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跳跃间,他感觉一股强烈的力量压迫而来,体内那股力量猛然乱串,似在反抗,也似在受到牵引向外喷发。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生机在逐渐消失,一点一点的,只内向外的消失。
看来,我只能使出最后一张牌了。
“陈小洪,你可知道我体内有两股魂魄。”满头虚汗的孙胜艰难说出一句话。
“……”正在施法的陈小洪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继而闭上眼睛,想要用法术封住自己的眼耳口鼻,以免受到外界打扰,导致施法中断让妻子魂飞魄散。
见对方不理会,孙胜急忙亮出底牌:“告诉你,我体内有两股魂魄,一是至纯至阳的人类,还有一股也是至纯至阳的魂魄,只不过对方千年前被封印在五指山下猴王。
或许你会说,猴王的残魂才是你真实目的。
可你不知道,当年猴王墓被破,我被下了诅咒,在五天后,天穹之上便会降下天雷,届时,莫说你妻子能否继承猴王的能力成为二品渡劫,是否活着都得两说。”
原本这是秘密,一个不能对外说的秘密。
可是眼下,若是不说出来,那他真的只有十死无生了。
陈小洪闻言,停止了封住眼耳口鼻的法术。
略微思索,便摇头笑了笑:“多年前的事我岂会不知,没错,我得承认,使我妻子魂魄完整那是嘘头,我真正的目的是攫取负着在那双眼睛里残魂,若猴王残魂注入我妻子体内,我妻子将会成为猴王眼睛的继承者,而被下了诅咒是你这副身体,五天后遭遇雷劫是你而不是那双眼睛。”
孙胜一惊,困惑看向陈小洪:“你不简单啊,只可惜你只是一枚棋子,莫要到头来却给别人做了嫁衣。”
“那又怎样,只要我获得妻子身上猴王的灵韵,多年前人类在十万大山抓取我妖族女人,充作人类教风司当玩物的仇,我便可以十倍的还回来。”
灵韵?
教坊司?
妖族女人?
这些陌生的词汇组织在一起,其实就是两个字:仇恨。
看向停止施法的陈小洪,眼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孙胜后背一凉。
因为每天跟小姑出去做法事回来的路上,必须经过状元街,而状元街最为热闹除了勾栏就是教坊司,此刻听到这几个词汇并不陌生。
呸呸呸……大难临头,我竟然想到去教坊司的女人,这也太……
孙胜自我吐槽,这联想太大了。
不过,现在陈小洪说出这些话,未必不是我逃生的机会。
“陈小洪,你杀了李员外,将其炼化成傀儡,难道你说的仇人他?”
孙胜联想到李老板的死状,还有他说的女儿,再看向阵中的女人时,顿时明白了什么。
“没错,当年他以商人的身份进入十万大山,在我部落的女人面前吹嘘大夏各种好,还说,现在大夏子民已经完全接纳深山之人,若是来大夏发展,所得到的报酬足够复兴我部落。
我部落数十少女就这样来到羊城郡府,可数年过去了,来羊城郡府的数十少女一个个了无音讯。
后来探明才知,李员外这个天杀的,在进入羊城郡府时,将她们迷晕全都卖给了教坊司,有的还送给邪恶的法师做炉鼎提取灵韵助其晋升。”
孙胜越听越迷糊,这什么跟什么啊,他好歹法师白晓雪的侄儿,对羊城的状况还是很了解的。
当炉鼎?
这越听越离谱,越听越变味。
当然,眼下他倒也不在乎变不变味,关键是对方分神了。
对方一分神,想要抽走自己灵魂的力量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也就是说,你的妻子死之前也是……”孙胜一脸的惋惜和默哀。
“没错,我的妻子也在其中,找到她时,她已经只剩一缕魂了。”
想起伤心事,陈小洪紧握着拳头,恨意深重,紧握的指间拽紧皮肉内,沁出一滴滴暗红的鲜血。
“当时气急攻心,我找到罪魁祸首李员外,便要斩杀他,可最后发现了他即将出生的女儿命格和我妻子极为相似,所以我选择控制他,利用完他资源后,再杀了他。”
“只是可惜的是,饶是命格相似,我妻子投生之后,残缺魂魄却成了重大的缺陷。
无奈,我每年都要猎取一个命格相似的女子来补魂,这才让她坚持到了现在。”
“其实在十多年前,我就已经发现你身上有妖魂,而且和我同源,当时我以为是凑巧,因为那时大夏数个强者突然陨落,大夏国界处出现大规模的战乱痕迹,当时我猜测,那一场战役跟猴王墓有关。
不日之后,一个佛法高深的和尚带着一个孩子回到羊城郡府,也就是你来到羊城郡府,我便开始注意到了。
经过数年的调查和取证,我还是不敢肯定猴王的残魂寄宿在你身上,直到昨天你破坏了迷之幻域,和刚刚你自述承认,五日后,你要遭受诅咒天雷。
我才百分百肯定猴王双眼就在你身上。”
听到对方的话,孙胜自我爆了句粗口,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窝草,原以为推理能帮助我脱离困境,没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步步掉入他的陷阱。
从昨天开始来郊外的车上,他劝我们别来送死,而我却鬼戳戳的说我们是来送死的。
再加上今天的试探,我傻到以为救命的底牌亮相,反倒是白痴一般自爆其短,
没错,从那时开始我们都是一步步走进他所布下的棋局之中,原以为可以当旗手,没曾想最终还是成了别人的棋子。
他说得没错,中诅咒是我这副身躯,并不是猴王的残魂。
一旦取走猴王的残魂,我还是会死的。
落败的孙胜并未有一丝惊慌,反倒是欣慰一笑:“那也就是说,拘扣夜行者小队成员也是你布局之一,你早就知道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