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由家主给由际续命前。
由家的禁术被外人偷走,因此,他们这才察觉到那场可怕的诡计——有人借助林官市无穷孽障,试图捣毁帝国的龙气。
由际奉命去林官镇压。
危难之际,他甘愿牺牲。
为此,由家主父母不得不把由家世代守护的命器,抛向众人的视野。
设下“解咒者可共享命器”的圈套。
秉持“遇浑水就要搅得更浑”的想法,让藏在暗处的阴谋家分身乏术。
随后,他们借助林官的封印阵法,让由际同意加固封印。
在由际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暗中把大儿子的命数,度给了小儿子。
灵魄呢喃:“怎么会是这样?”
真相往往伴随着沉重。
灵魄完全没有想到事实会如此难猜,它终于明白由际苏醒后,为什么悲愤交加,又为什么自愿陷入沉睡了。
曲涧儿摸下巴:“命器?”
由家主叹气:“由家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守护命器。只是我们才学疏浅,认不出那是一把什么材质的刀。”
听到刀。
曲涧儿迟疑了一下。
由家主缓慢得掀开衣袖。
他解开手腕上的绷带,露出那些血淋淋的道道裂痕。
由家主解释这是禁术的后果:“死的人没有安宁,活着的人同样没有享受。”
曲涧儿这种极度乐观到病态的人,听不得BE故事,她故作轻松道:“反正等你嗝屁后,整个由家都会是我的。如果我一个不小心,败光了家业,还欠下一屁股债。你在地下,可要少咒我一点儿。”
在曲涧儿话语的诡异走向下,由家主顿时不悲伤了。
他本就不指望曲涧儿能感同身受,也不希望有人可怜他。
但他也不想看到别人这么不会共情。
他有种说不上来的苦闷感受,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千疮百孔的心脏。
如果不是祖上有预言。
如果不是他快要到极限了。
他绝不会同冷漠无情、无理取闹的曲涧儿说这些秘密。
由家主吞了吞唾沫:“不用等我死,由家现在就可以是你的。”
灵魄捂着头呢喃细语,语顿后,它再一次问出疑惑:“原来都有原因……呃,为什么说由家是你的啊?”
曲涧儿只道:“你问他。”
灵魄看向突然奄奄一息的由家主。
由家主摘掉手上发亮的帝王翡翠扳指,以手撑地:“祖上有预言,让扳指令发光者,无论如何都要将其奉为家主。”
因为看到了因果纠葛线。
自知避免不了继承“由家家业”的曲涧儿,没有摇头。
灵魄满脸诧异。
由家主笑道:“三千年了,预言也没有显露征兆。却不想,让我在百年之前卜到一线希望。阁下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希望阁下能解开由家的诅咒,那我,死而无憾。”
说着。
由家主拿扳指的手松了下来,虚弱得跪地才稳住身形。
他摘掉哭脸面具,露出一张释然的脸,他终于可以安心了。
风卷起悲伤。
搅碎天际聚集的乌云。
被风片片扯碎的云絮,看起来就像被高空急烈的罡风吹散了一样。
伴随着闷热的天气。
细微雨滴在预兆中落下。
由家主低着头、呼吸渐弱。
曲涧儿接过悬浮在半空中的扳指。
扳指整体呈椭圆,可以自主伸缩大小,她在其中感知到一滴心血。
对于这滴血,她觉得异常熟悉,却实在说不上来是哪里熟悉。
曲涧儿皱眉:“扳指有灵,可以暂缓你的极限,你却给摘了。”
强弩之末的由家主,轻摇头:“由家有人包藏祸心,我为了稳住由家不被幕后黑手分割的局面,没时间找出他们。之后的路,还望家主一切小心。”
曲涧儿没有说话。
她现在有很多疑问
比如。
她为什么和由家有因果?
由家数千年的预言出自谁口?
原主父母是道士的事,不会是巧合,那么原主身上还有多少未解之谜?
诸如此类等。
曲涧儿揉了揉太阳穴,此时,她还不知道未来的她,将以自身为支点,缓缓撬动玄门所有格局。
灵魄哭得让人心疼。
曲涧儿眉尾突突:“他还没死。”
灵魄一顿:“呜呜……嗝?”
由家主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施法传书把事情告知回由家上下。
他放心得退去由家家主之位,走向封印由际的方向。
哪怕曲涧儿看起来十分不靠谱,但他无条件相信祖上的预言。
曲涧儿吐槽:“明明一个联络号就能通知的事,你还用岌岌可危的身体施法。怎么,你怕家里人以为你被绑架?或者,怕家里人以为是电信诈骗?”
由家主加快了离开的步伐,他怕自己再不走,他就想“弑”了新家主。
曲涧儿吐槽完。
雨滴大了起来。
曲涧儿只能顶着一口锅,抱着一只猫,揣着一件扳指,跳跃在各个墙面上。
灵魄不解,抽空道:“我们就这样走吗?你不是可以吸收孽障,为什么不趁机借助林官下面的孽障呢?”
曲涧儿想起左宸:“当你的面前有山珍海味和粗粮糟糠,你选什么?”
灵魄想都不想:“山珍海味!”
曲涧儿舔了舔嘴角:“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不过,这只是我以往的风格,现在的我,嘴刁了。”
灵魄跟不上曲涧儿的脑回路,索性充当起一只普通小猫,不再说话。
望着封印由际的方向。
灵魄藏去悲伤,它会好好活着。
它终会找出让林官出事、害了由际的那些罪魁祸首。
刚一踏入节目组大门。
刘总导和孙导齐道:“曲涧儿!?”
曲涧儿甩了甩锅上的雨水,跺跺脚,挥去了一身雨水气。
刘总导眨眼:“刚从外面回来啊。”
曲涧儿揶揄道:“大晚上不睡觉,站在门口,还这么热情的看着我,难道你们也想加入飞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