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鸟庄庄子很大,里面还真是神魔鬼道各类仙法都有,就是除了神鸟决,其他版本比较低,这里毕竟是太乙教派的一个没落山庄。
至于神鸟决,你能说它道法高低么?你能逮住凤凰火鸦这些顶级神兽,它就是无上法决,这里强调是逮住,可不仅仅是共鸣。
曾经庄子有个大佬神鸟决修得那是一日千里,还和一支雷雕发生共鸣,当所有人都以为渡鸟庄要重现辉煌,在太乙一派翻身做主人的时候,大佬竟然被雷雕恐怖的气息撑爆,全身碳化一团焦黑。现在标本还作为反面教材实例存放在庄子里,师长拿来告诫后辈要量力而行。
申待望上午起来跑到藏经阁,这里书本众多,特别一些纯理论学术探讨上的,比如《双修基础教程》《阴阳和合初解》《姿势的重要性》等等,让申待望耳目一新,点燃学习的热情,必须发奋图强,不能书到用时方恨少。
瞧着申待望的状态,启远老道丈二摸不着头脑,一个修仙未入门的小屁孩怎么天天钻研起理论来,现在可是打基础的年纪啊,身体都没长成还能干啥?!什么叫打基础,就是打坐吐纳集天地灵气。
“待望啊,你看看这藏经阁,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
“有啊,不是还有你么?!还有扫地的阿姨和看门的大爷。哪里还有……”
“停停……”启远老道赶紧打断申待望,语重心长的说“你看其他弟子都是抓紧时间修仙练气,集天地精华打造自己根基,你这天天躲这里看书也不是个事呀。要知道时间如白驹过隙,修仙之人其实修的就是时光,拉长寿命争取时间。我是关心你,不要误入歧途。”
申待望斜眼看了看“老道,你也是!神鸟决这玩意压根不适合我,我这不是系统梳理一下,看走什么路子好么?你看看这渡鸟庄,专修神鸟决的有几个?除了我隔壁的二师兄,一条路做鸭走到黑,其他的不都只是修到能弄只鸟来飞就改弦易辙。”
申待望下结论“再看看我那二师兄,专修神鸟决,脑子呆,手脚不利索,身型走样,我觉得专修神鸟决的就是二货。”
申待望每说一句,启远老道脸就黑一点下来,最后脸色极其难看。申待望看着有点疑惑和惴惴不安“老道,你不会也是只修神鸟诀吧。”
“你二师兄那是本来的性子,谁说是修神鸟诀修出来的。”启远老道脸面挂不住了,怒道“我就是专修神鸟决,你看我现在仙风道骨,气宇轩昂……(省略五千字)”
申待望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撅着个山羊胡,地中海头发的老道恼羞成怒的反驳他,不由惊叹,现在修仙都是先修厚脸皮么,心里没点逼数的?!
“你别生气,你看看镜子先。”申待望轻轻拍了拍启远老道,从怀里掏出个镜子对着老道。
启远老道声音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老鸭,哦哦的说“今天没洗脸,这里光线也不好……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你是说我看你还得戴个滤镜加个美颜?”
“……”
一场争论不欢而散,启远老道气急败坏的离开藏经阁,嘴里嘟囔着“孺子不可教也。”
申待望摸了摸鼻子,看着老道离开,心里越发坚定,绝对不能被这老不死的忽悠,难怪第一次藏经阁碰到他,他就强烈推荐神鸟决,自己就是心太软错信了他,敢情他是想找人垫背啊。
申待望打了个寒颤,一个不小心那神鸟诀又不自觉运行起来,他感受到了庄子后面那漫山的野鸡,申待望赶紧眼睛看回书里面,一边嘴里嘟囔“忘掉忘掉……”,一边赶紧收回心神。
“哇……启远你这个贼道人,被你害死了!”良久,申待望在藏经阁里差点哭出声来,怎么野鸡的画面感都融到他的书里来了,这两者的结合让他感官极受冲击,早饭都吐了出来。
申待望现在很慌,非常慌,他对自己这逆天的悟性极度的幽怨。有些东西一旦学会就很难遗忘,比如游泳,比如骑自行车,再比如现在的神鸟决。他问过其他同门,旁敲侧击的那种,别人修神鸟诀都是练个十多年,对着一个个奇珍飞禽使劲感悟,只希望能和它引起共鸣。到他这里怎么没来由的和漫山野鸡勾搭上了呢?!
申待望还找过隔壁的二师兄,他觉得弄只野鸭……不对,是孤鹜……也行,二师兄修“落霞与孤鹜齐飞”,他就折腾个“秋水共长天一色”来,勉强名字也说得过去,一听就是道法自然,还是很高端很哲学的那种。然而当他用出拉屎的力气对着野鸭运起神鸟诀收鸟篇时,野鸭竟然也不鸟他,傲娇的飞远了,他感受到冰冷的绝望。
二师兄对此非常的惊奇,说他这个资质千年难遇的——差!别人神鸟决修个一两个月,普通家禽鸡鸭鹅这些就能有所意动,当然谁也不会没事真的收这种货色做守护兽,申待望倒好,对着鸭用起神鸟决,竟然能把它吓走?!
申待望非常不解的问过二师兄,他为什么弄只野鸭来,是感觉自己有做鸭的潜质?!堵得二师兄胸闷的差点憋出血来。
以下这段是二师兄的原话“那是一个风高月黑的夜里,我在屋里突然道心波动,走到河边站着在微风徐徐的岸边,感悟着身体里面的光阴如河水一样岁月静好的流淌。突然,远处芦苇丛中一道气韵打破这种沉静,气韵里蕴含着道的气息。我的神鸟决突然如火焰一般自然燃起,我不由自主的感受彼此的亲近,赶紧吟念法决,然后……然后飞出来了一只孤鹜,和我交相呼应。”
申待望听着差点笑死,总结就是二师兄晚上尿急,到河边方便一下,惊到了芦苇丛里