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余选择闭口不谈。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
当曲涧儿笑着用红丝线捆起他,把他带到灵池旁边后。
他还一脸茫然。
曲涧儿走向灵池。
拿出有机透明软玻璃袋,盛了一袋池水放在了空间纽。
然后站在池边。
看向池中央的石雕。
灵池位于由家宗祠内。
它仅有十个平方,而池中央的石雕,是低眸捧着书的由家先祖。
由冉欲言又止:“据说先祖很爱看书,却从来不让后人得知她看了什么。对了,灵池是先祖积累的财富之一。”
她已经见识到了曲涧儿的可怕。
但此刻,看着由余被捆绑、逼问。
她虽然也怀疑,但还是有些不忍。
但在由达的拉扯之下,她换了话术。
曲涧儿看着那本书,莫名联系到霸道总裁小说,她揉了揉太阳穴。
最终,还是没有破坏由钱钱在由家人心目中的形象。
曲涧儿闭上眼。
生灵启示咒从她口中吟出。
璀璨的星光随着音调在空中盘旋。
由冉瞳孔一缩:“你在做什么!?”
只见。
曲涧儿将灵池里的灵力全部吸收,好似一只贪婪、掠夺的饕餮。
但随着灵池干枯,这被由家先祖留下的财富,化成一股力量。
浩然的灵气将所有由姓人团团包裹,维持这种力量的曲涧儿紧闭双眼。
下一秒。
无论身在何处的由家人。
他们都看见了,象征人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与最美好的星光交织在一起。
那股神秘力量把诡异的“噩梦”,从他们的身体内牵扯出来。
最后一点点碎裂在空中。
囚禁他们多年的诅咒,在曲涧儿生灵启示咒出现后,开始分崩瓦解。
若问谁的感触最深。
站在曲涧儿不远处的由桑等人,他们最有发言权。
由桑难以想象。
他早已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却突然有一天得知,他被死神赦免了。
由达和由冉嘴唇颤抖。
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诅咒的恐惧,就此永眠。
金钱和桂冠在招手,属于由家人的时代、曲涧儿的时代,拉开了序幕。
这时。
由余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如果有人告诉由余,诅咒可以解决,他一定不会做对不起由家的事。
他看着其他人的震惊。
由余痛不欲生:“你们为什么不告诉诅咒可以消失,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告诉我,我不会、不会与佐藤家……”
他把一切过错推卸给别人。
全然不想如果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别人即使按着他的头,也左右不了他。
曲涧儿面露微笑:“别怕,我以由家家主的身份宽恕你,你被放逐了。”
看似是赦免的话语。
却是把人打入地狱的判决。
由余跪趴在地。
他疯狂地摇着头。
而就在这时,由家人着急忙慌地跑来。以由余妻子为首的由余一脉,夺了命器,正在逃走的路上。
由达率先踹了由余一脚:“故意选在这个时候,就是预谋已久,还敢摇头?你tm还是由家人吗!?”
他气愤填膺,从一个文明人到另一个文明人,只用了一秒的时间。
由桑眉头展开:“逃了也好,这样才有理由把你们全部正法。”
他的狠戾言语与温和形象极其不符合,好似矛盾共和体。
但言语中的认真。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由冉火辣的性格再次出现:“亏我还犹豫你到底是不是叛徒,呵,为你的家人祷告吧,别落在我的手里!”
她怒瞪着由余。
对诅咒消失的喜悦。
全被由余的叛变冲散。
由余在去大堂前,自认为曲涧儿是家主,只会给由家带来毁灭。
他就笃定要妻子趁机强夺命器的想法,而届时,趁着混乱,他完全可以打伤由桑,再出逃,与妻子她们汇合。
可是,一切都被打乱了。
都是因为曲涧儿。
由余挣脱不开孽障化为丝线的束缚,他目龇牙咧地看着淡然一笑的人。
曲涧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了,发现已成定局吗?”
由余瞳孔一缩。
他们一脉叛逃的事实无法洗刷。
而现在,他们又没了诅咒的缠身。
完全可以着实叛徒身份,反正,由家守护多年的命器在他们手里。
由余流出鳄鱼的眼泪,他痛哭流涕:“家主,我知道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被求生欲望蒙了眼!”
他哭的撕心裂肺。
好像真的知道错了。
但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
命器之所以被叫做命器,完全是因为命器乃由家人的底线。
可以这样说。
由家身负千年诅咒,却能在玄学界屹立不倒,大多数原因就是命器在支撑着。
它是由家的命。
而由余一脉的强夺行为,完全在不顾由家其他人的死活。
由余一边磕头一边道:“我知道我不可饶恕,但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受罚,劝解他们,让他们乖乖把命器带回来!!”
他说的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曲涧儿看着完全可以进军演艺界的人,感慨娱乐圈即将流失了一枚新星成员。
由冉忙道:“别信他,打小,他就喜欢把自己打扮成无辜者。明明罪大恶极,真以为简单几句话就可以抹掉?”
曲涧儿笑得意味深长:“欸,别这样严肃嘛,我们要给他一个机会。去吧,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回来。”
她这段话,仿佛贪婪残忍的主将,正在蛊惑士兵为她冲锋陷阵。
而她坐镇后方。
却不顾士兵是否真听话。
红丝线被曲涧儿收回。
由余没有想到曲涧儿会真的答应,他在猜测眼前人是不是故意为之。
但无论故意。
还是真心。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局。
他会用行动证明曲涧儿的无能,让她见识到何为人心险恶。
见着由余跪着后退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