛苦,一定很难受吧。
她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说离开,在他心上扎刀子?
大叔守护了她那么多次,宠着她,爱着她。
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退缩呢?
故意板着一张脸。
“靳先生,靳太太命令你,以后不准再提离婚咯,不然就打你屁股!”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娇媚如同天边的晚霞。
但神色却是无比认真。
靳薄宴枯萎的心湖似乎在此刻被凿开了一个洞。
潺潺流水,陌上花开。
一股从未有过的欣喜和感动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沉了眸,重重点头。
“好!”
以后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将他们分开,即便是生和死。
他看着女孩粉嫩的小脸,看着她唇边被亲得涂出界的口红。
喉结微微滚动,已然被小人儿挑起了躁动的情愫。
他微微勾起唇角,抵住她的额头。
深情温柔的目光直看进她的心里。
“靳太太训人的功夫不错,但是亲吻的技术还差了点。”
他俯下身,将女孩温软的双唇包裹其中。
如同饥渴的野兽疯狂地掠夺,索取。
想要将身下的小白兔侵吞殆尽。
直到那小白兔羞红了脸,憋得喘不过气来。
才缓缓松开她。
“这,才是真正的亲吻。”
枝枝喘了几口气,被他看得都快羞死了。
小手锤了他胸口一下:“大叔,你坏~”
靳薄宴眼眸加深,看着她羞涩的神色,又再度俯下身。
一吻,二吻,三吻。
直到小人儿浑身无力地瘫软在自己怀中,才作罢。
枝枝缓着气,在心里暗暗疑惑。
大叔是不是憋坏了,亲起来怎么如狼似虎的。
后来枝枝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